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傅氏的人不僅管公司,還管人私事?
適時。
審訊室的門,忽地從外面被推開。
一身黑色制服的陸寒城出現在門口,嚴肅的臉上面無表情,眸如寒星。周身一股沉冽的氣息,不怒自威。
“陸隊。”
“陸隊。”
一看見陸寒城出現在門口,審訊室的兩個人,立刻從椅子上起來,直挺挺的站好,朝他問好。
走至桌前。
陸寒城在室內掃了一圈,目光在觸及到孤零零坐在椅子上的少女時。
不過一秒。
他就面無表情的把目光收了回來,看向站立著的兩人,嗓音寒冽。
“沒有權限查看?”
“是……是的。”
即便已經共事多年,但陳副隊還是會被陸寒城身上那股冷厲的氣息所震懾,“我的賬號已經試過三遍了,還是沒有查看權限。”
進入特調局的每個人,都會有一個屬于自己的等級編號。也是因此,能夠登入系統查看的權限也是不同。
聞言。
陸寒城掃了一眼桌上的電腦。
適時,旁邊的記錄員,極其有眼色將電腦屏幕稍轉了下方向,好讓陸寒城方便查看。
【絕密。】
陸寒城在親眼掃過屏幕上的那兩個字時,目光震了震。
絕密。
信息保密的最頂級。
即便他作為特調局的隊長,也是沒有權限查看的。除非是——特調局的局長,親自登錄查看。
心底一瞬間的震驚過后。
陸寒城低眸,掃了桌上的資料一眼,隨后再次抬眼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少女,“風傾霧?”
適時。
風傾霧抬頭,應了聲,“是。”
少女的面容映入眼簾的那瞬間,陸寒城的目光,忽地滯住。但也不過一瞬,就恢復如常。
靜了幾秒后。
“你們先出去。”
陸寒城不帶任何溫度的聲音落下。
“我……我們?”
似乎是沒能理解到陸寒城的意思,陳副隊還下意識的問了一句,“我們出去?”
陸寒城沒應。
“……隊,隊長,這不符合規矩吧?而且,她……她的身份有什么問題嗎?”
陳副隊大著膽子問出來的時候,話音都是斷斷續續的。
他們特調局有規矩,不能單獨審問一個人的。
怕的就是,不能做到最基本的公平公正。
聞言。
陸寒城面無表情的掃了他一眼。
“……”
“副,副隊,我們還是先離開吧。”
一旁的記錄員,見審訊室內的氣息逐漸凝滯下來的時候,小聲的勸了一句。
“我就在門外,陸隊您有事就叫我。”
幾秒之后,陳副隊又迅速的調整了心態,謹聲應道。
走出去的時候。
陳副隊還好心的,關上了審訊室的門。
……
將室內的所有攝像鏡頭和監聽設備關閉之后,陸寒城才在椅子坐了下來。
“寧城風家,跟你有什么關系?”
陸寒城看著風傾霧,直截了當的問。
寧城風家。
已經有很久很久,風傾霧沒從其他人口中聽過這幾個字了。
“風家,風傾霧。”
風傾霧微微挺直了背,一字一字,聲音清晰無比。
剎那間。
陸寒城身體一僵,臉上的神色有短暫的凝滯,下意識脫口而出,“當初風家出事之后,你去了哪里?”
“你認識風家?”
察覺到陸寒城話音里不一樣的語氣,風傾霧反問出聲。
頓了一兩息過后。
陸寒城臉上的神情才恢復如常。許是察覺到自己剛剛的話有歧義。
他補了一句,“我之前查案的時候去過寧城,聽說過風家。”
在寧城,就沒有不知道風家的。
陸寒城說的理由再合理不過,再加上他臉上的表情已經恢復如常,看不出任何的異樣,風傾霧將心底的那點存疑掩下。
嗓音清淺。
“徐小姐手上的燙傷,不是我做的。之前那位已經審問過了,可以放我走了嗎?”
