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我哪敢生王爺?shù)臍猓?/h1>
被他這么抱了一路,祈鈺覺得自己已經(jīng)沒臉見人了。
到了前廳,厲明訣終于將她放了下來。
祈鈺果斷找了個離他最遠(yuǎn)的位置坐下,眼神警惕地看著他,生怕他又做出些什么會讓她社死的事來。
厲明訣看她一副對自己避之不及的樣子,微微挑眉,說道:“方才在驛館,我見到了鈴雅公主,她對本王說……”
說到最關(guān)鍵的地方,他故意停頓了一下。
祈鈺見他半天不開口,實在心癢難耐,含著水光的雙眸瞪了他一眼。
哪有人說話說一半的!
厲明訣輕笑了一聲,朝她勾了勾手,一副誘哄的語氣:“過來,我便告訴你。”
祈鈺越發(fā)覺得自己像只被人盯上的獵物,可她還偏偏不爭氣地上當(dāng)了。
她磨蹭地走到他跟前,有些惱怒地看著他:“可以說了吧!”
厲明訣一把將人攬入懷中,等祈鈺掙扎不動了,才慢慢說道:“她說,讓我?guī)退蹂f一句多謝。”
祈鈺神色一愣,半晌才幽幽嘆了口氣:“跟聰明人打交道雖然省事,但也累得慌。”
她一聽便知道鈴雅公主已經(jīng)猜到了神秘人的真實身份。
可是她是怎么露餡的呢?
祈鈺凝神苦思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來。
她有些煩躁地皺了皺眉,“鈴雅公主究竟是什么意思?”
只是單純想感謝自己,還是威脅?
厲明訣回想當(dāng)時鈴雅公主說這句話時候的樣子,低聲道:“她應(yīng)當(dāng)是真心實意想要感謝你的。”
他只是實話實話,當(dāng)時他確實沒有從鈴雅公主身上感受到惡意。
祈鈺瞥了他一眼,“哦。”
厲明訣一看她這個樣子便知道她又吃醋了,好笑地拍了拍她的頭:“還生氣呢?”
祈鈺從他的懷抱中掙扎出來,背對著他,語氣淡淡地說道:“我哪敢生王爺?shù)臍猓俊?p> 明明就是生氣了的模樣,偏偏還要板著一張臉說自己不敢。
厲明訣無奈地?fù)u了搖頭,岔開話題道:“父皇已經(jīng)下旨,要齊大人三日內(nèi)找出下毒之人。”
祈鈺轉(zhuǎn)過身,輕嗤道:“看來這位齊大人要遭殃了。”
下毒之人此刻怕是已經(jīng)被鈴雅公主抓住了,而且兇多吉少。
齊漣和厲明安就算是掘地三尺,也沒有辦法找出黑風(fēng)。
而且一旦齊漣找到任何一點蛛絲馬跡,厲明安也不會放過他的。
找不到人,被陛下發(fā)落。
找到了人,又會被厲明安給針對。
齊漣這次就是塊夾心餅干,怎么做都難逃一劫。
祈鈺光是想想,就已經(jīng)覺得焦頭爛額的了,當(dāng)官還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她還是守著自己那個小醫(yī)館逍遙度日吧。
翌日,祈鈺依舊一身黑衣出現(xiàn)在詠春堂。
這幾日,來看病的人不少,大多都是一些沒錢看病的窮人。
一開始,確實是奔著詠春堂不收窮人的錢的規(guī)矩來試試看的,可是幾服藥下去,卻真的藥到病除了。
詠春堂的名氣也越來越大,甚至直逼京城中最大的醫(yī)館同福堂。
同福堂裝潢氣派,里面有數(shù)不勝數(shù)的名貴要藥材,看病也比別家要貴一些,但京城里多的是有錢人,同福堂的生意一直都沒斷過。
但最近,卻有不少人都把目光轉(zhuǎn)向了距離同福堂一街之隔的詠春堂上面。
詠春堂看病的規(guī)矩先前還讓人不滿,但這家的主人確實是個厲害的,雖然每日只看兩個時辰,排隊的人卻早早就來占位置了。
大部分都是看不起病的,也有一些人是出于好奇,想來看一下詠春堂是不是真的名副其實。
這其中,就有同福堂喬裝打扮的人。
“少爺,咱們來這里排隊,老爺知道了肯定會生氣的!”隊伍中,一名少年苦著臉,壓低聲音對排在他前面這個長相英氣的男子說道。
被他稱作少爺?shù)哪俏痪褪峭L谜乒竦膬鹤勇烦肌?p> 一道天生的劍眉勾勒出他深邃的眉骨,為了不被人認(rèn)出來,他還刻意用女子的脂粉將臉色化得慘白了一些。
他身上穿著一件破爛的衣服,佝僂著身子,看起來跟前面那些要來看病的人沒什么兩樣。
“怕什么,我這叫刺探敵情,爹知道了肯定會夸我的!”路臣瞥了這個膽小的侍從一眼,不服氣地說道。
都跟在自己身邊這么多年了,路舟這小子還是這么膽小。
路舟說不過他,只能做賊心虛地看著四周,以免不會被熟人給認(rèn)出來。
不然要是讓人知道同福堂的大少爺來人家醫(yī)館門口排隊,肯定會被人恥笑的。
祈鈺坐在桌子后面,看了一眼門口外排隊的人。
這幾日,人越發(fā)多了。
不過好在都是一些沒什么大礙的小病,她都用不著把脈,看他們的臉色就能精準(zhǔn)判斷出來。
她字寫得一般,宋凌便替她寫藥方,然后讓錢掌柜按照藥方把藥給抓好就行了,三人分工配合起來還是很輕松的。
兩個時辰一到,祈鈺便起身上樓,絲毫不拖泥帶水。
錢掌柜出門對著后面的人拱手道:“時辰到了,各位明日再來吧。”
不少人都唉聲嘆氣的,但也不好說什么,詠春堂的規(guī)矩?zé)o人不知。
但也有一些人,排了一上午,心底不免有些牢騷:“就不能多看幾個時辰嗎!”
“就是,還說什么醫(yī)者仁心呢!”
路臣在這站了一個時辰,也沒有見到那位詠春堂那位主人,有些生氣地說道:“沽名釣譽之輩!”
宋凌剛將紙筆收好,正想上樓,聽到這話停了下來。
他站在門檻內(nèi),對著路塵道:“公子這話何意?”
路臣?xì)饧绷耍摽诙觯骸拔艺f你家主人就是個無恥小人!什么一天看病兩個時辰,不過是欺負(fù)這些看不起病的人罷了,人家在這排了一個上午,辛苦再多看幾個時辰又如何?”
他這話得到了不少響應(yīng)。
宋凌默不作聲地等他們說完,才淡淡說道:“詠春堂看病的規(guī)矩是一早便立下的,各位要是心生不滿大可去別家。我家主人心善,每日特地抽出兩個時辰來給各位看病,反倒落人口實,也不知無恥的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