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想知道是誰下的毒嗎?
“中毒?”聽到她的話,阿狄有些不敢相信。
明明公主一直就待在驛館里,除了進宮那次,也沒見過什么人,怎么會莫名其妙地中毒了呢?
祈鈺取出一根銀針,扎在鈴雅額間那朵鈴蘭花上,果不其然,銀針變黑了。
證據就擺在眼前,盡管阿狄不愿意相信,但也只能承認她說得沒錯。
“那你知道我家小姐中的是什么毒嗎?”
祈鈺用一塊手帕將那根變黑的銀針包起來,看向她:“你之前說你家小姐一直在吃一種丹藥,能拿來給我看看嗎?”
雖然還沒有查出鈴雅究竟中了什么毒,但她可以斷定跟那瓶丹藥脫不了干系。
那瓶丹藥一直被鈴雅小心地收著,其他人還真不知道放在哪。
好在阿狄一直跟在她身邊,而且公主吃藥的時候也從來不避諱她。
阿狄從一個帶著鎖的箱子里找出了那瓶已經吃了一半的丹藥,遞給她:“就是這個。”
祈鈺接過,打開瓶口聞了一下,一股刺鼻的花香在她鼻尖彌漫開來。
她將丹藥倒了一顆在桌面上,從外表來看,就是一個普通的黑褐色丹藥。
“這個藥有什么問題嗎?”阿狄有些緊張地看著她。
這瓶藥是國師給的,如果真有問題的話,那豈不是說明國師想害公主?
祈鈺同樣取出一根銀針扎了一下,但這回,銀針卻沒有變黑。
“藥里面沒有毒。”她仔細看了下銀針的底部,說道。
阿狄松了口氣,藥里面沒有毒就好。
但旋即,她眉心又蹙了起來。
既然丹藥里面沒有毒,那公主身上的毒又從而而來?
更重要的,“這毒能不能解?”
祈鈺點點頭,語氣平靜:“能解。”
阿狄眼底涌現出一抹喜色,但她還沒來得及高興,便聽到這人說:“可我不想解。”
“為什么!”阿狄雙眼瞪大,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帷帽下,祈鈺眸色深沉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
這毒雖然蹊蹺,但還未擴散到全身,幾根銀針下去便能控制住。
但若是這么輕易就把毒給解了,豈不是會給她帶來很多麻煩?
在阿狄暴躁的目光中,她神色自若地回道:“一來,解毒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二來,我若是解了毒,你們也不會讓我出這個門。我何必做這種賠本買賣?”
阿狄瞳孔一顫,她沒想到這人居然如此敏銳。
想到藏在暗處的人,她定了定神,語氣強硬地說道:“你若是解不了毒,我會立刻殺了你!”
祈鈺輕笑一聲,對她的威脅完全沒有放在心上:“你可以殺了我,但你家小姐……哦不對,是你家公主也會跟著一起陪葬。”
“你都知道了?”阿狄握著刀的手不敢松開,眼神警惕地看著她。
宋凌察覺氣氛不對,擋在祈鈺身前,不讓阿狄有偷襲的機會。
祈鈺將他一把撥回自己身后,語氣淡淡地說道:“你們突蘭人做事如此莽撞,想不知道也難。”
她話音剛落,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
木赫提刀對著她,語氣陰惻:“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就更得死!”
祈鈺轉了個身,掃了一眼他手上的刀,不慌不忙道:“把我殺死了,可就沒有人救你們的公主了。”
木赫眼底閃過一抹掙扎。
雖然他不愿意相信這個來路不明的人,可是除了她,京城中再也找不出第二個能救公主的人了。
阿狄沒有木赫那么沉得住氣,她把劍一把丟開,跪在祈鈺面前:“求你救救公主。”
如果公主死了,她和木赫還有其他人都只能留在這里陪葬。
祈鈺扶了她一把,見這兩人已經開始軟化,便提出自己的要求:“我可以救她,但你們不能傷害我以及我的朋友。”
頓了頓,她又加了一句:“否則,我會有一百種方法能讓她死得更慘。”
“好。”木赫沉默了一陣,最后也只能同意。
“我還需要你們幫我辦一件事。”祈鈺繼續說道。
木赫皺眉看著她:“什么事?”
寬大的袍子底下,祈鈺輕捻了一下手上的銀針,語氣玩味道:“把鈴雅公主中毒的消息上散播出去,還要去宮中請太醫過來。”
“不行!”木赫一聽便拒絕了。
要是把公主中毒的消息傳出去,那他豈不是成了罪人了!
到時候,即便公主醒了,回到突蘭后他還是會被責罰。
這也是他死死把守住消息的原因,這個要求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同意的。
祈鈺輕嗤了一聲:“既然做不到,那就等著看她死在這里吧。”
兩人誰也不肯退讓,場面一度很僵。
阿狄心里冒著火,把木赫罵了幾百遍,然后將丟在地上的劍撿起來,重重地砸在桌面上:“木赫,我知道你擔心受罰,但比起公主,你那點可憐的自尊心重要嗎?”
她怒氣沖沖地瞪著他。
這幾日,木赫不光壓著公主陷入昏迷的消息不發,還幾次三番地暗中阻撓他找大夫。
這些她還沒跟他計較。
但今天,說什么她也不能把全京城里唯一一個能救活公主的人放走。
木赫冷哼道:“你一個小小的侍女怎么敢用這種態度來跟我說話!”
阿狄不偏不倚地看著她,嗤道:“等公主醒了,我讓她第一個罰你!”
說完,她便不再看木赫,轉向祈鈺道:“只要你能救活公主,你說的要求我都答應。”
祈鈺沖她揚了揚下巴,“成交。”
她也不再廢話,讓阿狄在半個時辰后派人去宮里傳消息,自己則留在房里施針。
木赫雖然有心阻攔,但阿狄帶著公主的令牌,他又拿她沒有辦法,只能拂袖而去。
半個時辰后,祈鈺看著已經清醒過來的人,按住了她想要起身的動作。
她語氣輕柔又帶著一絲蠱惑地說道:“你想知道是誰給你下的毒嗎?”
鈴雅看著面前這個一身黑、看不清臉的神秘人,雙眼布滿了迷茫。
這幾日,她雖然陷入了昏迷,但還殘存著一絲意識。
體內那股冰寒交加的感覺讓她難受至極,有那么一刻,她幾乎巴不得自己能立刻死去。
可現在,這個神秘人救了自己。
而且鈴雅從她身上感受不到任何敵意。
她眨了眨眼,語氣輕輕地說道:“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