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總裁夫人也跟其他人一樣?
風傾霧站在落地窗前,眉眼彎彎,朝薄易微微一笑,“薄總,歡迎來到您的辦公室。”
她站在那里,滿心滿眼的就只有他一個人。
“……”
靜了靜后,薄易微微勾了勾唇,朝風傾霧走了過去。
保鏢都守在門外。
直至走近時。
薄易仍舊沒有要停下腳步的意思,清冽冷邪的氣息撲面而來。
風傾霧不由得退后了一步。
然后。
一步,又一步。
直到背抵到身后的落地窗時,風傾霧才被迫停下來。
“薄總?”
薄易黑眸盯著她,嗓音低沉性感,慵懶散漫的問。
“在公司里,我也跟他們一樣,稱呼您為薄總。”
清冽邪肆的氣息,像是全方面包裹住了她,風傾霧呼吸都不由得輕了輕,“不,不對嗎?”
薄易低眸盯著她白皙干凈的臉蛋,幽深的目光落進她眼里,“總裁夫人也跟其他人一樣?”
“……”
風傾霧眼睫輕顫了顫,她稍稍避開薄易看下來的目光,“在公司里,我就只是你的秘書,當然也要跟其他人喊一樣的稱呼。”
“我的秘書?”
薄易目光微微下移,落在她一張一合的紅唇上,看起來好像比之前柔軟。
“當然是你的……”
風傾霧下意識的重復道,但她剛說了兩個字,就對上薄易漆黑幽深的目光。她再熟悉不過……
“不可以。”
風傾霧脫口而出。
“嗯?”
男人低沉危險的一個字音落下,儼然是有些不悅的前兆。
風傾霧心底驀地一驚,腦海中快速想著補救的說法,“我今天涂了口紅,你親的話會留下痕跡。而且今天是你第一天來公司,并且等下還有一個高層的會議。”
“薄易,你今天不能被人挑出一絲的錯誤來。”
話音落。
薄易定定的看了風傾霧幾秒,隨后低笑出聲,涼薄的話音里沁著幾分嘲諷。
“我有對的時候?”
風傾霧微微怔住。
之前薄易經手過的每一個項目,無一不都是虧損。這件事情,她不知道聽過薄家和其他人提起過多少次了。
原本……她以為薄易根本不在意的。
靜了靜。
風傾霧還是伸手抱了抱薄易,聲音依舊溫柔如水,“我不知道別人是怎么想的。但我相信,你做的每件事情,肯定都有你那樣做的理由。”
比如,脾氣不好是真的。手段狠戾,也是真的。
一觸即離。
風傾霧放開薄易,抬眼看他,“對與錯,從來都沒有絕對的界限。”
“不問黑白,不管你做了什么,你都是我喜歡的那個人。”
薄易盯著她,沒說話。
風傾霧笑笑,“一件事不足以定成敗的。薄易,你的人生還很長。”
靜寂幾秒后。
薄易手下微動。
“薄總,傅總到了。”
總經理的聲音,忽地在門外忐忑的響起。
薄易眼底有一瞬的戾氣掠過,剛想冷厲出聲。
適時。
風傾霧微微踮腳,伸手替他整理了下襯衫的衣領,“時間差不多了,把外套穿上,我們就過去了好不好?”
聲音清柔,似能撫人心。
薄易盯著她溫靜的眉眼,心底剛剛涌上的戾氣,一點點消匿下去。
但也沒打算穿,看她一眼后就準備離開。
“薄總。”
在薄易轉身的時候,風傾霧伸手拉出了他,提醒,“穿外套。”
“……”
麻煩。
直到薄易穿好外套之后,風傾霧才跟著他一起朝會議室走去。
……
他們到的時候。
銀海證券的所有高層都已經到了,包括……才將股份拿到手的傅斯瑾。
白色橢圓形的會議長桌上,就只有主位的位置還空著。
“薄總。”
“薄總……”
……
薄易走進去時,除開傅斯瑾,其余的人都瞬間站了起來,紛紛謹聲打著招呼。
在眾人的目光下。
薄易隨意散漫的在主位上坐下,俊美邪肆的臉上神情淡淡。他難得將一件西裝穿得規規整整的。慵懶隨性之余,又多了幾分說不出的雅痞貴氣。
風傾霧如其他助理一般,站在薄易的身后。她正準備將手中的文件,放在薄易面前時——
“你,起來。”
薄易散漫出聲。
“薄……薄總……”
左手邊,被薄易目光掃過的高層微微一愣,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他可什么都沒說,也什么都沒做。
薄總一來,就要開除他?
