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錦文臉色的神情很是尷尬,她輕輕咬著下嘴唇,一副我很無辜,你們不要欺負我的表情看著老爺子。
老爺子本來就不喜歡這個外孫女,這會兒瞧見她更是來氣。
“既然在這兒你覺的委屈,那你就找個不委屈的地方。”
剛才只是隱晦,現在卻是絲毫不給她面子。
“爸,你不能因為有了小汐,而不喜歡文文吧。”
說話的是厲老爺子的女兒,厲廷嵐,也是厲家的大小姐。
她本來聽說家里多了個小外甥,還挺高興的,但當老爺子過于偏袒她,而對自己的女兒錦文卻冷淡,這鮮明的對比,她怎么會高興。
老爺子正正望著自己的女兒,臉色很是復雜。
氣氛一度尷尬起來,厲廷川匆忙岔開話題。
“今天是小汐第一次到咱們家,你們不要這樣。”
突然被點名的江汐,匆忙看向沈懿。
她真想趕緊結束這頓飯。
老爺子看到江汐放下了筷子,狠狠看向厲廷嵐,眼底的怒火怎么也壓不住。
厲廷嵐最后覺的理虧,也沒再吭聲。
最尷尬的當屬宋錦文,走不是,不走也不是。
江汐本來挺餓,被他們這么一鬧,也不敢多動筷子。
她訕訕看向沈懿。
老爺子看出江汐的拘束,一臉慈愛看著她。
“丫頭,是不是不合胃口,你想吃什么,我讓他們重做。”
這里是她的家,他不能讓她受任何委屈。
江汐莞爾一笑,嘴角兩邊的梨渦像是小花一般盛開的很是燦爛。
“外公,不用這么麻煩,這里的飯菜很好吃,是我自己不餓。”
她臉不紅心不跳說著違心的話。
“那就好,孩子,你記住,這里是你的家,你不要感到拘束。”
老爺子掃視一圈在場的所有人,這句話是告訴他們的。
吃完飯,江汐簡單和老爺子寒暄了幾句,就被沈懿拉著離開。
他們一走,老爺子慈愛的臉上瞬間變得黑沉不已。
他掃視一眼厲廷嵐母女,重聲說道。
“你們要是覺的厲家有什么對不起你們的地方,你們可以回宋家。”
他對自己這個女兒越來越失望了。
厲廷嵐臉色蒼白,她低聲抽泣。
“你還在為當年的事怨恨我,你就是不原諒我,是嗎?”
老爺子聞言,黑沉的臉色變的蒼白,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厲廷川一個健步過去攙扶住老爺子。
老爺子推開他,顫顫巍巍走到厲廷嵐面前,眼眶微紅。
“我該原諒你嗎?你媽被你活活氣死,如今,你,是不是也要氣死我?”
驟然被戳破這個傷口,厲廷嵐頓時變的手足無措,眼神躲閃,她不敢看老爺子惡毒眼睛。
“不,我沒有,我沒有。”
老爺子狠狠瞪著她,最后把目光投到宋錦文身上,嘲諷道。
“你嫁到宋家,給別人當后媽,不就是為了打我們厲家的臉嗎?你是不會生嗎?需要養別人的孩子?”
當年厲廷嵐不顧厲母的反對執意要嫁給宋家小兒子,宋世杰。
可那宋世杰聲名狼藉,吃喝嫖賭,更是和一個十八線小明星不清不楚,最后還沒結婚就生了女兒,也就是現在的宋錦文。
但當時厲廷嵐如同著了魔一般,非要嫁給宋世杰,甚至不惜與家里人反目成仇。
當時厲老爺子把她關在家里,但她卻騙厲母要去參加同學聚會,最后被厲母看到接她的人是宋世杰,她追趕他們時,不慎被車撞到,最后彌留之際,厲廷嵐更是看都沒看一眼。
后來厲老心灰意冷,不在管厲廷嵐,把她嫁到了宋家。
但厲廷嵐嫁到宋家之后,宋世杰就露出了真正面目,每天徹夜不歸。
而宋世杰更不要臉的是,居然把外面的私生女弄回家讓厲廷嵐養。
厲老爺子最后狠狠盯著厲廷嵐,臉上帶著好友的肅穆之氣。
“帶著這個野種,滾出厲家。”
厲廷嵐臉色蒼白,最后看了厲老爺子一眼,抓起宋錦文的手,徑直離開。
車上
沈懿瞧見江汐一直看著外面,不禁問到。
“不高興?”
江汐回過頭,淡淡看了一眼,語氣傾柔。
“也沒有,只是覺的這豪門中的女人,怎么都是這樣。”
沈懿余光看了她一眼,笑了笑。
“厲家相比其他家來說,算是簡單的了。”
“厲廷嵐那個人沒什么心機,你沒必要放在心上。”
她要是有心機,也不會被宋家算計的渣都不剩。
“我倒是對他們沒什么感情,雖然是有血緣的親人,但畢竟沒在一起生活過,以后厲家我還是少去為妙。”
而且老爺子對她太好,這份好,她感覺有些承受不起。
將來她不知道拿什么來回報。
沈懿摸了摸她的頭發。
“你放心,沒人敢逼你做不喜歡的事,厲家也不是所有人都不好,厲廷川這個人還算靠譜。”
他作為厲家家主,人品正直,對江汐也好。
想來將來能成為江汐的助力。
說話間,車就停了下來。
江汐看著前面陌生的地方,一臉懵懂。
“這是什么地方?”
沈懿停好車。
“飯店。”
江汐跟著下了車,好奇問道。
“我們不是剛吃了飯嗎?”
聞言,沈懿停下腳步,回頭看了她一眼,笑著說道。
“你確定你吃飽了?”
他很清楚她的飯量,剛才在厲家,她根本沒有吃飽。
這會兒一進過了飯店,客人并沒有那么多,沈懿挑了個靠窗的位置。
江汐他們剛點完菜,門口進來兩個熟悉的人。
“今天真是出門沒看黃歷。”
她現在心情不好,就會直接說出來。
更何況現在有沈懿慣著。
她可以放心做自己。
何羽洲也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江汐。
剛要離開,雖然他和紅綢的事是自己的行為,但他就是不想看到她。
“這里挺難預約的,憑什么是咱們走?”
范媛媛拉住何羽洲的胳膊,并朝江汐遞了一個挑釁的目光。
為了故意刺激江汐,還特意把位置選在江汐他們旁邊。
何羽洲也很是無語。
但奈何執拗不過范媛媛。
“好巧呀,我剛和羽洲打完高爾夫。”
范媛媛大方朝沈懿打著招呼。
但沈懿并沒有給她一個眼神,而是冷冷注視著何羽洲。
難道白理還沒有告訴他紅綢的事?
這不像白理的辦事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