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夜探皇宮
蘇夢絮支開李道時,獨自一人前往赤宴閣。李道時幾日前已然察覺到她的煩躁與不安,隱了身形悄悄跟去。
“早先聽聞蘇姑娘乃仙子下凡,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李道時身著紅袍,面具青鬼獠牙,也變了聲線。“閣主謬贊,小女今日前來所求一物”,邊說邊從袖中拿出一把骨扇遞給赤宴閣主身邊小廝。這扇子李道時認得,是南疆鎮壓流寇時偶然拾得的,但還是開口問道“這是?”“小女知曉閣主不喜世俗那套,銅臭太過卑俗,便想著用這骨扇換取。”你倒也是舍得。”“相信閣主可以物盡其用,折刖留在我身邊也是屈才了。“好,仙子想要什么?”“鎮龍訣!”聞言李道時皺了皺眉頭。“倒也不是不可以考慮,本尊還有其他條件”,蘇夢絮抬眼對上面具下的雙眸,總覺得很是熟悉,卻無從想起。“本尊要蘇仙子為我赤宴閣辦事,時限一年。不過蘇仙子要做的事,赤宴閣必將鼎力相助。蘇仙子意下如何呢?”蘇夢絮不假思索同意了。
“你去哪兒了?”,蘇夢絮回來已過了五天,剛一進門就撞進他懷里。“知不知道外邊有多危險?”“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蘇夢絮紅著臉掙開他的懷抱。“他的懷抱好溫暖”蘇夢絮察覺自己的想法,不由得面紅耳赤。
“你別跟著我了。”
“為什么?
“我要做的事很危險,一旦失敗便萬劫不復.....”
李道時環住她“萬劫不復也好,前途似錦也罷,我會直陪著你,至死不渝!”
當今圣上誕辰將至,本該是普天同慶,可百姓的紛紛議論道出了不尋常——戰神之女還活著!有人歡喜有人憂。戰神之女歸來,將會以怎樣的姿態出場,引起眾人猜測。令眾人心生惶恐的事不止一件。有人揭秘圣上身邊的紅人景公公與已是貴妃的古語娉有染。皇上下令嚴查,結果更是成了皇家的笑柄一五皇子李镅并非龍嗣,而景公公入宮時行賄凈身房,不是閹人,同時貴妃兄長古銘安被查出貪污。皇帝震怒,景、古兩家滿門抄斬,他們至死未查出是誰人揭發.....
“你怎么來了?”房門被敲開,門外倚著一名紅袍男子,面具下的臉上看不出喜怒。“本尊答應助仙子一臂之力,不遠萬里前來,也不見得一杯茶水,還遭到質疑,令人心寒吶!”坐在窗沿的李道時笑了笑,“赤宴閣主來了呀,有失遠迎,還望見諒。”“赤宴閣主”瞳孔猛的一縮,乖巧的來到桌邊自飲自斟。
三日后,三人混入皇宮,沒有被人發現。“赤宴閣主”摘下面具,易容成了蘇夢絮的侍衛,蘇夢絮一改風格穿了淺紫色的煙紗羅裙,在欲仙的氣質中增添了一抹嫵媚、一抹神秘。她現在的身份是馮丞義女。而李道時一入宮門便不見了蹤跡。
看著坐在右上方的李道時,蘇夢絮心中不知是怎樣的滋味,氣憤中夾雜更多的是心痛。他竟然是她殺父仇人的孩子,他和她不會有未來。而真正的李道時輕輕按住她的肩頭,示意她不要激動。她搖搖頭,輕聲說“我沒事,如果情況有變,立即撤退。”
晚宴上,蘇夢旭用人偶代替了馮丞身邊的位子。自己和李道時潛入皇帝寢宮等候時機。宴會結束已是子時,皇帝被新來的公公扶著,搖搖晃晃走來,并未召任何妃嬪侍寢。
是夜,宮內大亂,有兩道身影飛出。“唰”地一下子抽出寶劍。皇帝發揮畢生所學,仍是漸落下風。最終體力不支被傷,黑影遇上前了解他的性命,千鈞一發之際,國師趕來,擋在了皇帝身前,利劍穿心而過,一下子斷了氣息。“皇帝昏庸無道,天下生靈涂炭。天道有情,令我等前來,救民生與水深火熱之中。'有人朗聲道。皇帝大驚,一頭栽倒在地,昏迷至今。寢宮被御林軍圍了個水泄不通,縱使二人功力深厚,也雙拳難敵四腳,負傷而走......皇帝遇刺的消息不脛而走,成了茶館說書人喜聞樂見的談資。
“是李道時背叛了我們嗎?”蘇夢絮肩膀受了傷,可眼中的心痛與茫然更令人心生憐惜。“不,李道時永遠都不會背叛你!”李道時輕輕擁住她,感受著熟悉的溫度,蘇夢絮心中一驚。轉頭映入眼簾的不是青鬼獠牙,而是李道時俊郎的面容。蘇夢絮撲到他懷里,環住他的腰“那你為什么要騙我?”“我怎么會騙你,分明是你沒有問。”“混蛋,你還有多少事沒有告訴我?”“我們成親吧。”
“嗯?”“我們成親吧,赤宴閣
送你作聘禮!”
“小奇子,是蘇桀的小女兒,朕要將她千刀萬剮!”很久之后皇帝才悠悠轉醒。醒來第一件事便是差人去追蘇夢絮。
而蘇夢絮已步入江湖,只是身邊不見了李道時的蹤跡。她不用劍了,手中的落英傘更像是為她量身定做,這是師父贈她。湖藍色的傘面用銀絲鑲嵌有一枝紅梅,傘柄上墜著幾縷流蘇,優雅而不顯庸俗,神秘卻不失風流。蘇仙子傾城之姿引來諸多傾慕者,擲千金為博美人笑也不足為奇。而曾經轟動江湖的逍遙劍客卻趁機淡出世人的眼。
平靜之下暗流涌動,卻似有誰人粉飾太平。鏡面的假象很快被打破一邪修入侵。
燒殺搶掠之后,人心惶惶,卻無人團結起來共同御敵。-場又一場的屠殺下,血流成河,有人鐵石心腸,有人明哲保身,也有人心生憐憫。蘇夢絮激活江湖令,是的,令各勢力蠢蠢欲動的,是江湖令的入世。“江湖令出,賢者聚”百世來不成文的規定在亂世中顯得十分有力。
作為江湖令的持有者,蘇夢絮帶領眾門派作戰,刻意接近她的人很多,不只是覬覦她的容貌,更多人是因為江湖令。“持江湖令,萬民服之”雖然江湖令是塊燙手山芋,但也不失為寶物。所以在民間流傳的還有這樣一句話一江湖令出,天下亂”。雖不會抬上明面,卻也是亂世時最真實的寫照。
幾近傳奇地結束戰爭之后,她來到邪修的大本營——哀牢山,這人間煉獄完完全全展露在世人面前。
雨淋白骨血染草的慘狀令眾人掩鼻。唯有蘇夢絮走向哀牢山深處一這山中傳來莫名的親切,循循誘人......在深處她以己為引超度了慘死的亡魂,上天難得悲憫,降下靈雨,賜名崆峒山。
自此崆峒立,只是蘇仙子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