也是這個時候,陸寒城才伸手拿起桌上的資料文件,大概的掃了一眼。
在看到徐家大小姐曾經用咖啡燙傷風傾霧的手時,他身上本就冷冽的氣息,不著痕跡的沉了沉。
“你的手現在怎么樣?有沒有做過檢查?醫生怎么說?”
陸寒城一連拋下三個問題,讓風傾霧臉上的表情,微微怔了怔,“還,還好,不嚴重。”
話音落。
陸寒城就皺了皺眉頭。視線順著落在了風傾霧的手上,在看到她右手仍舊還有未散去的紅腫時,眉頭皺得更深了。
隨后。
陸寒城發了條消息出去之后,才例行公事的接著問道。
“徐俐為什么要燙傷你的手?她之前跟你發生過矛盾?”
男人低沉平緩的聲音中,細聽,裹夾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冷意。
坐在椅子上的風傾霧,覺得他人口中的“陸隊”有些模糊重點。但她也沒有多想,只是以為有關涉及的點,他們都要問得清清楚楚的。
于是一一應道。
“徐俐燙傷我的手,應該是她不小心。至于我跟她之間的矛盾,我覺得是沒有。就是不知道,她是不是也是這樣認為的。”
但其實,徐俐對她最大的恨意,應該來源于——傅斯瑾。
這也是,自從傅老的生日晚宴之后,徐俐一直針對她的主要原因。
徐俐以為她愛慕傅斯瑾,但其實根本不可能。
“應該?”
陸寒城鋪捉到她話音里的某個字眼,語氣稍稍沉了沉,“這件事情我們會調查清楚,你先回去。”
頓了頓。
陸寒城又補了一句,“如果后續有需要你配合的地方,除非我親自去問你話,不要跟特調局的任何人走。”
“……”
似乎是不敢相信眼前這人,問了這樣的三言兩語之后,就讓自己回去。風傾霧坐在椅子上,還怔了幾秒鐘,才起身。
剛好。
風傾霧走到審訊室門口的時候,敲門聲響起。
“陸隊,你讓我拿的——”
特調局的人,一推開審訊室的門,看見是個容顏絕色的少女站在門口時,瞬間懷疑是不是自己走錯了地方。
他還倒退了兩步,特意看了下掛在門上的牌子,喃喃自語,“沒錯啊……”
緊跟著跟一旁的陳副隊目光對上時,“……”
“給我。”
陸寒城走到門口,從他手里接過了那兩盒黑色的藥膏,隨后順手遞給風傾霧,“各種外傷都能治,不會留疤。”
“如果不夠,我再給你拿。”
應該是長期拿槍的緣故,陸寒城的手上有一層厚厚的繭。粗糙,干燥,但力量感很強。
風傾霧還沒來得及做出什么反應來時。
其他人瞬間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一般,驚訝出聲,“陸隊……”
那藥,除了他們特調局的人,從不給其他人用的。
更何況。
一般不是嚴重到傷筋動骨的傷,他們都不會輕易的用這藥。
但現在,給了一個原本應該還在審問中的人?
但陸寒城沒管其他人什么反應,他見風傾霧沒接,直接塞到了她手中。
嗓音沉沉的問,“現在住哪?我讓人送你回去。”
風傾霧,“……”
“不用了。”
風傾霧婉拒。
她有種莫名的直覺,眼前這人,不僅僅只是聽說過風家那樣簡單。
見風傾霧拒絕,陸寒城也沒再多說什么。
……
特調局大廳內。
傅堯被特調局的人攔在外面,不管他怎么表明身份,發多大的脾氣。那些人就是面無表情,無動于衷,怎么也不準他進去見風傾霧一面。
只說還在審問中。
等審訊完跟她沒有任何關系后,自然會放人。
傅堯只得一遍又一遍的打電話,催促他哥盡快趕到。
而另一旁,徐家兩夫婦則是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等著,眉宇舒展,不見絲毫焦急的情緒。
似乎就已經篤定了,風傾霧今天出不了特調局的門。
他們當初會選擇上報到特調局的時候,就已經暗里打點過了。
甚至是。
徐夫人在看見已經處在暴躁邊緣上的傅堯時,還好心的勸了一句,“傅二少,我相信特調局的人,會調查清楚的。”
“如果俐俐手上的傷,真的跟風小姐沒有關系,特調局自然不會冤枉她,會放她出來……”
“你閉嘴!”
