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之后,裴少昂再沒有登門,聽說他次日就領兵出城了,醫館一下子又冷清了。
不過楚七敘卻怡然自得,整日研究醫書上的內容,再對照著調配藥。
依舊是作死熬大夜,翌日午后起。
裴少昂消失的半個月后,楚七敘還在挑燈夜戰,夜深人靜,苦熬著配藥。
“這回應該比上回的好,止痛止血,有助傷口愈合。”楚七敘滿意地點了點頭,不枉她耗時半個月研制出來。
等裴少昂再來,一定要給他試試。
只是他遲遲沒來,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次的出城任務比較棘手……
以往他早領兵歸城了。
“都半個月了。”楚七敘忽然有些感慨,“他怎么還不來?”
平日里倒也沒覺得如何,怎么許久不見,自己的心空落落的,還很擔心他。
正想著裴少昂之際,冷不丁有敲門聲傳來,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
起初她被嚇了一跳,緊接著又有些欣喜,不會是裴少昂來了吧?
若真是裴少昂,只怕是負傷前來,帶著擔憂,她忙不跌地起身去開門。
她沒有多想,利落地將門閂打開了。
誰知還沒來得及開門呢,就有人闖了進來。
說闖也不準確,應該是倒了進來,還好她及時躲開,那人直接跌在地上,不省人事。
她仔細一瞧,并不是他。
不過她不是見死不救的人,反正這人也受傷了,不會行什么不軌之事,于是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人徹底拖進門內,然后關上門。
經她仔細檢查,這位不速之客是個年輕的小伙子,身上的傷口也挺新鮮,呼哧呼哧冒血。
“好不容易研究出來的傷藥,總算派上用場了。”楚七敘毫不吝惜地將藥粉撒在了他手臂的傷口上。
都處理完之后,她便困得回內室去睡覺了。
至于躺在地上的傷患……就那么躺著吧,畢竟她只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實在拖不動扛不動,頂多給他拿來毯子蓋在身上。
再然后,困得不得了的她忙去臥榻上會周公。
翌日,一股子香甜喚醒了她。
楚七敘起身后詫異地換了身衣服,打開門閂自內室走了出去,卻發現爐子旁蹲了人,正拿著扇子看火苗,貌似在煮什么東西。
“你醒了?”瞧見她,小伙子很是高興。
“你在煮什么?”楚七敘實在是好奇,便問了一嘴。
小伙子憨憨地撓頭,“我看簸箕里有些曬干的花,就拿來煮茶了。”
說著他倒了一杯端給楚七敘。
楚七敘接過,小酌一口,有些燙,不過茶香四溢,花香怡人,美哉!
沒想到她用來入藥的干花還能煮出這么香的茶。
“聽聲音你不像本地人。”楚七敘端著茶杯打量著他,“你的傷是怎么來的?這地界治安很好的。”
當然啦,這都是裴少昂裴將軍的功勞。
想起裴少昂,楚七敘由心底里升起自豪感,嘴角也溢出了笑。
“在下柳商陸,霜城人,和爺爺來此地游玩,奈何爺爺被山賊擄了去,不過有批人馬趕到,似乎是滅山賊的,想來爺爺會平安的。”柳商陸解釋道。
楚七敘點了點頭,那批人馬估計就是裴少昂他們了,能在雪城周圍領兵的,除了裴少昂還能有誰?
看來過不了多久,他就會凱旋而歸了。
“商陸……藥材名。”楚七敘笑著說道,“這名字很好。”
許是自己是郎中,她對藥材名有親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