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狼群
蛇不多,但是速度很快。
正如方青崖所說,這些蛇一看就是有毒的,
艷麗的紅色尾部,和所有野外色彩艷麗的蘑菇藤蔓一樣,含有劇毒。
不過這些蛇比起之前在畫中世界的蛇群數量,簡直就是過家家。
楚今歲靈巧的幾個轉身,就躲過了蛇的攻擊。
而對于樓邊月來說,這十幾條蛇也算不得什么,他游刃有余地把朝楚今歲竄去的一條蛇腦袋斬下,蛇的身體在地上扭動了好一會才死去。
方青崖不理解為什么這么倒霉:“別過來別過來,我真的再也不亂扔東西了!”
他揮舞著手上的兔子,想嚇退面前的那條豎起身子盯著他的蛇。
楚今歲瞥見那只蛇往后微微縮了一下。
方青崖還以為是自己的動作嚇到了蛇,更加賣力的揮舞著手上的兔子。
但她知道,這是蛇要攻擊之前的動作,它只是在瞄準獵物。
她看著跳大神似的方青崖:太傻了。
方青崖甚至還伸出串著兔子的樹枝去戳那條蛇。
果然,下一秒,那條蛇被挑釁后直接朝著他的脖子飛竄。
“咻——”清脆尖利的口哨聲化作一道無形的刃,從那條蛇的七寸穿了過去。
方青崖嚇得僵在原地,就看見那條蛇在快要咬到他的時候,突然掉到了地上。
他木木地轉過頭,看向兩指壓在唇邊的楚今歲,張著嘴,阿巴阿巴好久也說不出話。
楚今歲現在沒有什么能用的上的法器,只好出此下策,沒想到意外的有用。
這對于一個樂修來說,算是極度有天賦的一種證明。
樓邊月看了看地上躺著十幾條蛇的尸體:“此地不宜久留。”
楚今歲繞過地上的尸體:“我們換個地方吧。”
這里有蛇的尸體,難保會不會吸引到其他的異獸。
方青崖從驚嚇中緩過神來,跟在他們的身后往前走,他腦袋上方掛著的那顆夜明珠搖搖晃晃,看起來有些滑稽。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那……這只兔子還能吃嗎?”
他握著手上的樹枝,剛才被他用來拍打蛇的兔子還串在上面。
只有楚今歲很認真地思考了一下他的問題:“唔……應該可以吧,剛才那些蛇的毒液又沒有沾到兔子肉上。”
“哦。”方青崖訥訥點頭,有些魂不守舍。
楚今歲和樓邊月對于這些危險和異獸其實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修真界中,什么樣的天災人禍都可能在下一秒發生。
但對于方青崖來說,這簡直比說書的還刺激,他的心臟剛才都差點被嚇得驟停了。
“那是什么?”楚今歲停下腳步,微微顰眉。
左邊不遠處的灌木叢里悠悠然亮起幾抹綠色的光點,在幽深黑暗的環境中顯得格外醒目。
幾人停下腳步。
方青崖欲哭無淚:“哪里?什么東西?別嚇唬我了!”
樓邊月朝著她目光的方向看去:“這是……”
他還沒說完,方青崖就立馬搶著開口,自我安慰道:“這就是螢火蟲,沒事的沒事的,幾只螢火蟲,我們快走吧。”
“狼。”楚今歲說。
從灌木叢中走出來的身影出現在他們眼前。
幾只狼正用綠色的眼睛死死盯著他們。
這不是普通的狼,在無歸林中的所有動物,都是經過靈氣洗滌,已經快要開靈智的異獸。
這些異獸的戰斗力也不是普通動物可以比的。
而且最難纏的是,狼是一種群居動物,這里出現了幾只,那么就說明,這附近必然有一群狼。
除此之外,狼是很記仇的,要么不要發生沖突,或者逃走,如果他們殺了其中一只的話,那么除非把它的族群全都殺光,不然就會一直受到這些狼的追殺。
方青崖欲哭無淚:“不至于吧,這才過了多久,剛剛是毒蛇,現在又來了一群狼,我的命怎么這么苦啊!”
他期待地看向楚今歲和樓邊月:“你們有辦法的吧?我們不會在第一晚就沒命的吧?”
楚今歲戳破他的期待:“這里肯定不止這幾只狼的。”
她話剛說完,四周的灌木叢就閃爍起一道道綠光。
幾十只狼走了出來,把他們包圍在中間。
樓邊月手中長劍出鞘:“糟了。”
方青崖握緊手中串著兔子的樹枝:“小白菜啊,地里黃,十七歲啊,就要喂狼……”
他唱的沒一個字在調上,比拉風箱還難聽。
“噗。”楚今歲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
樓邊月的眉角跳了跳,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方青崖怒視:“你嘲笑我!”
楚今歲無辜地看回去:“我一般不嘲笑人,除非忍不住。”
狼群逐漸逼近。
氣氛再次變得緊張起來。
樓邊月的眼神有些沉重:“我會想辦法幫你們拖延一點時間,到時候你們先走。”
楚今歲立刻反駁:“不行,要走一起走。”
他側目:“我沒事的,還記得我們進無歸林的時候那片湖泊嗎?我們到時候在那里集合就好。”
楚今歲仍是堅持:“不行。”
狼群還在圍著他們,沒有急著撲上來,似乎是在判斷三個人的力量。
樓邊月說:“忘記之前我們在小世界的時候,我引走蛇群沒事,這次也不會……”
她打斷了他的話:“不一樣,那時候我只要拿到舍利子就能出去,但是這次我們在無歸林,你要怎么跑?”
這還是她第一次打斷他的話。
樓邊月絲毫沒有因為被人打斷而感到不快,反而是心底的某個小角落,在感受到被人關心的感覺后,悄悄的雀躍了一瞬。
方青崖眼巴巴站在一邊看著他們說話,他沒有經驗,沒有修為,作為一個掛件,他完全插不上話。
楚今歲藏在袖子下的手悄悄摘下一片樹葉。
既然剛才可以,那么現在應該也沒問題吧?
她將樹葉放在唇邊,簡單輕快的音調從她唇角溢出。
原本還在慢慢逼近他們,逐漸縮小包圍圈的狼群停下了腳步,全都站在了原地,眼神飄忽,短暫的失去了意識。
她一邊吹著催眠的小調,一邊用眼神示意其他兩個人快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