傅堯看著徐夫人,語氣異常的冷沉,“如果傾傾真的出了什么事,你女兒也別想出院!”
話音一落。
徐夫人的臉色瞬間就變了,“傅二少,你說這話未免就太過了。我們徐家,只是要一個公平而已。”
她知道傅堯就是個花花公子,沒什么上進心和事業心。玩女人也只是圖一時新鮮而已,之前一天換一個更是家常便飯。
能夠真正讓他上心的……
就她所知道的,也就只有那個姓風的一人。
聽說。
傅二少還將她帶進了傅氏總部。
“公平?”
傅堯聽見徐夫人的話,心底就怒火直冒,“公平就是傾傾根本沒有做過!”
她那副柔弱的模樣,能做什么?
一聽到傅堯毫不猶豫的維護風傾霧,徐夫人心底也有點不舒服了,但礙于他的身份,又不能正面反駁,只得小聲的說道。
“不管怎么說,俐俐也愛慕你大哥這么多年了,說不定她以后就會嫁進傅家。到時候就是一家人了,傅二少你怎么幫著一個外人……”
旁邊的徐總想要開口阻止,都已經來不及了。
傅堯一聽這話,氣得差點跳起來,“我大哥以后就是一輩子不結婚,也不會娶你家的女兒!”
“她要是想嫁進我們傅家,等下輩子吧!不對,下輩子她也沒可能!”
話音剛落。
傅堯就覺得身后陰風陣陣,一股熟悉的寒冽氣息,從背脊處自下而上滲入。
傅堯整個人,瞬間僵住。
他幾乎是僵硬得程序化的轉頭。剛好,就對上一雙他再熟悉不過的黑眸。
“哥……”
靜了幾秒后,自知說錯了話的傅堯,十分乖順的出聲喊人。
傅斯瑾長身玉立的站在那里,眉宇凌厲分明,一雙漆黑深邃的眸子落在傅堯身上,漫不經心的開口。
“一輩子不結婚?”
淡淡緩緩的聲音,聽著跟平常無異。但莫名的,傅堯就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我說錯話了。但——”
傅堯上一秒還在有自知之明的道歉,下一秒,他就又怒氣沖沖的指向了徐夫人,“是她激我這樣說的,我根本不是那個意思。”
“傅……傅總……”
傅斯瑾的目光淡淡的看過來時,原本還是坐著的徐夫人,整個人幾乎是不受控制的站了起來。
“他說的話,有錯?”
傅斯瑾淡淡的問。
無形之中,一股鋪天蓋地的壓迫感襲來。
剛剛還在抱怨聲不斷的徐夫人,此時幾乎發不出任何聲音來。
“沒,沒錯,傅二少說的話怎么會有錯。”
剛剛一直站在一旁的徐總,一把就把徐夫人扯到身后,對著傅斯瑾是長久以來習慣式的討好,“是她說話沒有分寸,也沒有自知之明,俐俐哪能高攀到傅家……”
“哥……”
傅堯不想再聽徐家的人說任何話,他伸手扯了扯傅斯瑾的衣袖,催促他,“傾傾還在里面。”
“她被帶進去之后,就一直沒有出來過。你想想辦法,讓他們先放人……”
聽說特調局里面,有很多不為人知的刑罰,就沒有他們撬不開的嘴。
傅斯瑾低眸,看了一眼傅堯的動作,眸色微深。隨后目光才又落在傅堯的臉上,嗓音沉沉辨不清情緒。
“我已經叫了律師過來。她這種情況,最多問清楚了就沒事。”
“又不是出人命的大事,即便她有嫌疑,特調局也無權扣住她。”
更何況。
什么時候,特調局連這種事情也接了?
傅斯瑾的話音一落,就見從里面走出來幾人。
走在最前面的,剛好就是一襲白裙的風傾霧。
“傾傾!”
