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中,在不是你打我,就是我鬧你的情況下,一個下午的光景悄然而逝……
此時,秋風早已停了,西河里的夕陽染塵,揚滿了一路的醉熏色。
花、藺兩人的身影兒,隨著彩霞飄飄快速地奔行著,越來越遠了,猶如一對比翼雙飛的燕兒,倒也是美好的很哩。
柳綴兒落寞的望著他們的身影兒,深刻的感覺到,曾經自以為永遠都會寵溺自己的花家大哥哥,現在是徹底的跟別家的鳥兒,遠走高飛了!
而且,他的心,也是永遠的回不來了!
現在,柳綴兒很吃味兒,可是卻擠不出半顆兒的淚淚來。
啊,她最仰慕的人兒,有了他最喜歡的姑娘。從此,他不再理睬她柳綴兒了!
唉,她必須得痛哭一下的,畢竟“失戀”的儀式感,似乎隆重一點兒,才對得起自己呵!
可是,即便是她的內心里再不舒服,也找不到自己那下雨的云彩兒,就連過路的也沒有啦!
嗯,這真是件令人懊惱的事情了……
忽地,她特別特別的想念起自己的哥哥柳成蔭來,覺得關鍵時候,好像還是親哥哥好。
因為,他柳成蔭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妹妹,受鳥人的委屈的,至少揍上藺詩彤一頓,解解氣啦!
當然了,話又得說回來,至于哥哥聽不聽自己的話,她也是沒有把握滴!
唉,這世態真是……炎涼、炎涼!
這時,她一斜眼,瞥見袁吟泉不知道從哪個地方冒了出來,手上還抓咬著一把鮮亮亮的紅棗兒,一臉笑意的說:“唉,今天我老袁又沒有開張!哎呀,我的工作真的是太輕松了,舒坦啊……”
柳綴兒沒好氣的說:“袁大師,你一到有事的地方,就去到處溜達,也不履行你的職責,真是夠嗆。”
袁吟泉說:“小妮兒,你不要亂吵吵了!哎喲,瞧你們打仗有一下沒一下,真是急死個人!嗯,這打架嘛,你們就拿出巴掌呼呼的扇,用上拳頭使勁的捶唄,干巴脆的干仗,多過癮……所以,我是眼不見,心不煩了!”
柳綴兒還想懟他,就聽田陌青說:“綴兒,袁神醫好歹也是個聞名已久的人物,你多少尊重他一下子啦?!?p> 柳綴兒說:“不!他不務正業……”
田陌青蹙眉說:“綴兒……你不要胡鬧了!袁大師若是在此地,認真忙活起來,這場面得多慘烈啊?得有多少傷亡?。俊?p> 柳綴兒一想也是,便不再吭聲了。
這時,玉白雪笑著說:“袁叔叔,你在會兒不浪,就很難受,是吧?你什么心理?。糠堑妹刻於家娧廊耍秃昧税??”
袁吟泉說:“也不全是。誰會閑得給自己攬活受罪玩呢?我寧愿你們天天晾著我,天天喊我懶漢,閑蛋。這樣天下太平,人們都沒病沒災的,多好?!?p> 說完,他又美美的咬了一口甜棗兒。
田陌青微笑著向他一拱手,說:“袁左莊主,十多年不見,你是越發的成熟了,越發的會享受了,越來越會享口福啦?!?p> 袁吟泉笑了笑,說:“哈哈,我見你們雷聲大,雨點小的鬧的也不太帶勁兒,一點兒也讓我提不起興趣來瞅察,就懶得管你們了,干脆就去這店旁邊的棗樹行子里,轉了一圈兒。”
他說完,隨手把紅棗遞到玉白雪的的嘴邊,要喂給打小看大的小祖宗吃了。
玉白雪邊張嘴邊問:“袁叔叔,這棗兒,甜不?”
袁吟泉咂巴著嘴,說:“唉,個頭兒倒是不小,就是口感差點兒!唉,平時的水,澆灌的太勤了!喜旱的東西兒,老武群勤力不討喜,非得給它把水喝得飽飽的,結果弄得棗兒,長出來連點兒甜味兒,也沒有。”
店主武群說:“啊,俺是怕這棗長不好。俺尋思著是不是多澆點兒水,就能長得又大又甜呵。結果還不是哩。”
玉白雪搖頭說:“笨!武哥,你想錯了。嗯,袁叔叔說的是對頭的?!?p> 店主武群說:“玉左莊主,難得你到俺這小店里來走走,那就吃頓飯,再走吧。你不知道俺們剛聘來的大廚,廚藝還湊合,我讓他做幾個拿手的好菜,再配上點兒好酒,給你嘗嘗,怎么樣?”
玉白雪眼前一亮,說:“啊,有好吃的,當然可以啦,我又不忌好酒好肉的。只是,你光請我不場面,連田先生和俺那饞貓袁叔叔一起請了,才地道。”
武群說:“行,俺求之不得哩!玉左莊主,那都請樓上落坐吧!”
田陌青推遲說:“不!玉公子,客氣了!其實我晚上從來就不吃飯的,這已經是多年的習慣了?!?p> 袁吟泉說:“田大俠,你怎么那么的不實在呢?你又不老,犯不著提前養生啊,請請請……”
柳綴兒不待田陌青言語,搶著說:“玉白雪,人家武店主做個生意,起早貪黑的,也不容易,你又不窮,干嘛要壓榨人家武店主呢?”
玉白雪分明的說:“誰說我要武哥破費了?請你師父田先生吃飯,肯定是你掏錢了。”
什么?
柳綴兒幾乎要叫了起來,說:“玉白雪,你可真會當好人??!我師父想吃什么飯,想在哪里吃,自然有我選了,用得著你亂安排么?”
玉白雪慵懶的看了她一眼,說:“好啊,那你說吧,去哪里吃飯呢?”
柳綴兒不加思索的說:“啊,我們回蜿蜒山莊吃飯??!明禮客莊有級別最高的貴賓廳,我就要在那里款待我師父?!?p> 玉白雪挺無語的,便轉頭去看向別處,不想再搭理她了。
因為,明禮客莊的飯菜昂貴不說。就田陌青跟夏婉霞曾經的情侶關系,他是不會去的。
同樣,夏婉霞也不想他去,那樣太尷尬了。
還有,就是俞曉天也不會同意,他在蜿蜒山莊的地盤上出現的。
雖然,他俞曉天跟夏婉霞鬧掰了,但是她畢竟曾經是屬于他俞曉天的人,如今即便是不愛了,他也不希望她被別人惦記,而且還是刻骨銘心的舊愛。
所以,當一身傲骨的田陌青,聽到柳綴兒的提議后,立馬一口回絕了她,說:“不去!綴兒,師父我早就告訴過你很多次了,我最煩的就是斯文刀,蜿蜒菜,蛐蛐茶(閑談),太令人心里難受了。你不聽,非得要惹我惱火,才死心,是不是?”
柳綴兒被師父田陌青,給訓斥得抬不起頭來。
忽然,她瞥見文罕禹兄弟仨人,從客棧里出來了,背負行囊,給玉白雪等人拱手作別,不禁來勁兒了,挺好心似的,喊:“文先生,玉左莊主請客,吃了晚飯再走吧?!?p> 文罕禹不自然的說:“不了,謝謝柳副總莊主。俺家里還有事,要趕早回去?!闭f完,就像樹葉被狂風襲過一般,刮跑了。
并且,很快地,大道上之,就沒有他們兄弟三個的影兒了!

綠茶羞了
夕陽西下,你帶著別人去浪跡了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