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都是重生的
相府,菡萏苑
菡萏苑中,琴藝悠悠傳出,百鳥爭鳴,花香四溢,沁人心脾,楚曦月坐在紫玄琴旁,十指纖纖在古箏上來回波動,琴藝中婉轉悅耳,讓人沉醉其中。
她,是相府楚皓天的女兒,楚曦月,是相府大小姐,但她并非楚皓天與夫人月如意的親生女兒,而是十幾年前,月如意在回京途中,在冰天雪地之中,救的一嬰兒,因月如意因救了楚皓天,而傷了要害,終身無法受孕,因此她便收養她,視她作掌上明珠,機緣巧合之下,楚曦月拜的冰雪山隱居多年的西域毒尊為師,習的“素女心經”以及一身出神入化的醫術!并且教她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她也精通機關暗器……
她便是重生而來的楚曦月,因為在不久的將來,她的親生父母回找上門來,也清楚,這所謂親生父母接她回府,不過是想讓她代替他們的寶貝女兒江如玉嫁給那殘暴不仁,喜怒無常的御王殿下!
前世,她被江如玉那虛偽的假面具所騙,為她殫精竭慮,出謀劃策,為她博的“神醫”之名,讓她名揚天下,一步步將她扶上楚王妃之位,可最終,她卻得來江如玉的一杯鴆酒,以及她養母一家通敵叛國的消息,最終,她才得知,這所謂“證據”不過是楚王鳳輕明栽贓陷害,目的就是因為父親楚皓天死都不肯站在他的陣營,扶持他坐上太子之位,于是他便下了殺心。
回憶往昔,楚曦月心中怨恨與悔恨交加,琴藝也帶了絲絲怨念。
而在菡萏苑對面的長廊上,路過幾位男子那錦衣男子停住腳步,聞這悠揚的琴音中帶了極深的怨念,不由得緊蹙眉:“相爺,這是何人在演奏鶴麟九霄?”
這錦衣男子的聲音細細碎碎傳入那被稱為相爺的耳中,那相爺正是楚皓天,如今四十歲左右,但仍舊豐神俊朗,身姿硬挺,猶如當年那般英俊瀟灑!
“回御王殿下,這琴音應該是小女曦月所彈奏!”
楚皓天抬眸看向菡萏苑方向,心中了然于胸,如實相告,道。
“哦?本王從未聽聞相府還有位小姐啊?這鶴麟九霄失傳多年,竟未曾想,竟也能在相府聽到……”鳳輕塵的目光如炬落在那菡萏苑方向悠悠開口道。這琴音婉轉悅耳,令人沉醉,只是這琴聲中帶了濃濃的怨念。
“回王爺的話,曦月,她因滿月那日,有一道士,他說,在曦月十三歲那一年會有場大劫故此便帶她離開了京中,如今曦月十五歲,已平安無事近日來,方才回京,因此王爺,您并未聽聞曦月之事,也在情理之中……”楚皓天娓娓道來,如實相告,道。
曦月之事,也并非見不到人,也無需隱瞞。
聞楚皓天此番言論,鳳輕塵的目光如炬落在那菡萏苑方向
若他未記錯的話,應該在這楚大小姐十三歲那一年,江御史便找上門,說她是他們失散多年的女兒,江婉兒,可,為何這一世,卻未有任何動靜,莫非,是因為他重生的緣故,所以原有的軌跡被打亂了?
:“方才本王被令千金的琴音所吸引,不由得想見一下,這撫琴之人,不知相爺可否讓令千金出來一見?”
聲音細細碎碎傳入楚皓天耳中,不知為何楚皓天的手忍不住的顫抖了一下,面對這殘暴不仁喜怒無常的御王,他還是有些驚恐萬狀的,他也實在想不通,他與御王素日以來,無任何交情,也從未有任何牽扯,不知今日他為何會突然到訪!
“能讓王爺側目,也是小女之幸,本相,這便命人讓小女前來……”楚皓天暗自不由得捏了一把汗。
“如此甚好!”
