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我懷疑此事跟摘星閣有關(guān)
午夜,皇城中一片寂靜,只有一輪圓月高高懸于空中。
驛館之中,祈鈺在窗邊站了一會,瞥見一抹黑色的身影正從皇宮的方向飛奔而來,微微挑了挑眉。
沒一會,房門外響起了一道輕微的敲門聲。
祈鈺開了門,來人將面上圍著的黑色面紗給摘下,露出一張秀麗的面孔,正是時舟。
“宮里的情況如何?”祈鈺將人迎了房中,邊給她倒了盞茶邊問道。
時舟接過茶杯,不咸不淡地抿了一口,才道:“如你所料,確實有人在皇帝的安神藥中下了毒。”
祈鈺眸光閃了閃,語氣有些戲謔地道:“二皇子這會該坐立難安了。”
時舟見她一副料事如神的模樣,有些好奇,“你一早就猜到了二皇子會派人在藥中下毒?”
祈鈺卻搖了搖頭,“在二皇子原本的計劃中,并沒有下毒這一項。”
“嗯?”時舟抬頭看向她,愈發(fā)不解了,“可是……”
祈鈺知道她想問什么,笑了笑,緩緩說道:“二皇子早就在太醫(yī)院中安插了自己的人,對于皇帝的病情也是了如指掌,十分清楚他的身體差到了何等地步。只要耐心等上幾天,皇帝就會因為疲勞過度而死,他自然也不必費心派人去下毒,不僅多此一舉,還容易被人捏住把柄。”
聽到這里,時舟終于了然地點了點頭,“他是想嫁禍于莫前輩和你,才特意派人去下毒的。”
“沒錯。”祈鈺摸著下巴,眼底閃過一絲促狹,“只可惜,他注定要失算了。”
說罷,她又想起了另一件事,轉(zhuǎn)向時舟,問道:“凝月現(xiàn)在在做什么?”
提起此事,時舟微微蹙起眉頭,“她不在圣女殿中,而且我在皇宮其他地方也找了個遍,也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蹤影。”
祈鈺眸光一沉,默了默,才道:“沒事,我知道她在哪里。”
時舟本想問上一句,但見她臉色凝重,眼底雖有一絲擔心,但卻并不慌亂。
想來,應(yīng)當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她斟酌了半晌,對祈鈺道:“方才,我還去了一趟摘星閣,卻在那里見到了另一個人。”
“誰?”祈鈺斂起思緒,連忙問道。
時舟道:“鷲圖。周圍的守衛(wèi)都被遣散了,只有他獨自一人站在摘星閣上。”
祈鈺愣了愣,過了一會,才若有所思道:“一直以來,我都忽略了他。在這件事中,他身為凝月的幫兇,究竟是自愿的,還是不得已而為之,目前還不得而知。看來,明日要會一會這位國師大人了。”
另一頭,二皇子正在書房中等著宮里傳來的消息。
厲明安坐在一旁,看著他面上帶著幾許得意之色,卻暗自蹙起了眉頭。
都已經(jīng)這么晚了,毒藥不可能還沒有發(fā)作。
而到現(xiàn)在,宮里也沒有傳出什么不好的消息來,那就意味著,二皇子的計策很有可能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并且已經(jīng)失敗了。
但他畢竟寄人籬下,不好直接將真相挑破,只能默不作聲地坐在一旁,繼續(xù)等著。
直到三更天,派去打探消息的暗衛(wèi)也沒有回來。
二皇子的心情也由一開始的氣定神閑,轉(zhuǎn)變?yōu)榱私乖瓴话病?p> “該死的,都是一群廢物!去打探個消息,怎么去了這么久!”二皇子惡狠狠地砸了一下面前的桌子,差點將硯臺打翻。
正說著,門外突然傳來一道急促的聲音,“殿下!”
二皇子聞言,面色一喜,連忙沖著門外的人道:“進來!”
暗衛(wèi)推門而入,卻低垂著頭,不敢看他的臉色,跪下行禮后,才道:“殿下,大事不好!”
沒有等來預料之中的好消息,卻聽到了這不怎么令人愉快的四個字,二皇子的臉色霎時拉了下來,滿面霜寒地盯著跪在地上的人,斥道:“有什么不好的,還不趕緊說!”
暗衛(wèi)道:“許太醫(yī)被抓了。”
“什么?”這個消息可謂是晴天霹靂,震得二皇子好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許威是他安插在太醫(yī)院的人,潛伏多年,一直都偽裝得很好,怎么偏偏這次就被抓住了。
一定是有人從中作梗!
二皇子猛地砸了一下桌子,一想到自己多年籌謀,在即將成功之際,卻突然出了這么大的紕漏,就氣得牙癢癢。
“許威辦事一向謹慎小心,怎么這次會被人抓住?”二皇子越想越氣。
暗衛(wèi)將自己在宮里打聽到的消息都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回殿下,許太醫(yī)原本已經(jīng)成功在藥中下了毒,,但在送藥給陛下時,卻被國師給發(fā)現(xiàn)了,用銀針驗了毒,當場就被抓住了。”
聽到國師這兩個字,二皇子眉頭狠狠蹙起,“都這個時辰了,國師怎么會在宮中?”
“據(jù)一直守在殿外的侍衛(wèi)稱,傍晚的時候,陛下突然召見了國師,兩人不知在商量什么事。一直到深夜,許太醫(yī)將藥送去時,國師仍在殿中。”暗衛(wèi)回道。
“你是說父皇單獨召見了國師,并將人留在了宮里,一直都沒有出來?”二皇子直覺此事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那么簡單。
今日皇城中并未發(fā)生什么大事,父皇又為何會突然將鷲圖召進宮中?
而鷲圖又是怎么如此恰好地發(fā)現(xiàn)了許威下藥這件事?
只要想想就會發(fā)現(xiàn),整件事情疑點重重,而就連暗衛(wèi)也沒能打探出更多的消息來。
二皇子擺了擺手,讓暗衛(wèi)先退下了。
等暗衛(wèi)將門關(guān)上后,他才轉(zhuǎn)向厲明安,問道:“此事,你怎么看?”
厲明安雖然一直坐在旁邊,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聽了一遍,但他對此事仍是一頭霧水,只能道:“興許只是巧合吧。”
“巧合?”二皇子陰惻惻地笑了一聲,“父皇不會無緣無故地召見鷲圖,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事,而且還是一件我們所有人都不清楚,但又至關(guān)重要的事。”
他此刻已經(jīng)無暇去顧及許威的生死了,他知道許威沒那個膽子敢將自己供出來。
畢竟許威的家人還在自己手上,只要敢說出一個對他不利的字,許威也知道他家人的下場會如何。
至于許威是如何辯解,下場又是什么。
他并不關(guān)心。
既然宮里的人還沒有找到自己府上,就證明了許威并未說出此事究竟是誰指使的。
厲明安也不想插手此事,只能斟酌地問道:“殿下認為,陛下將國師召進宮中,意欲何為?”
二皇子雙眸微瞇,猜測道:“我懷疑此事跟摘星閣有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