一看見風傾霧,傅堯立刻就大步朝她走去。
將風傾霧上上下下的打量之后,見她完好,沒有受傷的痕跡。傅堯仍舊有些不放心,關切的問道,“他們有沒有對你怎么樣?”
風傾霧剛準備開口,一道低沉寒冽的聲音就從她身后響起。
“傅二少覺得,我們特調局是是非不分,會亂用私邢的地方?”
是一身黑色制服的陸寒城。
周身滿是凜冽冰冷的氣息,面無表情,看人的那雙眼睛好似永遠是寒湛湛的。
“誰知道呢……”
傅堯看了一眼陸寒城的眼睛,就移開了目光。轉而準備去拉風傾霧的手,語氣下意識變得溫和了些許,“審問完了吧,我們回去?”
幾乎是傅堯剛伸手過來——
風傾霧朝后退了一步的同時,一旁的陸寒城和傅斯瑾都動了。
陸寒城先。
傅斯瑾在后。
“陸隊。”
傅斯瑾看著準備攔在風傾霧面前的陸寒城時,眸光微深,說話的語調也沁著幾分琢磨不透的意思。
“什么時候,特調局也會接這些瑣碎的案子了?”
特調局。
直屬于最上級管。接的案子,也是非正常流程下、非正常自然現象能夠處理和解釋的事情。
像這種事情,根本不會被他們接手。
“沒有什么瑣碎還是不瑣碎,只要有人上報,我們都會處理。”
陸寒城聲音沉冽,沒有任何的波瀾起伏。
他當然不會告訴傅斯瑾,特調局之所以會接這個案子,是因為發現那人的手法,跟傳得極其隱秘的組織“鬼魅”有相似之處。
他們查過那晚徐俐家的監控,發現監控完好。甚至那扇落地窗,一直都處在監控之下。從始至終,都沒有人接近過那扇落地窗。
但偏偏。
徐俐被廢的那只右手,又做不得假。
做到了神不知鬼不覺的地步,除了“鬼魅”,不作他想。
知道陸寒城沒有說真正的原因,但傅斯瑾也并不打算深問,只是道,“如今問也問完了,我們就帶風小姐先離開了。”
“你們跟她什么關系?”
陸寒城忽地問了一句。
什么關系?
“我正在……”
“上司。”
風傾霧搶在傅堯開口前,先一步表面了身份,“他們只是我的上司。”
直接忽視了傅堯看過來的目光,風傾霧淡淡開口,“如果沒我的事了,我就先離開了?”
“不準!”
聽到風傾霧開口說要離開,在一旁被徐總拉著一直忍著沒開口的徐夫人,瞬間忍不住爆發了,“我女兒右手上的傷,怎么可能跟她沒有關系?”
“陸隊長,你應該查清楚了再放人!”
“徐夫人。”
陸寒城眉宇冷厲,淡淡的道,“不存在放不放人。如果以后有需要風小姐核對細節的時候,她需要隨叫隨到。”
言外之意,徐俐的事情,不是風傾霧做的。
“怎么可能……明明就是她讓人做的!”
徐夫人不信,想要上去抓風傾霧的時候,被陸寒城讓人攔了下來。
……
直到走出特調局大廳的時候,風傾霧的耳邊才算是真正的清靜了下來。
傅堯自從被風傾霧搶話之后,就一直有些悶悶不樂的。
他不覺得他正在追求她,是有什么不能說出來的。
只不過,他不主動的話,傾傾大概也不會主動搭理他。就比如此時,他們的車就停在旁邊,但她仍舊準備打車。
頓了頓。
傅堯放下了那點可憐的自尊,又眼巴巴的湊了上去,“傾傾,我送你。”
“不用了。”
正準備叫車的風傾霧手下一頓,隨后還是抬起頭來,看向傅堯,“今天的事情,謝謝你。”
不管怎么說,傅堯為她跑的這一趟,她都應該跟他說一聲謝謝。
“謝我就讓我送你唄……”
傅堯單手插在褲兜里,一副懶洋洋不著調的模樣。他的目光,卻始終都是落在風傾霧的臉上。
可能他自己都沒注意到,他看向風傾霧的目光,帶了點祈求的意味。
“傅二少……”
風傾霧的話還沒說完,一束強烈的燈光就直接照向了她。
風傾霧幾乎是下意識的偏了偏頭。
幾秒之后。
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緩緩的停在了他們身旁。
“你是不是眼瞎啊,燈光朝哪打?”
