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霄殿內,凌蕭直望著跪在地上的德安,若有所思地問道:“她當真要良嬪永遠瘋下去?”在得到德安的肯定時,凌蕭不得不再問:“尹倩素來在乎自己的行為,童琬說她有私心與自己結交并出賣自己,這樣的質疑她竟然不反駁?”
“回陛下,安排的宮人說因殿內門戶緊閉他也看不的清楚,只是聲音是聽得真切的。而且他透著門縫遠遠看了良嬪當時的表情狀似厭惡。良嬪還雙手撐著桌面,很是激動。”德安有序小心地回話。
凌蕭沉思著:“不可能。遇刺那日她們彼此關心難舍,行刺的人說她們互相爭著要為對方擋刀,這樣的情誼若不是朕以尹佩的清白相逼尹倩根本不肯出賣童琬的。如果不是她還有可以牽制童琬的價值,朕又豈會費心去監護她?難道桌面上沒有紙張之類的東西嗎?”
德安恭敬地回到:“回稟陛下,沒有。而且那人聽得真切是貴妃娘娘勒令良嬪娘娘要癡傻一輩子她才開心的。若不是就會對華嬪娘娘不利。”
“為了保住自己她這般也可以做出來了嗎?”凌蕭心里已然有了答案,正欲詢問德嬪的狀況,卻聽見德安道:“還有一事,監視的人說瞧見一宮娥推搪了其余宮人出去,自己倒守在了殿側。他原以為是良嬪吩咐的,卻發現貴妃娘娘出來時那宮娥快速離去,瞧那步伐不似尋常的宮娥。”
凌蕭嘴角泛起了笑意,一向沉穩的德嬪怎么就這樣按耐不住了?看來她也不是如她所說的那樣了解童琬,她也怕出錯。“良嬪瘋癲之病今日又發,殿前宮娥照顧不周所致。杖斃。”他穩步走下臺階,環顧著宏大的紫霄內殿,心里漸漸得以安定:“從今日起,凡李太醫經手的,膳食方子也好補藥方子也罷。德安你給朕通通照單賜予德嬪。就說朕體恤她的操勞。朕沐宸宮里點的香也分給德嬪,不得有一點更改。”他早已覺察李太醫的不妥只是按捺著不說,畢竟從前一直抓不到錯處。真沒想到今日竟然因為德嬪急著拉攏童琬而被探子了解到。凌蕭見德安已經領旨離開,他方走到香爐處將笑料倒個干凈。“錯就錯在,你愚蠢到認為朕已經不再監視你了。當真笑話!”
于是他心情似乎大好,德嬪藏得太好。一直以來都找不到她的錯處,連帶她的細作都隱匿很深,更別說假冒李太醫一事。沒想到竟然因為童琬而原原本本地曝露了。凌葳的哥哥?就是先皇后臨終與他說的那個兒子嗎?凌蕭著了宮人命起輦到蘭軒宮,望著景致晴方好,從小他總喜歡冬天,這對他來說是個吉祥的季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