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巧了,我這剛好有一包百花散
聽到他的話,祈鈺神色一愣,有些不好意思道:“我還沒想好呢。”
說罷,像是為了展示自己的誠意,她又急忙抓著厲明訣的手,沖他道:“但是我一定會準備好一份與眾不同的生辰禮的!”
厲明訣對她的話表示期待,點點頭,笑道:“那本王可就等著了。”
說罷,他吹滅了蠟燭,室內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祈鈺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半晌,才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翌日,她醒來的時候,厲明訣已經上早朝了。
祈鈺伸了個懶腰,緩緩從床上起身。
她喊來春蘭,讓她替自己梳妝。
春蘭本想按著她平時的習慣,簡單梳一個發髻就好。
但祈鈺卻道:“我今日要進宮。”
春蘭便改了樣式,還取出玉簪和朱釵,做了些修飾。
祈鈺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微微挑眉,很完美,一定能將皇后給活活氣死。
沒錯,她今日進宮就是為了去看戲的。
齊漣已經將柳府的命案給查清了,因為此事牽扯到皇后,他必然會先將這件事稟告給厲天澤,由他來定奪該如何處置柳家人。
風聲傳到后宮后,皇后知道這個消息時,臉上的表情一定會很精彩。
祈鈺不想錯過這一刻,因此,她梳妝齊整后,就急忙進宮了。
還帶上了時舟。
馬車上,她笑吟吟地對時舟道:“今日可有樂子看了!”
時舟知道她說的是皇后,也附和地點了點頭。
她對皇后也沒什么好感,加上這段時間她也查到的一些事,知道當初她阿娘還遭過皇后的毒手,心里對這個人就更不待見了。
因此,知道今天皇后暗中做的事就要敗露了,她心情都明亮了幾分。
兩人聊了幾句,馬車已經停在了皇宮門口。
祈鈺下了馬車,卻見到了阿狄。
她有些訝異,“你不在萱若閣里待著,來這做什么?”
阿狄上前幾步,壓低聲音對她道:“公主讓我來這里等你。”
祈鈺剛想問有什么事,就聽見阿狄再度開口:“公主說,她已經找到了能解決那只蠱蟲的法子。”
聽到這句話,祈鈺當即眼神一亮,卻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真的?”
阿狄點點頭,神色肯定:“那是自然。”
到了萱若閣,祈鈺一坐下,就朝鈴雅詢問道:“你找到能解決蠱蟲的方法了?”
鈴雅微微頷首,她雙手托著已經漸漸隆起的腹部,面上一派歲月靜好,語氣卻有些冷,緩緩道:“百花散。”
“百花散?”祈鈺揚了揚眉。
她對這個名字并不陌生,畢竟當初,鷲圖可是想用這玩意來毒死自己。
只不過,他找了個豬隊友,計劃剛開始就被自己識破了。
祈鈺想起來,自己那還有一包百花散呢,因此,聽到鈴雅這句話,神色頓時松懈了下來。
這豈不是天時地利人和。
鈴雅并不知道她私藏了百花散這回事,只當她不知道百花散為何物,解釋道:“百花散是突蘭的一種秘方,是用一百種有毒的花草研制而成,為粉末狀,只需一點,便能讓人肝腸寸斷。”
祈鈺連連點頭,又聽見她道:“蠱蟲是陰陽相接之際煉化出的毒物,想要滅絕此物,須得用毒性比它還要強上百倍的東西來毒死它方可。”
鈴雅一早就知道有這么個方子,之所以不說,是因為她知道,百花散這種東西極難研制。
因為那一百種花草中,有半數以上只生長在突蘭境內,哪怕她說了也無濟于事。
但眼見著蠱蟲就要出來為禍人間了,她也只好將這個突蘭不外傳的秘辛吐露了出來。
祈鈺見她一臉擔憂之色,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笑道:“巧了,我這剛好有一包百花散。”
“什么?”鈴雅和阿狄一齊出聲,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祈鈺毫不心虛,將當初她是如何從祈安然那掉包拿走的百花散說了幾句。
鈴雅抿了抿唇,“當初的事,是國師的錯,我代他向你道歉。”
祈鈺擺了擺手,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知道了百花散能毒死蠱蟲后,她也沒多待,徑直往景陽宮去了。
只是,她剛走到景陽宮門外,就見里面傳來一陣哭啼之聲。
她好奇地往里面走去,走到門口時,便看到皇后正跪在地上,哭訴:“陛下,臣妾是被人陷害的啊!”
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該往里面走還是該轉身離開。
腳步僵了一瞬,又聽見里面傳出一道威嚴的聲音,話是沖著她說的:“進來!”
祈鈺摸了摸鼻子,和時舟一道進去了。
她行了個禮,又沖時舟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先別暴露自己的身份。
時舟會意,一直低著頭,沒有正視厲天澤。
她穿著一件宮女的服裝,厲天澤也沒有注意到她,只是看著祈鈺,不滿地問:“你來做什么?”
祈鈺也不能說自己是來看熱鬧的,只能十分違心地道:“兒臣是來看望皇后娘娘的。”
厲天澤瞥了她一眼,顯然不信他這個說辭。
但眼下,他也沒功夫去跟她計較。
他沒有再理祈鈺,將視線落在了跪在地上的皇后身上,將手邊的幾張紙撿起,朝她臉上摔去。
那是齊漣一早就呈上來的,柳凝的供詞。
里面將她在柳家遭遇的一切,以及柳亦瑤和姜氏所謀劃的事都寫得一清二楚。
在御書房那會,厲天澤看完,就被氣著了。
他沒想到,皇后居然敢做出如此膽大妄為的事來!
先前,從安若雅口中聽說皇后腹中的龍子有問題時,他還有幾分不信。
但眼下,證據確鑿,容不得抵賴。
皇后將那幾張紙撿起,匆忙看了一遍,整個人猶如被定住了一般,愣在那,半點反應也無。
她捏著那幾張紙的骨節已經微微泛白,臉色灰敗得難看。
祈鈺坐在一旁,差點想抓一把瓜子來磕。
如此好戲,不能邊嗑瓜子邊欣賞實在可惜。
但她也只是想想,畢竟厲天澤的臉色看起來可比皇后要陰沉多了。
皇后雙手死死攥著那幾張紙,一副想要將那幾張紙撕碎又不敢的模樣,抬起頭時,又已經恢復了先前那番楚楚可憐的樣子,哭喊道:“陛下,臣妾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