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是文學人士談論的亙古不變的話題。寂寞是你的,我不該占有。所以,我來還給你了:劉遠鋒、豬頭、唐若斌。你們收不收下我的寂寞呢?我還給你們的寂寞。
寂寞真的是屬于你們的。我一點兒也沒有。
豬頭去了廣州,他騙我說在那里當了保安。實際上,也許他只是不希望我們在情感上產生糾葛,進而影響他當警察的神圣的工作。我和他在QQ上聊了很久。我沒有當面詢問他:是真的在廣州呢,還是在連南?
我沒有詢問他。
唐若斌出了國,他去了新加坡。我和他聯系不上。他在我的故事里就像不是主角一樣。但是,他在我的生命里曾經那么重要。我加他的QQ,他始終是不肯讓我加。也許,他只是不習慣我和他在網絡上面的生活。我們以前在學習上相處,我們卻又從不相處。
他要回國了。回到生他、養他的城市。
劉遠鋒也一樣不讓我加他的QQ。他們像是商量好了似的,真的不再愿意和我交往。他們暗謅:在校那么單純,那么,我們就讓你出校之后也單純個夠,不讓你加我們的QQ。當然,我上不上QQ,我單純不單純,那完全是、已經是我一個人的事情了。
我哭的時候像是一朵花。劉遠鋒說:我不喜歡你臉上的這一朵花。我為你擦去吧!雖然它是那么凄美。我還是不要。
我在寂寞里獨自沉思,我在寂寞里愛上了幻想,我在寂寞里書寫一片一片愛情。寂寞就像是一只老虎,有時候兇猛,有時候溫柔,有時候美麗。我們把它當做國寶一樣來恩寵。因為它實在是太稀少了,就像我的愛情,來得遲緩,來得偶然。所以,我視它為珍寶,視它為恩寵。
我去逛超級市場的時候,喜歡上了一對寶石藍的吊墜耳環。我又再去逛街。劉遠鋒說:蜻蜓,你拿去吧!那對耳環就當是我送給你的。
唐若斌說:蜻蜓,不要拿。他不是要送給你,而是需要你自己付錢。你自己考慮吧!
我便沒有要;盡管它十分美麗,盡管它向我閃耀著愛情的美麗光華。我藏匿在寂寞里面不出聲。我低垂著頭,像戰敗了的公雞,想要繼續驕傲,卻已經沒有了驕傲的權利。那時候真的是寂寞的。逛街也是一個人,泡吧也是一個人,乘坐公交車也是一個人。寂寞在我周圍的空氣里面大聲地笑、笑我傻。我想辯駁,我卻又懾于它的威嚴。它是威嚴的,它不讓我和它說半句、一句反駁它的話語。
寂寞像一朵花。哭也是它,笑也是它。當然,更多的人是拒絕于哭而竭力取悅于笑的。哭,在角落里,在一個人的房間,在無人的空寂的后操場;笑,在明媚里,在月光或者陽光的浪漫里,在喧鬧里。低聲地哭,大聲地笑。
淺水灘結婚的時候,我沒有去參加宴會。盡管她沒有發給我請柬,盡管她想讓我當一回那樣的花旦,我卻穿著一身他們設置好了的服裝去了泡吧。我遇見高高的網管先生——應當叫他為先生,因為他現在也是25周歲了,應當叫他為先生的。我說:你知道嗎?我的朋友今天結婚,就嫁你們那個地方。我沒有去參加婚宴呢!稀奇不稀奇?要是有得去玩玩的話,還是要盡興一些才好啊!
寂寞在那里不出聲,它去了婚宴那里;就像一場玩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