鏢子強忍悲痛，攻擊不斷，人面蛇鬼的舌頭慢慢長出來，他才向后退去。

　　鏢子且退且戰，人面蛇鬼也跟隨著，等到鏢子離商場大門越過5米時，人面蛇鬼終于縮了回去。

　　大家沉默地接過了阿達的尸體。

　　冷青扶了扶眼鏡，平靜地說：“這一次行動，我們驗證出了兩件事：商場高度大約八米，人面蛇鬼的攻擊投影距離大約5米，所以它的射程大約在十米內。”

　　“第二，它的攻擊是回合制的單體攻擊，在攻擊一個人時，不能攻擊另一個人，也就是有一段安全時間。”

　　“那現在你滿足了？可以發動了嗎？”肖奔靜靜地問。

　　“還不夠。誰有控火異能？嘗試去燒一下它。”

　　老飛笑笑：“我去吧。火球雖然有火，但是燒的范圍不遠，我用風包著火丟過去會安全一點。”

　　他讓火球制造了一團火，用風做成一個風球，小心地握著，走到商場門口，輕輕拋向人面蛇鬼。

　　火焰明亮的在風里燃燒著，在黑暗的商場里像一盞孔明燈慢慢升空，離人面蛇鬼越來越近。

　　到了大概離它5米遠時，突然它噴出了一堆血色的口水，融進風球里，把火焰澆熄了。

　　“不行，它不怕火。”冷青搖搖頭，“看來不能用火燒了。”

　　“那么，這次準備群攻了。”

　　“趁它還在一樓大廳沒動彈，先盡量把它滅掉，免行它逃到樓上，還得到處去找。”

　　“而且，我還有一個擔憂。”

　　“根據鬼也會變強的定律，它殺死了這么多異能者，會不會準備變強甚至升級了。”

　　“所以我們要盡快發起一次有效攻擊。”

　　這時，林思思等隊全都繞了回來，看看情況。

　　“正好，我們正需要組隊去進行下一次的試探。”

　　大家互相看一眼，都點點頭。

　　“好，我們也早就憋慌了。”

　　大家按各人特色分出一半人，隊形按防守打頭、近戰在前、遠程在后排列。

　　其中阿盾站在最前面，然后幾個異能是刀劍的隊員護衛在兩旁，中間有一個異能是撒網的，想試試能不能控制住鬼。

　　后面是老飛，準備隨時用風吹開鬼舌頭。

　　再后是鏢子等狙擊、弓箭手。

　　呂一汀沒安排林思思，但她忍不住了，往前一步，正想跟呂一汀說，要不讓她用重啟技能去試試。

　　可是冷青攔住了她：“你先別上。”

　　肖奔轉頭過來，紅著眼睛低吼：“為什么？”

　　“剛才我就想說了，我們一直派人去送死，可是她，”肖奔一指林思思，“她不是有重啟技能嗎，為什么不用？為什么要讓大家白白送死？”

　　呂一汀一皺眉，擋在林思思前面，跟肖奔說：“老肖，你冷靜點，思思的重啟技能還沒試驗清楚。”

　　“可大家每個人都是冒著生命危險的，憑什么她不能冒險！”

　　冷青冷靜地說：“因為有反向風險。”

　　“這只鬼還有什么能力，目前我們都不知道。”

　　“萬一林思思被殺，能力會不會被獲取？”

　　“一個具有多重底牌，并且會無限重啟的鬼，到時候就是滅國級。”

　　“哪怕京城的戰略級出動，都是無解的局面。”

　　“這個風險，你們誰承擔得起？”

　　肖奔狠狠地跺了一下地面：“那我們就一次次這樣去送死？”

　　“沒錯。”冷青扶了扶眼鏡，看著商場里面，“現在，我們和鬼都上了賭桌。”

　　“誰手里的牌先打完，誰就輸了。”

　　“鬼的牌是另外幾種殺人方式，而我們的牌就是人命。”

　　他轉頭看向大家：“如果等會，這批人全死了，我會安排國安把林思思送走。”

　　“然后，我將會帶著剩下的人，繼續去下一場試驗，以便給后面的人留下資料。”

　　“直到把這只鬼滅掉。”

　　冷青看著肖奔：“你還有疑問么，肖隊長？”

　　肖奔沉默了，扭頭過一邊。

　　大家也都沉默了。

　　呂一汀看到大家都沒有意見了，也松了一口氣。

　　他看了看林思思，輕輕說：“我們也不能因為你的重啟技能方便好用，就把你當成消耗品。”

　　“畢竟不知道這個重啟對你有沒有傷害，有沒有限額。”

　　“你也是我們中的一員，我會盡力保護好你的。”

　　林思思心里一暖，輕輕點了點頭。

　　重建地府任重道遠，敵人眾多，目前她還弱小，的確需要繼續成長，不能一開始就把自己弄成個靶子。

　　“行了，剩下的人繼續到周邊去清理，在這邊安全前不要回來。”

　　林思思等人又開始清理附近場地。

　　“我們這樣試驗會有結果嗎？”小五擔心地問。

　　“聽說那個冷博士是我們749局腦子最好使的，在國際上也很有名氣。如果他還發現了不規律，我也不知道誰能行了。”迪迪說，她家學淵源，對小道消息挺懂的。

　　這一次，街上的惡鬼比例又高了。

　　“剛才，我們走那條街時看到紅光黑光的惡鬼，大概占滿街鬼的三分之一，現在居然占一半了。”

　　“如果不是有個地方在不斷的跑出惡鬼，那就是街上的鬼被轉惡了。”

　　大家一邊清理著惡鬼一邊擔憂地說。

　　“再這么下去，難道要將盛海全城的鬼全都清掉，以免也轉化成惡鬼嗎？”

　　“我們怎么可能清得完？盛海這座城市這么大，從古到今產生的鬼魂、異常情況、靈異禁區各種非正常現象多得數不勝數。我們平時也只能清理到表面程度而已。”

　　“就是，像這座大宅，民國時期的，平時是文物保護單位，等到了這種黑潮涌動的時候，估計就是打頭產生惡鬼化、靈異化的。甚至說不定哪條樓梯下都有血，哪個房間都有鬼魂，難道我們要整座轟平？”

　　大家邊擔憂地說，邊手上不停地清理街上惡鬼。

　　小五摘下異能眼鏡，揉了揉眼睛。

　　“哎鬼太多了，看得眼睛累。”

　　林思思看了看天上，說：“我們也加快點吧，我看這天上，總像是要下雨一樣。”

　　“鬼霧又不是烏云，不能引起空氣冷熱對流，那為什么鬼霧還會引起下雨？”

　　“雖然不知道鬼霧里是什么情況，但是這城里，是真的太冷了。”迪迪邊說話，邊吐出白氣。

　　一陣陣陰冷的風吹過，毫不爽利，還帶點粘稠，慢慢吹著，像正在帶走人體的溫度。

　　因為天黑而打開的路燈桿上，有些結霜了，一摸上去透骨的寒。

　　林思思呵了呵手：“應該到時間了，我們回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