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心驚膽戰(zhàn)的危機里
虞年的態(tài)度著實令人羞惱。
傅逸之想要上前找她理論,不想他剛有動作,秦斯宴便站在他的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面上表情猙獰了一瞬,傅逸之冷眼看著眼前人,“秦斯宴,我和虞年還沒有離婚。”
孰料他的話音剛落,就見面前的男人伸手指了指他的身后。
“傅總說這話的時候,沒考慮過準傅太太的心情嗎?”
傅逸之面上表情一滯。
他轉(zhuǎn)過身去,果然瞧見裴瑾玉正盯著自己看,小臉上浮現(xiàn)出委屈神情。
心下一凜,他擰起眉頭,正要開口說點什么,就見裴瑾玉走上前來,勾住了自己的手臂。
“逸之,姐姐還是很討厭我。”
“下次還是逸之自己來吧,我就不過來了,看到姐姐沒事我就放心了。”
“畢竟昨晚姐姐和秦大少,還有徐小姐特意請來的服裝設(shè)計師一塊兒出門喝酒……”
說到這里的時候,裴瑾玉小臉上浮現(xiàn)出驚訝神情。
她抬手捂住嘴,看了眼蒙頭不搭理人的虞年后,又把視線落在了秦斯宴身上。
“抱歉秦先生,我不是有意說這些的。”
秦斯宴沖她微微一笑,“沒關(guān)系,畢竟裴小姐的演技很拙劣,說這些話也無傷大雅。”
他的話讓裴瑾玉掩在手掌后方的半張臉扭曲了一瞬。
尤其是在秦斯宴把話說完后,床上的虞年還跟著笑出了聲。
感覺到臉上一片火辣辣的疼。
裴瑾玉忍了又忍,這才沒有上前動手掀了虞年身上的被子。
她咽了口口水,找回自己的聲音后拉了下身邊人的衣袖,“逸之,姐姐只想讓秦大少照顧,我們還是回去吧。”
秦斯宴聽言再次微笑,“沒關(guān)系,裴小姐或者傅先生都能來照顧年年。”
“二位誰先來?”
秦斯宴這番話徹底把裴瑾玉的話堵死了。
她不過就是想挑撥離間一番。
然秦斯宴根本不在乎她的挑撥離間。
要她來照顧虞年,開什么玩笑?
咬了下腮邊的軟·肉,裴瑾玉面色微沉,剛要借口離開,就聽身邊人開了口。
“我給她安排了兩名護工。”
“護工?”秦斯宴眉頭上挑,“傅總果然是日理萬機,都沒時間來照顧年年。”
“還是說你今兒個帶著裴瑾玉來看望年年,說是看望,實則是秀恩愛挑釁?”
傅逸之確實只是來看望虞年的。
想到昨晚虞年看向自己的目光,絕望中帶著怨恨。
他很想問問她,自己究竟做了什么,才讓她如此絕望。
然而話剛到嘴邊,卻又被他咽了回去。
抬眸看了眼秦斯宴,他并沒有解釋什么,而是偏過頭去看用被子蒙住腦袋的虞年。
“虞年,你太讓我失望了。”
留下這一句話,傅逸之拉著身邊人徑直離開病房。
等到腳步聲漸行漸遠,虞年這才把憋紅的小臉從被子里探出。
“哈哈哈……”
“斯宴你剛才說的那番話,好厲害。”
虞年沖眼前人豎起大拇指,笑的見牙不見眼。
秦斯宴走到病床邊,伸手替她掖了掖被角的同時,看向她的眼神復雜。
見他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虞年停下了笑聲,疑惑地看著他,“怎么了?不好笑嗎,我覺得你的回答很棒。”
裴瑾玉的演技確實很拙劣。
早年虞年陪著母親看八點檔肥皂劇的時候,曾經(jīng)在電視熒幕前見過裴瑾玉。
那是后者早期的作品,好像到現(xiàn)在為止,她的演技都沒怎么改變過。
要不是后期有傅逸之捧她,國民初戀這個稱號落在她身上,都是糟蹋了。
秦斯宴看著她眼眸間尚未褪去的笑意,他輕抿薄唇,好半晌后才聽他低聲開口。
“年年,你對傅逸之的感覺如何?”
他其實是想問‘你是否還愛著傅逸之’的。
可是他怕自己問出這個問題后,得到他不想要的答案。
心下退縮了一陣,秦斯宴在心下苦笑。
他從未想過自己竟然是如此膽小的人。
當初他對虞年一見鐘情的時候,還有信心把她追到手。
但是經(jīng)過昨晚,他的信心似乎一下子碎裂了。
喉頭輕滾,他的目光直勾勾盯著眼前人,看的虞年不解地‘啊’了聲。
“我對傅逸之的感覺?”
“一個是他沒責任沒擔當,一個是他腦子不好使,還有死要面子活受罪,狂妄自大……”
要問虞年對傅逸之的感覺,她可太有的說了。
兩輩子和傅逸之接觸下來,她最直觀的感受便是,她從一開始就愛錯了人。
秦斯宴聽著她口中細數(shù)的傅逸之的缺點,黯淡的眼眸逐漸亮了起來。
強忍著內(nèi)心的激動,他啞聲開口,“就,沒有什么優(yōu)點嗎?”
優(yōu)點?
虞年一臉為難地抬頭與他四目相對,“這個問題不該問裴瑾玉嗎?”
“畢竟他們兩人才是互相愛慕的對象,我從未見過傅逸之對我好的一面,于我來說,他沒有優(yōu)點。”
還記得兩人剛結(jié)婚的那段時間,傅逸之為了應付老太太,時常加班到半夜,然后跑到她所在的別墅里。
他這樣做并非是為了促進兩人之間的感情。
而是想讓她退縮。
她時常被傅逸之從床上挖起來,他要她做夜宵,還要她在書房陪著他一塊兒工作。
那時候的她白日里也需要完成工作室的稿子,經(jīng)常困得不行。
當時的她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以為這樣陪著他,就能得到他的青眼。
而事實卻告訴她,她的想法錯的令人發(fā)笑。
心下冷哼一聲。
虞年正要開口詢問眼前人為什么要問這個時。
一道滾燙的懷抱忽然將她緊緊擁住。
秦斯宴盡量避開了她受傷的左臂。
他的額頭抵在她的脖頸間,呼吸間噴灑出的濕熱氣息,全部沾染在了她細嫩的皮膚上。
虞年不由得縮了下脖子。
就聽耳邊響起了他低啞的嗓音。
“年年,我很高興。”
天知道從昨晚開始,他便一直處在心驚膽戰(zhàn)的危機里。
他怕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無用功。
更怕懷中人會再次跌入那個無盡深淵,自己卻挽救不了她。
虞年聽了他的話,眸間溢出笑來,“高興什么?聽到我說傅逸之的壞話你很高興?”
“秦總,這可不是一個做生意的人的心胸。”
秦斯宴聞言從她脖頸間抬起頭。
他的眼眸發(fā)亮,唇角的笑幾乎要咧到耳后根去。
“做生意和追求心上人不一樣。”
他抓起她的右手掌心貼在自己的心口處,“我心里全是她,所以我自私地想要她心里也有我。”
他并沒有說‘全有我’,而是說了‘也有我’。
虞年與他四目相對,看到他眼眸中的赤誠后,心下漏跳一拍。
連搭在他心口處的手指,也忍不住微微蜷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