傅堯控制不住的踢了一腳車門。
但在車窗緩緩降下來,看清楚里面的人時,他的煩躁聲頓了一拍后,漸漸變成了驚訝聲,“薄,薄少?”
薄易坐在后座上,眼眸深邃的看著風傾霧,情緒難辨。
對上他深黑不見底的目光那瞬間。
風傾霧的心忽地緊了緊。
不管任何時候,薄易總能給她一種無聲無息的壓迫感。就像是一條條滑膩的蛇纏上骨髓,細細密密的包裹著,不咬你,卻也能讓人背脊生寒。
薄易一言不發。
但下一秒,他旁邊的車門就被打開了。
“薄少……”
傅堯不知道薄易為什會來這里,但看著打開的車門,他下意識的以為薄易要下車,所以準備帶著風傾霧朝旁邊避一下。
卻不想。
他才剛剛伸手,風傾霧就朝他微微頷首,“傅二少,我先走了。”
于此同時。
風傾霧也朝站在不遠處的傅斯瑾,禮貌的示意了下,隨后才上車。
“哎,傾傾那不是你能……”
傅堯提醒的話還沒說完,“砰”的一聲,車門就被關上了。
直到看不見車的影子后。
傅堯還怔愣在原地,沒有回過神來。
薄易?
傾傾上了薄易的車?
而且還沒被扔下來?
不遠處的傅斯瑾,看見剛剛那一幕時,眼神變了變,也慢慢的走了過來。
“薄家那位的車?”
即便只是一個依稀的輪廓,傅斯瑾也不會將那位認錯,但他還是朝傅堯確認了一下。
“我都覺得自己是不是出現幻覺了,竟然看到薄家大少爺的車……”
傅堯還是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車離開的方向,喃喃自語,“傾傾怎么會上薄易的車?”
薄易。
傅斯瑾忽然想起,前兩次風傾霧在的時候,薄易不緊不慢的朝他們走過來的身影。
當時他還以為,是因為薄易聽了薄老的話,有意跟他們熟悉熟悉。
現在看來。
完全就僅僅只是因為風傾霧。
【我結婚了。】
傅斯瑾的腦海里,猝不及防的浮現出風傾霧曾經說過的話。繼而再聯想到,他根本查不到有關她結婚的任何消息。
如果是跟薄易,查不到就再正常不過。
他們這些世家大族要求保密的東西,其他人就一定查不到。
但這樣的想法剛在傅斯瑾腦海里形成,就立刻被他否認了。
不可能。
如果是之前的風家,配他們五大家族中的任何一家,都綽綽有余。
但現在……
“哥?”
傅堯看著像是沉浸在自己思緒里的傅斯瑾,忍不住的喚了他一聲。
“再次警告你,離風傾霧遠點。”
回過神來后的傅斯瑾,想起傅堯剛剛在風傾霧面前的模樣時,嗓音沉沉,“給你說過多少次了,她不是你能招惹的人。”
“……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傅堯不想在這件事情上跟他哥爭論,于是選擇岔開了話題。
上次他讓他哥查傾傾跟誰結婚了,結果沒查出來。
只不過。
那位手段狠厲兇殘的薄家大少爺,什么時候也大方到——可以容忍他們家一個親戚的女兒,坐他的車了?
……
車內。
后座上。
車內沒開燈。
從風傾霧坐上車之后,身旁的人就一直沒出聲。
風傾霧摸不清薄易的意思,但依照她的人設來講,此時看見薄易應該是驚喜的。
風傾霧低了低眼。
安靜幾秒后。
她才偏頭去看身側的人,試著喚了一聲他的名字,“薄易……”
“傅氏的人不僅管公司,還管人私事?”
風傾霧才說了兩個字,薄易淡漠得毫無起伏的聲音就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