鳳輕塵的聲音傳入耳畔,鳳輕塵拔腿往前邁的時候,卻見一打扮精致的女子,笑靨如花的朝他走來,微微行了一禮:“翩翩叩見王爺,父親……”
楚翩翩的模樣映入眼簾,鳳輕塵的臉頓時陰沉了下來,明顯不悅。
“免禮!”鳳輕塵冷冷的聲音傳入楚翩翩耳中!
“相爺,這是你的女兒?”目光落在楚皓天身上,詢問道。
楚皓天徶了一眼楚翩翩眼神中閃現一抹厭煩,拱手一揖:“回王爺的話,她是微臣的二女兒,翩翩……”
“原來如此!”鳳輕塵的聲音傳入耳畔,聲音淡淡的沒有多大情緒。
一旁黑衣錦袍的男子的聲音傳入耳畔:“相爺,方才那撫琴的女子,不會是她吧?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姿色也不過如此嗎?”
“世子殿下,翩翩,她從來也不會撫琴……”楚皓天解釋道。
聞楚皓天的稱呼,楚翩翩心道:這是位世子!可以往為何從未見過?
“哦!”
鳳輕塵不理會他們,率先離開了此地。
……
而這長廊上發生的一切,皆落入楚曦月耳中,因內力深厚的緣故,對長廊上的聲音一清二楚。
停下琴音,臉變的凝重,御王鳳輕塵若她未記錯的話,他應該是陰霧神叟的弟子,他的烈陽功可以幫她祛除體內寒氣……
丫鬟環翠的聲音傳入耳畔:“大小姐,老爺,他讓你去涼亭,說是有貴客到來!”
“我知道了。”
楚曦月的聲音傳入環翠耳中,小姐,自回府,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讓人不害怕也難。
……
涼亭
“曦月拜見爹爹!”踏入涼亭楚曦月微微行了一禮,態度極其恭敬有禮。
“免禮!”楚皓天慈愛的目光落在楚曦月身上:“曦月,這位是御王殿下,哪位是宣德侯府的世子!”
聞此番言論,楚曦月的目光落在鳳輕塵和秦守楠身上,對于鳳輕塵她可是很熟悉的,這可是她前世的夫婿……
“拜見御王殿下,世子殿下!”
“免禮!”
鳳輕塵的目光停留在楚曦月身上,目落她那熟悉的臉龐,果然是她。
穩住心神,掩蓋住自己的情緒,不讓旁人輕易瞧出!
“方才,那曲鶴麟九霄是楚小姐所撫?”
聲音傳入楚曦月耳中這聲音不似以往那樣冰冷仿佛是有一些暖意。
“回王爺的話,是小女所撫!”楚曦月如實相告,道。
“鶴麟九霄失傳多年,大姐,你又怎會?你可別說謊啊!這可是會連累相府名譽掃地的啊!”楚翩翩“擔憂”的聲音傳入耳畔。
楚曦月掃了一眼楚翩翩,她可不會忘記,這位楚翩翩,可是一直以來都在和她作對,從小到大,與御史大夫家的千金江如玉關系頗深,前世的時候,多番栽贓陷害與她,后來,因為江如玉的關系,她順利嫁入楚王府為側妃,那“通敵叛國”的東西,也就是她放進爹爹書房的……
秦守楠的目光落在楚翩翩身上,多年來,在勾欄瓦舍中廝混,與那些風塵女子打交道的他,怎會看不出這楚翩翩在“耍心機”
“翩翩,你不可胡言亂語!”楚皓天呵斥道。
當著王爺的面,她竟敢如此大放厥詞,污蔑曦月,這膽子也太大了,想來,這些年來,他是太慣她了。
楚曦月臉上帶了笑容,目落楚翩翩:“二妹,又怎知姐姐不會“鶴麟九霄”?你與姐姐自幼分離,對姐姐不了解也在情理之中,可你不敢當著外人的面,質疑姐姐!更不該讓外界傳言,母親管不好后宅讓姐妹不睦,這與爹爹的官聲有礙!”
聞楚曦月此番言論,楚翩翩的臉唰一下變的慘白:“父親,女兒沒有,自大姐歸府,女兒事事謙讓,母親讓女兒搬出菡萏苑,讓姐妹居住,女兒也照做了,女兒怎會與大姐不睦,這都是誤解!”
