這一出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
區區一個入門大比,把自己折騰成這幅樣子,子書顏算是滄淵建派歷史上頭一個了。
旁邊的弟子下意識上前去扶他,卻在行動之前被別人搶了先。
那弟子抬頭一看,
“太上長老?”
“嗯。”
花挽照頭也不抬,先是伸手試了下脈象,發覺并未重傷,只是靈力體力損耗過多,一時間承受不住而已,便松了口氣。
“我帶他去療傷,你們繼續。”
花挽照俯身抱起子書顏,丟下一句話,轉身飄然離去。
“這......”伏星逸轉頭看向宿瓷,“哪有......”
宿瓷擺擺手,“師叔想做什么你管得著她?繼續吧。”
顧凌岑好不容易見到心心念念的師尊,本想和她說兩句話,沒想到她走的那么快,甚至都沒看自己一眼。
沒關系,以后拜入朝岫峰,有的是機會。
可心思忽然一轉,因為贏了此局剛松下來的心瞬間又提了起來——他剛剛,把師兄傷的那么重,師尊會不會覺得他不顧同門情分下手太狠啊......
大比還在繼續,看臺上的人還沒忘記剛剛的突發狀況。
“花長老對她這個徒弟倒是挺看重的。”
宿瓷呵呵笑道,“弟子傷成那樣,是個做師尊的都得著急一番。正常,正常。”
“不知這......子書顏,是何來歷?當年花長老一年入元嬰境,如今收了個徒弟,不知能否再教一個天才出來。我剛才看長老那徒弟,練氣境是吧?不知他修行多久了?若是跟他師尊一樣修行速度那般快,那花長老這一脈的修行之法......”
“崇離。”
遙清山的掌門冷聲制止了自家長老愈發無狀的發言。
搞什么呢,此番前來滄淵派說到底是有求于人的,說這些是生怕人家不擺架子嗎?
宿瓷似乎并未察覺話中的刺意,只是搖頭道,“這孩子只是個普通人罷了,不過資質運氣比旁人好上那么一些,若說比他師尊,那是萬萬比不上的。世間哪里來的那么多天才?”
這些話滄淵派的人不是第一次聽見了。
花挽照的經歷太過匪夷所思,離譜到像是編的,可又清清楚楚的擺在那——成了一個在現有修仙理論中完全無法解釋的迷。
從她破境的消息傳出去的第一時間,便有人說滄淵派定是用了什么歪門邪道,要么,她便是不知哪里來的鬼魂奪舍而生。
可是毫無證據。
前任滄淵掌門也曾應眾人要求,帶著她前去法器前查驗——分明就是個徹徹底底的正經修士,除了修行速度快了些,毫無奇怪之處。
只是自打那以后到如今的百年來,再未曾聽到這位年輕長老破境的消息。
于是新的謠言傳出來,她是用了一種邪術,可以預先透支未來數年的修為,條件是在相應的時間里修為再無進益。
聽起來像是沒什么用處,早晚能達到的境界,提前或滯后又有什么關系?
可事實上是,保持金丹境界以下一百年,跟整整一百年的金丹境,他能一樣嗎?
滄淵派的人自己也疑惑,可是宿瓷聽他師尊的囑咐,這位小師叔身上的事情不必多加過問。
自家師尊為人正直坦蕩,君子之風,他說的話,自然是信的。
“崇離道友也莫要過于多疑,我們家師叔的修為清清白白,此前早已證明。若再有疑問,還請拿出證據來,總不能是個人說句話就得讓我們自證。何況,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偏偏就是有人一出生就能得大機緣,誰又能說得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