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曉不知道李希文怎么了，他自從那天說是喝酒回來，就打了雞血一樣，訓練強度上了兩倍。
“要么就拿五六個冠軍”他念叨著“要么就打道回府。”
“不知道在跟誰較勁”瘦猴悄悄地跟隊友抱怨。
“瘦猴你交頭接耳什么呢！打開訓練營給我王昭君凍二十次林宇航的韓信！”李希文命令道。
“連續七小時防沉迷啦！兩個號都防沉迷了！”瘦猴大聲說。
“陸和，把你號借給他！”
在連續三天的非人折磨后，這天晚上九點，李希文終于早早松口了。
“明天小組賽第一場，都打起精神來。”他說“今天早早休息。”
“要有信心，都是全國賽打上來的，他們不一定有咱們的不敗戰績。”
解散后，付曉精疲力竭，回到自己的小屋，一頭栽倒。
“叮叮叮”手機和門鈴同時響了，她一時間有點慌亂。
只好手忙腳亂，左手接下微信視頻，右手去開門。
左邊小屏幕上一張佳佳的大臉，和右邊門縫里陸和的一張小臉，同時出現在付曉的視野里，讓她大腦中的圖像處理功能有點宕機。
“你們倆來干嘛？”付曉問。
“誰們倆？”陸和跟佳佳異口同聲地問。
“只有我一個啊？”他倆說著又不約而同地看著自己的后背。
付曉晃了晃腦袋，想讓它清醒一點。果然，它清醒之后給身體下達了最恰當的指令：
付曉把屏幕翻過來，沖著陸和搖了搖手機，示意自己正在跟佳佳視頻。
“你這什么鬼眼影，真丑”陸和脫口而出。
這倒是個意外的打招呼方式。
“要你管！”佳佳做了個鬼臉。“我要看付曉！”
付曉只好把手機又調轉過來，對著自己。
“剛訓練完嗎”佳佳問。
“對呀”付曉嘆了口氣“你要是前幾天這個點兒打來的話，就還沒有。”
“哇，太辛苦了吧。”佳佳咂著嘴。
“老李讓我去買早點，明早咱們得一大早就出發去場館，趕不上酒店的早餐了。”陸和說。
“所以在路上大巴里墊補點，你吃啥？我現在下去買。”
“這么多你一個人拎得動？我跟你一起下去。”付曉說著拔下了房卡，拉門出去。
走在寬敞的走廊里，佳佳洪亮的聲音甚至有回音，自帶混響。
“我在想，你們決賽的時候我也要坐高鐵去現場看。”她說。
“有沒有觀眾票呀到時候？”
啊？那怎么行，讓她看見徐陽，又要八卦了——這是第一個閃進付曉腦海里的問題。
“有是有”陸和懶洋洋地說：“可是，你怎么能確定我們一定會進決賽呢？”
“啊？”佳佳一臉迷惑“你們不是一路連勝打到總賽區的嗎？”
“是啊”付曉的語調也變得疲憊，現在一說起連勝她就會想起前兩天的0-4，忘不了了。
“你們隊有兩個前職業欸！”
“還有大帥哥弓神！”
“你們兩個也太菜了吧，這都帶不動你倆？”她總結道。
“誰說一定就是我倆拉跨了！”陸和著急地說。
付曉困得沒精神反唇相譏了，只能附和著“啊對對對。”
“付曉怎么一點精神都沒有了？”佳佳突然湊近屏幕“你沒事吧曉曉！”
“沒有！”付曉趕忙說“你再湊過來，燈泡似的大眼睛就要把屏幕擠破了！”
“對嘛，這個懟我的氣焰，才是我們付曉！”佳佳自豪地說。
“我懷疑你多少有點特殊愛好”陸和翻了個白眼。
佳佳沒有理他，問付曉：“到底怎么啦？”
付曉和陸和把前幾天訓練賽的事情講了一遍，又把李希文這兩天的魔鬼訓練一通抱怨。
“真的，幸虧我打完就要跑路了，我要留下來進了聯盟，我得天天掉頭發。”付曉最后總結道。
“這樣啊...”佳佳若有所思地說：“那我覺得你們肯定會奪冠了。”
“什么？”付曉和陸和異口同聲地問“你到底有沒有在聽啊！”
“知恥而后勇啊！”佳佳擺出一個云淡風輕地樣子說，“你們拿的這個劇本，就是那個千錘萬煉出深山的節奏。”
“其實如果不考慮壓力影響狀態的話，你們這幾天被填鴨學的東西應該還不少吧？”
付曉和陸和對視了一下。
“我們讀師范的呢，對這些都有一套理論的，你們現在在爆炸式學習，沒有什么山峰是高不可攀的，咱們一步一步來？”佳佳耐心地勸導著。
“你...讀的是師范？”付曉很驚訝，做了這么長時間朋友，她都沒問過這個。
“你上大學了？”陸和更驚訝。
“我大二了都”佳佳做作地一擺長發：“叫姐姐！”
“啊，可是為什么平常你的表現幼稚得像個——”陸和好像真的不是在損人，他的表情看起來很認真。
“——小學生。”付曉幫他接上這句話。
“嗯。”陸和贊同道。
“我從沒教過你們這么難教的學生”佳佳扁嘴道：“我在開導你們，你們在質疑我？”
“不敢不敢，楊老師高見！”付曉嬉皮笑臉著，把超市里的一個面包圈丟進購物車。
“一想到楊老師要來觀賽，我壓力就更大了。”陸和無奈地笑著。
“別怕，現在一人一罐旺仔牛奶，到時候找我報銷。”佳佳得意地說。“別怕，小組賽會給你們自信的！”
跟陸和一起把六罐旺仔牛奶和一大堆面包干脆面搬回套房的時候，付曉感覺自己腿都軟了。
當她把這個感受分享給陸和的時候，陸和則認為，他的雙腿相比下去的時候更加充滿了力量。
“就因為美女說你能贏？”付曉一臉不解地問。
“人家是大學生！大學生說的都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