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皇甫慶同學
待人群遠去后,余若雪滿意一笑,她就是要余若蓮淪為香城笑柄,一個嫁給傻子的豪門少奶,多么諷刺難看啊,呵…
余若蓮毫不在意地聳聳肩,目無表情地看著咧嘴而笑的余若雪,才驚覺一個人的嘴巴竟可以大得裂開半張臉。
余若雪笑夠后,揉了揉有點發酸的唇角,卻見她一面平靜地站在那里,好像剛才發生的一切與她無關,甚至連一句話也懶得反駁,瞬間來了氣。
真是討厭,從小到大就她最清高,什么都不在乎似的,盡管面對百般羞辱與欺凌,她都不作聲,不反抗,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幸好知道她有幽閉恐懼癥,一旦關進了黑房,她才會哭喊求饒,最喜歡看她歇斯底里的樣子。
想到這里,余若雪心癢癢,很久沒看見她在黑房發瘋了,真叫人期待﹗
眼珠子轉了轉,一臉算計地說:「我媽叫你回余家一趟。」
余若蓮挑眉道:「為什么?」
余若雪不耐煩地扯了扯薄唇,「說找到了你那只狐貍精媽媽留在余家的東西。」
狐貍精媽媽?余若蓮抬起深褐色眸子,眼神銳利懾人,很想撲上去撕碎這張嘴。
她才不信媽媽還有東西留下,早在出嫁那天,已把媽媽整個房間掏空,余若雪這番說辭,肯定是騙她回余家的借口。
說來也奇怪,這對母女雖然不喜歡她,卻偏要把她死鎖在余家,即使她早已成年,仍用媽媽的東西來威脅她,不讓她搬出去。
這次若非尚家求娶,這對母女反抗不得,她恐怕要一輩子困在余家。
正在此時,背后傳來一把陌生聲音,「終于找到你了﹗」
一位戴著黑色口罩,身穿校服的男學生,踩著輕快步伐出現在回廊的轉角處。
余若蓮呆了好一會兒,看著這位行路生風的學生,一時間也想不起是誰。
「我有話要問你,跟我來。」男學生興奮莫名,一把抓著她的手腕,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余若蓮見他一臉急切,更像要活生生捏碎她的手腕似的,一邊掙扎一邊勸阻:「同學…你先放開我,有話在這里說。」
「我想與你單獨說話。」男學生沒有停下來,只丟下一句后,便拉著她遠去。
看著兩人旁若無人,公然在學校拉拉扯扯,余若雪勾唇嗤笑,現在的高中生竟有這般風范,難怪我的好姐姐熱愛春風化雨,必須得好好表揚才對﹗
……
余若蓮本想掙開男學生的鉗掣,但想到能趁機擺脫余若雪,便作罷了。
隨他來到了位處偏僻的班房,盯著覆蓋住半張臉的黑色口罩,一個名字突然閃進腦海,她略帶遲疑地問道:「你是…皇甫慶同學?」
皇甫慶走進昏暗無人的班房,隨即扯下口罩,態度輕挑散漫:「余老師終于記起我了?」
這位便是小妮子口中惹不得的奇葩學生,她曾當他們C班的代課老師,那時他總是離群獨處,體弱多病,默不作聲,給人一種難以靠近的感覺。
如今首次見他脫下口罩,露出真正容貎,才發現在高聳眉骨之下,籠罩著深邃沉郁的眼窩,高挺鼻梁帶有駝峰,薄唇尖細狹長,個性十足的一張臉。
不得不承認他的容貎實屬世間罕見,有別于尚翊美若謫仙、孤傲不凡;尚松希的溫文爾雅、風度翩翩;皇甫慶則是恣意張揚,邪魅狂狷。
還好他經常戴上口罩,否則長得這般妖孽,肯定迷倒很多只看顏值的女學生。
「怎么?不滿意我的長相了?」
皇甫慶眉心攏起,滿臉疑惑,本以為她定必被迷得神魂顛倒,沒想到卻一副憂心忡忡的神色。
「當然不是,不過同學,有病便該戴好口罩吧﹗」余若蓮微微一笑,一派良師益友的勸喻口吻。
皇甫慶暗自咬牙,這個女人是不是眼瞎,每次他摘下口罩,無論男女老少全都被他的俊顏驚艷,走在路上的回頭率更是百分之一百﹗
偏偏這個可惡女人總愛和他對著干,不把他放在眼內﹗算了,反正終于找到她,就不計較這么多了。
他邪魅一笑,一手放在褲兜,一手撐著班房門,似要把她圈在羽翼之下,低頭輕嘆:「什么都依你好了。」
由于兩人的身高差將近一個頭,余若蓮被迫仰視他,一臉恐慌。
不會吧﹗現在的高中生竟敢對老師壁咚,雖然這種年紀,對戀愛好奇也很平常,但把老師當撩妹對象,有點兒太過了吧﹗
「同學,現在最重要是好好學習,切勿有非分之想。」
皇甫慶挑了挑眉梢,抬手捏住她小巧下巴,聲音帶點咄咄逼人:「你很喜歡玩這種老師和學生的游戲?」
余若蓮自覺距離太近了,他的溫熱氣息都噴到臉上來,正想錯開一步,身后卻傳來一陣驚呼聲。
「你們在這里做什么?」
校長厲聲喝斥,身后還跟來了滿臉鄙夷的古老師和趙老師,還有一臉得逞的余若雪。
余若蓮在心底嘆了口氣,就知道余若雪不會輕易離開,想必剛才故意引人來找她的把柄吧﹗
現在情況十分不利,本來孤男寡女獨處一室已招來話柄,何況這曖昧尷尬的氣氛更是百口莫辯。
「姐姐真是盡責,明明放婚假還拉著男學生作課堂指導。不過這處偏僻無人,連監控也看不到,很易招人誤會,以為你們做些見不得光的事來。」
余若雪說話溫婉動人,似笑非笑地把目光流連在余若蓮和皇甫慶身上,讓人想入非非。
古老師對余若蓮嗤之以鼻,挑釁地道:「不知道是什么指導,須要和學生有親密接觸。」
早就看不過眼了,長得一副狐媚相,學生們更稱她為三千年一遇的絕世美女,經常在教職員室門外堆得水泄不通,只為偷看她一眼。
古老師曾向校長投訴,她影響學生學習,把純樸平靜的校園弄得烏煙瘴氣。可是,校長全心包庇,視若無睹。
現在好了,終于親眼逮到她勾引男學生,今天無論如何也要把她逐出校園,還要通知全校師生,公開她德行有虧,理應褫奪敎師資格﹗
「沒什么親密接觸,只是角度問題而已。」
余若蓮說話坦蕩蕩,輕描淡寫把事情草草帶過,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無辜地眨了眨,似是難以理解他們的小題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