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合作方
講臺上,發言人滔滔不絕講著合作方案和風險預估。
下面,江聞璟卻用手臂撐著下巴,看向虞清舒淡漠的側顏,嘴角微揚。
一回來就和白瑩針鋒相對。
在虞清舒的心里,還是有他的吧?
那個女人消失的這段時間里,原來是去了京城。
一年就坐到了總負責人的位置,她也確實是厲害。
江聞璟滿腦子都是虞清舒,難得在會議上心不在焉。
“江總,”發言人輕咳兩聲,有些尷尬地道,“您對我的發言有什么指點嗎?”
“我沒意見。”
“我有!”
坐在一旁的白瑩尖利出聲,在會議室內顯得格外刺耳。
眾人目光投來,她只能硬著頭皮起身,拿著策劃書,裝出專業的模樣。
可實際上,這些晦澀難懂的數據,她連幾個英文縮寫都看不懂。
“咳咳,那個代號「ting」的人工智能對話陪伴機器人的研發資金是否有問題?”
“遠門的報價資金似乎跟預期投入不符。”
白瑩好不容易從腦子里找出反駁的話,可話音剛落,眾人臉色卻陰沉可怖,堆滿嫌棄之色。
就連自家公司出席會議的領導及員工都冷了臉。
一瞬間,白瑩有些不知所措。
她承認,她是因為合作方代表是虞清舒才有意見的。
但她提出的東西不重要嗎?
如果遠門玩這種小動作,江氏必定不會跟他們合作。
江聞璟的臉色沉得快要滴水,只覺丟人現眼。
這時,虞清舒輕笑出聲,毫不掩飾眼底的鄙夷之色。
“貴公司員工的素質真是叫人大開眼界。”
“你憑什么這樣說!江總,這種不尊重我們的合作方,咱們決不能和他們合作!”
白瑩畢竟年輕,就算會裝白蓮花,可閱歷擺在那里,目光短淺。
尤其是在看到虞清舒變得如此優秀后,她更是沒有底氣,如炮仗一般,輕而易舉就會被點燃。
“閉嘴!出去!”江聞璟強壓怒火,咬牙低吼。
白瑩面色慘白,眼中溢滿淚光,水汪汪的狗狗眼,楚楚可憐。
“江氏是c城最出名的人工智能公司,貴公司員工身在行業內,難道不知道c城新出臺的扶持政策,有一筆可觀的研發資金嗎?”
虞清舒清脆的聲音悠悠落下,白瑩頓時明白自己剛剛的話,有多么愚蠢。
她難堪地低聲道,“是我一時沒想起來,抱歉”。
虞清舒看向江聞璟身旁的咖啡杯,似笑非笑。
眾人順著視線望去,就見里面飄著一箭穿心圖案,四周瞬間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嘖嘖,江總這位助理,專攻咖啡拉花,對專業領域的事確實是一竅不通,情有可原。”
虞清舒半分情面都不留,白瑩在這個位置上本來就頂著巨大的壓力,這件事情若是傳出去,她更是沒有臉面在公司見人。
李明厭惡的瞥了白瑩一眼,冷聲道:“江總,這樣的員工,以后會繼續跟我們對接嗎?”
“白瑩,以后不必再負責任何對接工作。”
這話一出,白瑩的眼淚猶如斷線的珠子滾落,轉身落寞離開。
會議繼續。
雙方談完合作事項,已是傍晚。
作為東道主,江聞璟宴請合作方。
虞清舒雖也去了,卻一直與他保持距離,就連眼神都不曾有過碰撞。
宴會結束,眾人醉意朦朧,在清風拂過后,更覺頭重腳輕。
“虞總,我送您回去吧。”
“謝謝,我想自己走走。”
分公司的人盡數離開,虞清舒沿著記憶中的都道路走了一會兒。
她本想要回憶,可身后刺目的燈光,卻破壞了此時的靜謐。
虞清舒不耐煩的轉身,冷喝道:“江聞璟,你到底要跟到什么時候?”
從離開酒店,江聞璟便開著勞斯萊斯亦步亦趨地跟著,為她照亮前面的道路。
若她還是青春懵懂的年紀,對這種電影劇情的橋段,也許會心花怒放,小鹿亂撞。
可她歷經千帆,傷痕累累,早已封心鎖愛。
見江聞璟沒反應,虞清舒干脆轉身疾步。
砰!
背后傳來車門打開的聲音,男人追上來,連忙抓住她的手腕,“虞清舒!”
江聞璟抓住她的手腕,繞到身前。
他那雙寒眸在暖色的路燈下,透著絲絲溫柔,“我想你了。”
尾音微顫,是他甚少會流露出的脆弱與委屈。
若是以前,每次吵架冷戰,江聞璟都會用這幅可憐巴巴的模樣示好。
那時候,不管虞清舒多么生氣,都會敗下陣來,
可如今,早已物是人非。
虞清舒冷漠的甩開了江聞璟。
“江先生,我們已經離婚了。”
“請做一個合格的前夫,互不打擾!”
前夫二字,讓江聞璟心口一陣刺痛,目光倏地冷下來。
“過去這么久了,你怎么還在介意這種小事?”
虞清舒輕笑,“江先生,請問我和你現在有什么關系嗎?”
“我們一定要這樣陰陽怪氣的說話嗎?”
“一年不見,江聞璟,你還是一樣的自負。我對你的事,并不關心,也請你不要打擾我的生活。”
虞清舒微微停頓,為了切斷江聞璟舊情復燃的念頭,她繼續冷聲道:“關于這次外派來c城和貴公司合作,并非我意,還請你不要多想。”
“希望我們以后可以公事公辦,那些陳年舊事,就當過眼云煙吧。”
“虞清舒!你到底要鬧到什么時候!”
江聞璟怒吼一聲,雙眸似冰,再無之前的柔情。
虞清舒眼底冷意漸深,嘴角掛上一抹嘲諷笑意。
這個男人對她是大吼大叫,可對白瑩,卻永遠是溫柔情深,真是可笑。
不過不管他再如何改變,他們也永遠都回不去了!
其實在白瑩沒有出現前,江聞璟從不會虞清舒大吼大叫,或是摔門離開,夜不歸宿。
自她出現后,天平出現傾斜,平靜的日子被爭吵填滿。
最嚴重的一次,虞清舒直接將婚戒沖進下水道里。
按下開關的那一瞬間,他只覺自己的婚姻就跟那枚戒指一樣,被臟水席卷著,沖去不知名的臟污之地,再也回不去了。
“江先生,你的女朋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