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不是我死了
魏秦抬手指著江應白,開口說了什么,距離太遠江應白聽不清,他說完后魏澤點了點頭,回過頭看向江應白走了過來。
魏澤的聲線很柔和,眼袋的黑眼圈消失不見,他脊背挺的筆直,整個人比起之前精神了不少。
“你沒事吧?剛剛你突然昏倒了,下了我一跳。”
江應白盯著他沒說話。
一切都是幻覺嗎?有種國產恐怖片的即視感。
魏澤以為江應白生氣了,讓女孩子躺在石頭上確實非常不禮貌,他連忙解釋,“抱歉,剛剛我的父親找我有些事情,我本想忙完抱你回房間休息。”
江應白依舊盯著他,沒說話。
他為什么突然變得這么正常?需要解開他不正常的原因,然后將他帶出去任務才能完成嗎?
魏澤被江應白直勾勾的盯的有些不好意思,臉上起了一絲紅暈,“你……”
比起魏澤的局促,江應白顯得自然多了,她站起身,“我的房間在哪?”
魏澤手抵在嘴巴咳了一聲,臉上的紅暈退去,朝靈堂旁邊的大樓走去,“在這里。”
江應白現在才有閑心思觀察四周。
院內粉墻環護綠柳,一邊山石點綴,幾條白石板路通往不同的建筑建筑。
最中間是個高達十幾米的樓閣,四周被湖水環繞著,湖水里浮萍滿地,碧綠而明凈。
江應白不經在心里感嘆這一家人真有錢,不過她家更有錢。
三歲時她被人拋棄在孤兒院門口,因找不到生父母被院長收留,生活五年被當地身價幾百億的富豪收養,富豪無父無母。
在江應白15歲那年,富豪因病去世,死前他把公司賣出,小部分錢捐出去,大部分錢留給江應白,至于有多少江應白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就算是她下輩子,下下輩子,下下下輩子不工作也花不完。
所以江應白每天日常就是,玩手機,吃飯,買周邊,拆周邊,唯三的運動量是下樓倒垃圾和逛超市,還有拿快遞。
她以前看過很多小說,其中最多的是主角靠著系統發財升官、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
似乎從沒見過像她這種,開局17歲,坐擁億萬家產的主角,這么想著她完全不需要系統,她早就走上人生巔峰。
江應白搖了搖頭,正視前方的路。
想再多也沒用,現實再有錢也沒用,任務沒完成她不可能離開,江應白嘆了口氣接受了殘酷的現實。
還是先干正事吧。
江應白跟在魏澤后面,思考先問什么比較好,“你之前說自己死了是怎么回事?”
魏澤的步伐未停,“有這種事嗎?”
他忘記了?為什么?
江應白提醒著,“你忘了?在街上你親口跟我說的。”
魏澤步伐一停,回頭去看她,眼里帶著擔憂,“你記錯了吧?我沒有說過這種話,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他說的真誠,看不出撒謊的跡象。
之前的事情他都忘了?那么,“我跟你是什么關系?”
江應白與魏澤的神色一樣認真,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意思,魏澤卻笑出了聲。
魏澤一步到江應白眼前,將手搭在她肩上,“我們當然是朋友啦,你是被我邀請來家中做客,你一定是太累了,居然問這種傻問題。”
江應白有些無語,哪有人在家里舉行葬禮時邀請朋友來玩。
好像在無形中換了個身份。
看著魏澤微笑的臉龐,江應白認為他的情緒非常穩定,于是她問,“黑貓到底是什么?”
魏澤眼里的清明開始渙散,江應白微微后退,警惕的觀察四周,生怕再發生不對勁的事情。
但只渙散了一會,魏澤很快恢復正常,“什么黑貓?我家里沒有黑貓。”
魏澤家族里有人對貓毛過敏,因此從沒有人在家養貓,也沒其它寵物,比起寵物,魏澤一家人更喜歡與親人聊天,玩耍。
所以他變得正常,是因為他什么都忘了?
好像也說的過去,如果忘了一切,無人再提起,不就等于什么也沒發生,至少對魏澤來說是這樣。
江應白沒糾結黑貓的事,黑貓出現過一次,一定會出現第二次,她決定先問清楚到底是誰去世了,“你家有人去世了?”
魏澤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他凝重的點頭,“嗯,是我的爺爺。”
每次離開家爺爺都會給他準備好多吃的,一字一句囑咐他路上要小心,天冷了要加衣,受欺負了一定要和爺爺說,不要自己一個人忍著。
回憶不斷涌上心頭,想到那么好的爺爺再也不會回來的時,魏澤止不住的難過。
江應白提出的問題,一下讓魏澤回歸現實,“你們為什么要放戲曲?”
江應白一直很好奇聲音這么大,不會影響生活嗎。
兩人剛進入大樓,準備走樓梯上二樓,魏澤走在前面慢慢解釋道,“除了我,家里所有人都有一些迷信,他們很講究風水民俗。”
“家里的人舍不得我爺爺離開,因為迷信嘛,家里對爺爺入土前的流程很重視,他們堅信,只有做好每一個步奏,爺爺才會安心離去。”
話風一轉,魏澤賣起了關子,“不知道你聽說過嗎?”
沒等江應白回復,魏澤自顧自說。
“放哀歌是為不讓貓和狗靠近棺材,防止貓狗的叫聲被棺材里的人聽到,聽說棺材里的人聽到貓狗叫聲會復活。”
江應白表示聞所未聞,原來還有這種說法。
“冒昧問一句,你爺爺是怎么……”
后面的話江應白沒說出來,但意思非常明確。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說不定能根據死法推測出什么,比如說被人害死,所以死后成為鬼魂報復所有人。
小說里都是這么寫的。
“他是老死的。”
魏澤很滿意這個死法,這是最好的死法。
巨大壓力向江應白襲來,正常,太正常了,不怕麻煩找上門,就怕躲在暗地里攢個大的,然后一股腦放出,給她來記猛的。
魏澤推開木門,“臥室柜子里有嶄新的床上用品,洗漱用品也有嶄新的。”
他對江應白歉意一笑,“抱歉,我家里人不喜歡外人接近自己的地盤,只能把你安排到這里,到飯點時我會將飯給你送來。”
江應白往客廳的木椅一靠,“沒關系。”
江應白可太喜歡這種待遇了,她一向不愛跟人相處,一個人吃飯,一個人住,對她來說是天大的好事。
魏澤見江應白是真的開心,囑咐她幾句話后離開了。
江應白鋪好床后,躺下開始睡覺,因為熬夜打游戲,她將近22個小時沒睡覺,再熬下去,也許真的會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