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干什么拍我頭?”
“就是想拍了。”
我送了一記白眼給葉冀北。
葉冀北這個人就是這樣,平時跟個神經(jīng)病一樣,看著就不靠譜。我就是被剛遇見的時候那個小紳士的樣子騙到了。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他穿著什么不記得了,長什么樣子也不記得了,但是他當時特別靦腆,特別有禮貌。就因為看他一個男孩子那么靦腆,話都不好意思多說,跟他說個話臉通紅的樣子讓我忍不住“調(diào)戲”他,現(xiàn)在想想真是造孽啊,我當時就跟個流氓一樣,使勁逗他。現(xiàn)在倒好,他變成了個“流氓”,不過看見好看的姑娘,他也只是口上說的嗨,說什么喜歡,我讓他去追他從來都沒有行動。
這么多年,我們一直是以兄弟的形式相處,他喜歡看漂亮的小姐姐,我喜歡看帥哥,在他身邊我也會毫不避諱的表現(xiàn)出自己“好色”的一面。
可是,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我們之間的氛圍好像變了。
那一年,我高三,他高一。是的,他比我小兩歲。
大一開學,就意味著我們短暫的分處兩地。
他在陜西上高中,我在吉林上大學。我高考結束的那個暑假,他有事沒事就來找我玩。說到這里,你肯定以為他會跟我上演不舍離別的苦情戲碼,呵,這個弟弟我還不知道,小時候被我逗慘了,長大了就一個勁的想“還”給我。
不舍?只怕我去吉林上大學,他會很開心吧!
我當時心里就是那樣想的。
可是,在他送我去火車站的那天被打臉了。
大一八月二十五就開學了,他高二九月一號才開學,所以他那天去火車站送我了。
我們坐車到了火車站,進入火車站也沒有看到葉冀北這家伙的身影,我以為他不會來送我了,想著他是不是連我哪天去學校都忘了,不知道在夢里夢什么呢。
直到火車還有半個小時就要到站啟程都沒有看到他的影子,我當時雖然表現(xiàn)得滿不在乎,但是心里卻還是有著說不出的失望。
正應了那句話:“沒有希望,就不會失望。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是啊,我希望你來送我。此行路迢迢,我一去學校,一學期都回不來,這么多年的友誼,他難道一點都不傷心嗎?
“快去檢票。”我的媽媽看到檢票口有人開始排隊了,提醒我說。
“好。”
我口上回應著,眼神在四處尋找。
環(huán)顧一圈,沒有你。
我拖著行李箱,轉(zhuǎn)身,徑直向前,排隊,低頭,抬頭。
“你在看什么,怎么看你今天到這就心不在焉的?”
“沒什么。”
“前進。”我的爸爸站在我的身后看我前面的人向前走了,對我說。
“好。”
“子木,子木子木,等一下,等一下……我……我給你買了些零食,你第一次出門,我沒法跟你去,你帶著路上吃。”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葉冀北一個閃現(xiàn),精準定位的出現(xiàn)在了我的眼前。
只見,我眼前的那個人小臉通紅,額頭上布滿了小水珠,他說話的時候還喘著粗氣,一聽就知道他剛跑完步。
他跑著來的?
“差點就趕不上了,還好來得及。”
“你怎么來了?”
“你要去吉林了,我能不來嗎?”
“喲,這是多舍不得我呀?”
你出現(xiàn)的那一刻,你不知道我有多驚喜。當時的我以為那是因為我們深厚的純友誼,我想你來送我也是那樣想的吧。
“去學校那邊照顧好自己,沒有我保護你了,你別讓人欺負了。”
“好好好,你放心吧,我已經(jīng)是你上大學的學姐了,你還不加把勁考個好大學。”
“由陜西西安開往吉林長春的K127次列車現(xiàn)在開始檢票,請尊敬的各位旅客前往檢票口排隊等待檢票。”候車室的廣播忽然響起,打破了這沉浸式的送站友誼場景。
“檢票了,謝謝你來送我,回去吧,到時候電話聯(lián)系。”我故作輕松的對他說。
“好,你快去吧,到時候電話聯(lián)系啊。”
我當時沒有看清楚他的表情,只記得當時我的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今又聞君
高考是一道分水線,也是讓朋友分隔兩地的護城河,你在那邊,我在這邊。每次放長假,就是我們努力的獎勵。因為長期沒見面,所以短暫的重逢才顯得異常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