念及此。
那位高層心底一慌,不由得快速開口,“薄總,要是我做錯了什么事,您直接說,我馬上就改,馬上就改……”
早就聽聞薄易行事作風陰晴不定,一個看不順眼就能讓你見血。高層左思右想,也沒想到自己什么時候得罪過這尊活閻王。
聞言。
薄易只是輕描淡寫的道。
“聽不懂?”
當即,那位高層面如死灰的椅子上站了起來。
一時之間,腦海里突然空白一片。
他坐到這個位置上,再加上已經到了這個年齡,被當場開除。如果在圈子里傳開了,他連退路都沒有。
會議室的眾人,瞬間噤聲。
站在薄易身旁的風傾霧,也是微微一默。
那位高層,她看過資料,暗地里跟薄琛有聯系,應該是薄琛那邊的人。
風傾霧還在心里猜測著,原來薄易對銀海證券也不是完全不了解。
她正這樣想著,忽地就聽見一道涼薄散漫的聲音,在會議室內響起。
“還站著干什么?”
在所有人的目光看過來時,風傾霧才后知后覺的察覺到,薄易是在對她說話。
繼而對上薄易正盯著她的視線。
“……”
頓了幾秒后,風傾霧在薄易的左手邊坐了下來。
“兜兜轉轉,風小姐又做了薄總的秘書。”
一身黑色商務西裝的傅斯瑾,黑眸不帶任何溫度的盯著風傾霧,嗓音低沉清冽。
“就是不知道,比起當初給傅堯做秘書的時候,感覺如何?”
每一個字都輕描淡寫得恍若在說今天的天氣如何。但每一個字,也都多了幾分意味深長。
風傾霧抬眼,看向坐在她對面的傅斯瑾。
漆黑如深淵的目光,沒有任何的波瀾。但同樣,也窺不到底。
傅斯瑾這是,要拖她下水了。
幾乎沒有任何停頓,風傾霧微微一笑,淡淡的道,“我不懂傅總的意思。在其位謀其職,不同的領域,不同的公司,即便是相同的職位……”
察覺到主位上散漫看過來的目光時,風傾霧頓了頓后,才繼續道,“傅總,您這是,要拿傅二少跟薄總比?”
靜了靜,她補充,“傅總覺得,有可比性嗎?”
傅堯,抱歉。
“風傾霧。”
話音落下瞬間,傅斯瑾的臉色忽地沉了下來。
坐在主位上的薄易,眼底的冷戾漸漸散了,轉而慵懶隨意的道,“不想聽實話還要問,說了又不相信。傅總何必自欺欺人?”
一聽見薄易的話,傅斯瑾眼底的沉色更加的深了。
他黑眸沉沉的盯著風傾霧,忽然意味不明的說了一句,“你最好是能一直這樣想。”
風傾霧眉心跳了跳。
她隱隱約約有不好的預感,但薄易還在場,她只能溫聲道,“當然。”
然后。
風傾霧才看向在場的其他高層,“大家面前擺放的,是公司最近正在跟的,以及接下來兩個月內可能會接觸到的項目。”
“我們今天的會議主題,就是選出其中一個能夠獲益最大的項目,作為接下來兩個月內公司的主要執行項目。”
眾人忽地寂靜。
銀海證券對于集團總部空降下來人管理公司,沒有異議。但這個人,必須得有能力,能夠讓他們心服口服。
薄易被找回薄家之后,無所顧忌做的那些荒唐事,他們也有所耳聞。
更何況。
還有薄家二少爺薄琛那樣有能力有手腕的人在前。大多數人表面上不說,但心底,還是有不服的。
“風秘書可能之前沒接觸過證券,不知道在我們這個行業,最不可預估的就是風險。”
左邊,坐在中下方的一個中年男人沉聲開口道,“股價市場升升跌跌,原本就是一瞬之間的事情。我們怎么可能保證選出的項目,就一定是獲益最大的?”
“所以就需要用到,你們從業多年來的專業目光。”
風傾霧淡淡的道。
投資有一定的風險。
——這是毋庸置疑的。
即便是他們從業多年,手上也接過幾個數據漂亮的項目。
但還是不敢一口保證,他們看上的項目就一定能夠獲益。而且,還要是獲益最大的那個項目。
所以,風傾霧話音落下后,偌大的辦公室內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