聲音細細碎碎傳入楚皓天耳中,他的目光如炬落在楚翩翩身上,似在思考,但只停留了一秒左右,又將目光落在楚曦月身上:“婉兒,你妹妹她年紀還小,個性頑劣,說話沒分寸,你別和她一般計較……”
“爹爹,女兒沒有怪罪二妹的意思,只是二妹她此番言論,雖是無心之失,但若被有心人利用來,針對爹爹,在朝中給爹爹下絆子,那可如何是好!”楚曦月的聲音細細碎碎傳入楚皓天耳中。
此番言論剛落耳,明顯瞧見楚皓天的臉變的陰沉,徶了楚翩翩一眼:“翩翩,還不給你大姐賠罪!”
“是,爹爹!”
僅僅憑大姐一句話,爹爹就讓她賠罪,爹爹他可真是偏心!
無奈之下,楚翩翩只能低聲下氣:“大姐,方才是妹妹錯過了大姐,還請大姐莫要怪罪妹妹!”
“都是自家姐妹,姐姐怎么會怪罪妹妹呢?”
見楚曦月那璀璨奪目的笑容,楚翩翩將她恨入骨髓,但又不得不將心中的恨意壓下來。
“大姐,真是大度得體,妹妹自愧不如!”
話剛落下,便見一小廝匆匆忙忙的趕來:“相爺,不好了……”
氣喘吁吁的奔至眾人面前,楚皓天蹙眉道:“什么事?如此毛毛躁躁的?”
這是出了什么事?當著王爺和世子的臉,竟如此放肆!
“相爺,門口,那江御史他帶了夫人,和江大小姐來了。”
那小廝的聲音傳入耳畔。
“江御史?他來干什么?這里不歡迎他們!趕緊讓他們離開!”
楚皓天聞“江伯倫”的名諱,他的臉變的陰沉,這“江伯倫”和他在朝中,一向不對付,前幾日他還在朝中彈劾他,讓他被陛下懲罰,如今,竟還敢明目張膽來相府!
那小廝的目光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楚曦月,鼓起勇氣,大膽的道:“相爺,那江御史他說,大小姐……”
“他說,大小姐什么?”
楚皓天蹙眉道。
“他說,大小姐,是他與夫人宋雨凝的女兒,江婉兒!”小廝的聲音細細碎碎傳入楚皓天耳中。
聞此番言論,楚皓天的臉變的特別難看,他與楚曦月對視一眼,已然形成默契:“哦?江御史他說,本小姐是他與江夫人的女兒,這可真是稀奇……那還不把他們請進來,好好招待一番……”
“大小姐,江御史,他們在門口大吵大鬧已經吸引了很多百姓圍觀他們對大小姐的身份生了疑心,還說,說,相爺……”小廝的目光落在楚皓天身上不敢將方才百姓的話,說出來,生怕相爺會因此氣壞身體!
“他們說爹什么?”
楚曦月的聲音傳入小廝耳中,這聲音不驕不躁,不冷不熱,但落入小廝耳中,卻不自覺讓他打了個寒顫:“他們,說相爺,因與江御史不合,奪人子嗣,恐有陰謀,可見其心思叵測!”
“竟敢這么說,爹爹,那么若本小姐與爹爹閉門不出,那是否就坐實了他們此番言論!”
“爹爹,我們這便去大門口,見一見,我那找上門的父母!”
此番言論落入楚皓天耳中,楚皓天寵溺的目光落在楚曦月身上:“婉兒,想如何?”
“爹爹,此事不可讓娘親得知,府醫說娘親本不適合受孕,雖是懷上了孩兒,但胎象不穩,不能受刺激……”楚曦月臉色沉重,目光落在楚皓天身上,一字一頓的說道。
此番悠閑自在的模樣映入鳳輕塵和秦守楠眼簾,皆是一怔:他們可都是在懷疑她的身份,她竟然如此悠然自得,未有絲毫驚慌失措的模樣!
當真是有趣!
“好!”
楚皓天他可知道,他夫人這一胎懷的不容易,若非婉兒開的藥方,他恐怕這輩子都不可能與夫人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