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江二叔
但錯了就是錯了。
作為負責(zé)人沒有發(fā)現(xiàn)合作方變動就是失職。
江司辰眼神幽暗,沒有說話,負責(zé)人汗如雨下,等著宣判。
突地江司辰放在桌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眾人心里一緊,這又是哪個不知死活的來觸霉頭了。
然而讓他們瞪掉眼珠子的是,江司辰看了一眼,并沒有如他們所料般大發(fā)雷霆,反而神色緩和了一些。
但剛看完內(nèi)容,他剛放松的下頜又繃緊,臉又臭了幾分。
眾人坐直,來了來了,狂風(fēng)暴雨總是躲不過去的。
就連蔡秘書都問了一句,“江總,要不要換個負責(zé)人,繼續(xù)和盈科那邊接洽?”
熟料江司辰?jīng)]有理他,濃眉漸漸擰起來。
小妖精拿了他的卡就出去浪。
連家都不想回了。
他故作不在意。
“你的哪個朋友,是上次來我們家的嗎,你晚上要去吃什么?”
很快短信歡脫地回來。
“對呀對呀,就是曉彩她啊,她上班快遲到了,我去送送她?!?p> 一會兒發(fā)來張照片。
“晚上大概吃黃燜雞米飯吧,我知道曉彩工作的奶茶店附近,就有一家黃燜雞做的很好吃的,我沒有吃垃圾食品哦?!?p> 江司辰簡單地發(fā)了個“好”字。
小車搖搖晃晃駛?cè)胄〕越?,許知知抱著手機絮絮叨叨。
她從未感覺如此平和,大概無論她說什么,大叔都只會說一句好。
她的大叔從不會拒絕。
她緩緩寫道。
“那大叔你吃過黃燜雞米飯嗎,要不要多給你帶一份?”
終于等到想要的,江司辰唇角一勾,冷眸躍上絲暖意。
他道:“沒有在外面吃過,不過有嘗過宋姨的,你可以給我留一份,我嘗嘗看有什么區(qū)別?!?p> “如果晚上回來的晚,給我打個電話我去接你。”
等了半天沒等來疾風(fēng)驟雨,反而最大BOSS的神色,卻越來越舒緩。
最后他們竟幻聽似的,聽到一絲輕笑。
溫和的,愉悅的。
沒有一絲嘲笑。
他們擺出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實際眉眼官司打得熱火朝天,各種示意蔡秘書知不知道情況。
離他最近的蔡秘書,眼都不敢斜一下。
自從成家后,他的BOSS像換了個人。
常墮于公事準點下班不說,還時不時瞥眼手機,仿佛在等誰的電話。
但偏偏沒有公布,他交往的是誰,上層更是風(fēng)平浪凈,好似不知道這件事。
搞得某些高層如墜霧里,這江家到底是承認江總女朋友,還是還在博弈階段壓根不承認?
終于江司辰抬頭。
聲音淡淡。
“既然他們還沒決定,那就暫時把項目放一放。這是他們求我們,不是我們求他們?!?p> “等他們什么時候斗出個結(jié)果,再讓負責(zé)人和我們詳談吧?!?p> 他興致缺缺起身,“至于你下去寫份檢討,若再有下次定不輕饒?!?p> 逃出一劫負責(zé)人汗流浹背,“是?!?p> 他蹭到蔡秘書身邊。
趁江司辰不注意,“江總的那個還是上次那個吧?”
蔡秘書斜眼,“你喜糖都吃了還說這個,你什么時候見過我們江總有其他女人?”
他往上一指,“今天要不是那位,你就等著抹脖子吧。”
這可不是救了他的命嘛,負責(zé)人擦擦汗苦笑一聲。
“我這不是怕認錯人嘛,公司都說江總成婚了,但沒有公布是誰,猜什么的都有?!?p> “不過好像是傳結(jié)婚后,江總的脾氣越來越好了?!彼駠u道。
“應(yīng)該等不了太久吧。”蔡秘書喃喃道。
忽地他面色一變,加快腳步離開會議室。
江司辰推開辦公室,看到一個頭影兩腳一晃一晃,隨意地搭在辦公桌上。
他眼神暗了暗,聲音說不出的喑啞,“二叔你什么時候來了,也不跟人說一聲,我好讓人在接待室接待你。”
江洪濤文件翻得稀里嘩啦響,“用什么接待,難道我不是江氏的人,這棟大樓難道還有哪里我不能去的?”
“那還真有一處?!?p> 江司辰語氣淡淡,把衣服掛在架上,兩指捻住文件一抽。
“我這里都是機密文件,怕是二叔不適合呆在這里,要是丟了缺了哪一頁,都是個麻煩?!?p> 手中文件失之交臂,江洪濤勃然大怒。
“小兔崽子,你怎么跟我說話的?你還把二叔當賊防,看看你批的文件怎么了,我好歹還是公司副總!”
旋即他恍然大悟。
“是不是你做錯了什么,讓江氏蒙受了巨大損失!我說你這么晚還開會,讓我等這么久,原來是心虛啊!”
“二叔你想說什么就說什么,”江司辰不為所動,“至于有沒有虧損,我們今年財報上見,口說無憑,不會上一季度的,你都沒有看吧?”
財報一出江洪濤被啪啪打得臉色鐵青。
就他上躥下跳那樣,上季度的財報怎么可能沒有看。
他不只仔仔細細看了,還找了幾個金牌會記,扒在縫里想找出異常。
然而那幾個該死的,卻告訴他江氏蒸蒸日上,已經(jīng)連續(xù)幾年保持營收增長,上一季度盈利更是同比增長百分之三十三。
那他要等江司辰退位,那要等到猴年馬月去了?
“還有二叔,不要總是把副總掛在嘴邊,爺爺體諒你年紀大了,讓你回家去休息,要不然江氏重工在你手上,怕是要虧得倒閉了。”
“所以我說二叔不適合進我辦公室,”江司辰笑了笑,“或者說,現(xiàn)在江氏上下辦公室,都不適合二叔你進。”
“你!”江洪濤怒目圓瞪,他沒想到江司辰這么敢說,還真是嘴里半點不饒人。
誠然他進過江氏,卻一直被分管在邊緣行業(yè),江氏起家的主業(yè)他是碰都別想碰。
他惱羞成,“小兔崽子你懂個屁啊,我不就低價接單怎么了,要不是碰到疫情,原材料漲得兇,還能輪到你來教訓(xùn)我?!?p> 但江氏現(xiàn)在還在替他還債,江氏重工一度被他搞得瀕臨破產(chǎn),也是不爭的事實,他嗆人都沒那么理直氣壯了。
他立馬換了由頭,重新兇神惡煞起來。
“小兔崽子,你還好意思說我,聽說你不聲不響結(jié)婚了,怎么告都不告訴家里一聲,爸媽都要被你給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