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再次睜開眼時,四周彌漫著消毒水味。周身酸痛,想翻個身,看到父母在床邊熟睡。
輕輕地做出動作,床邊的父母驚醒,“禾禾!”青禾扯出一抹笑容,“我沒事。”好似突然想開,她看了一眼窗外,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可嘆。媽媽顧不得疲憊,趕忙起身給青禾去倒水。父親則去買飯。
吃了飯,喝了水。青禾沒多久又睡了,再醒了就是幾天后,青禾忽地記起那個被她遺忘的救命恩人。于是便問起正在病房工作的父母,“爸媽,知不知道那個救了我的人啊?”
青禾爸媽動作一頓,對視了一眼,“那個人你應該認識吧?你們隔壁班的。”爸媽遲疑了一下,“禾禾醒了就沒去看過那個孩子,不如禾禾你收拾收拾,咱們去拜訪拜訪。”
青禾怔在原地,心弦一緊,“嗯嗯行。”青禾收拾了收拾,跟在父母身后,去走廊另一端的病房。“6801,是這個吧?”媽媽看著爸爸,爸爸點了頭,于是推開門走進去。
病房靜悄悄的,沒有人,青禾看著床上的人,熟悉的臉龐與記憶中的人重合,青禾呆愣在原地,儀器忽地發出“滴——滴——”的聲音,護士闖進來,“登記死亡時間,四月二十八日下午五點二十分四十三秒。”談望的家屬這時全部涌了進來,往常一向矜持的貴婦人也止不住的哭泣。
青禾奔去廁所,嚎啕大哭,自責地說,都是我,如果不是我,談望不會死啊。
談望家人也知道了青禾,還安慰青禾一定要好好活下去。談望葬禮沒有大辦,也沒有邀請青禾,怕青禾傷心。青禾每每想起,都怪自己。
后來,青禾去上學,整日整日的學習。每每沒有動力學習時,都會想起談望。
再后來呢,青禾考上了自己和談望夢想的大學,當上了醫生。
每年逢年過節都回去看自己的父母和談望父母。盡管他們都說:“禾禾,你平常工作多忙啊,還來看我們,就不需要了,我們還剩些微薄的家產呢,足夠養活我們老兩口了。”
談望父母將青禾拉到一邊:“禾禾啊,找到合適的人就嫁了吧,我們家傻小子不值得你這么等呀!”
青禾笑著,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