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長發和美貌吸引了他。我站在護欄旁邊,他走過來搭訕。護欄隔著他和我,他說的話飄過我的耳際。他說:“美女,我可以認知你嗎?”我說:“可以。”他問:“你是幾時入院的?”我回答:“剛剛入院幾天而已。你呢?”他若有所思地回答:“3、4個月了。我喜歡你!你住在哪里?”我回答:“就這連州鎮的一個小農村。你呢?”他回答:“我住在星子鎮。”我們從對話里初步認知了對方。
可是,后面幾次,當我腦瓜空白而再問他是哪里人,他嘻嘻笑著說:“龍坪。”我想,也許他是想當我另一個男性朋友那樣的跟我的關系。所以,我忽然之間不知道了他是哪里的人。但是,也許他是哪里人,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我們住在這個醫院,需不需要對方、有沒有最急切需要對方的事情。
我在身邊的病友面前說,我喜歡他。他說,是他先過來搭訕,告訴我,他喜歡我。這也要逞能?又不是在考究一件事情,誰逞強了就誰贏一局,誰藏起來了就誰名落孫山。
我還想知道他的姓名。身邊的護士和病友告訴我:“他叫做阿華。”
我還想認知他的本人。
我站在操場綠色的護欄旁邊,護欄對面的他對我說:“我可不可以親吻你的嘴?額頭也行。湊過來一點,給我親吻你的額頭、給我親吻你。”我冷淡的外表告訴他,他沒有成功得到我。但是,這日后,我沒有一刻不想得到他。我瘋狂地喜歡他!好幾次,在操場活動散場之后,排隊上樓,經過他身邊,我對他告白:“阿華……”他的臉色滿是笑意,看了看我說:“做什么?”我深情地看著他說:“我喜歡你!”他說:“好的,我知道了。你上樓吧!”
他胖胖的,說是180斤的體重。我想,他是我的“大寶”。我喜歡他的偉岸、笑意,也許他喜歡我長發而120斤體重的模樣。我的目光追逐他的形態轉換,他走到哪里,我就看向哪里。我察覺到了自己的不禮貌,察覺到了自己的意愿。可是,他在護欄那邊的男科,我在護欄這邊的女科。我沒有運用多少行動去追求他。對他滿滿的愛戀,令我產生了“希望得到他的婚娶”的思想。這思想很強烈,我害怕自己在一不留心之間,把時間浪費了,錯失了跟他鶯鶯燕燕的時機。這是在操場活動時,我的心緒。而當回到我們7樓女科,我的腦海呈現他仍然坐在小凳子上苦苦等待我的追求或者回應,而我依然石頭一樣重地依在我們7樓女科,不把他的痛苦當一回事,我的頭低了、無地自容。我很緊張,害怕唯此一生,但卻從來沒有得到過他。
“認知”是怎么一回事呢?我已經知道了他的姓名和外貌,已經見識過了他的言語和笑意,卻為什么覺得從來沒有得到他呢?難道是他在我睡眠時,來愛過我了?難道是他已經告訴過我種種事情,而我沒有聽清卻轉身離去?
這是我的固執,他認知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