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內的溫晏沒有發覺到自己有什么不對,畢竟之前的自己也很少會與他們同感。
只是現在有兩個選擇。
第一個選擇是把她叫醒,讓她自己換衣服,估計她起來還要洗個澡。
至于第二個……,趁著她還在昏迷給她換衣服,順便擦拭一下她的身子?
不過這兩個貌似都要擦身子。
不知是不是要逃避選擇,溫晏先去門外吩咐宮女準備一盆熱水,當然是以溫羽傾的名義要的。
不過該來的還是回來,猶豫了一會最終選擇第一個。
畢竟第二個有點變態。
于是乎還在昏睡中的溫羽傾就被一雙手給搖醒了。
本來有些愧疚的溫晏看見她直接笑出聲,誰懂那種被頭頂的一些碎發被搖得立起來再配上一雙懵懵的眼睛的畫面撞擊的感覺?
聽到這不加掩飾的笑聲就算再怎么迷糊也清醒了不少。
溫晏被她直直的眼神漸漸停止了大笑,微笑地把手中的衣服遞給她。
“你不會趁著我昏迷的時候弄?”
溫晏只是笑了笑。
等水到了后,拿到她面前問,“這個也要我趁著您昏迷的時候弄?”
溫羽傾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后臉色有些不自然。
溫晏將水和毛巾放在她可以夠得到的地方,干凈的衣服放在床上后便轉過身看著地板。
那鞭傷看著恐怖其實并沒有傷到根本,但疼是一定的。
適當地活動活動還能加快傷口修復。
聽著身后布料與肌膚摩擦的聲音,溫晏不經意地問道,“這傷口是皇上打的嗎?”
身后的摩擦聲停了一下。
“是我多嘴了。”
因為溫晏是背對著溫羽傾的,溫羽傾只能通過聲調和背影來判斷溫晏的情緒。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溫晏的背似乎彎了一些,剛剛的聲音也悶悶的。
猜想著溫晏這時的表情就和得不到關注而垂頭喪氣的哈巴狗一樣,溫羽傾干巴巴地說了一句。
“嗯。”
不知是不是又是她的錯覺,溫晏的背又直起來了。
不再想些什么,溫羽傾繼續穿衣。
只是這一次,溫晏沒有再出聲。
聽到身后的聲音停了下來,以為已經結束的溫晏轉過身去。
于此同時,身上只穿著訶子褻褲手里拿著中衣的溫羽傾連忙把中衣蓋在身上,反應過來兩人都是女子后又把衣服拿開,遞給溫晏。
溫晏接過去后認命地幫傷號穿起衣服,雖然動作沒有什么問題但被桃紅暈染的耳朵揭露出她的情緒。
“你之前沒有幫別人穿過衣服嗎?”
溫羽傾好奇地問。
“沒有,從三歲起家里就不讓我與其他人有過多的交流。”
“那你幾歲開始自己穿衣?”
“三歲。”
等衣服穿好后,溫晏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這幾天公主就好好休息吧,有什么需要的盡管吩咐,最近有些事需要出宮,有什么想吃的可以跟我說。”
“那就給我帶一根糖葫蘆吧,好久沒吃了。”
“好。”這一次沒有什么燦爛的笑容,只有真誠的微笑。
接下來的幾天,溫晏總是給溫羽傾帶來一些新奇的玩意,溫羽傾總是看見她笑容滿面的樣子,有時候她們會打鬧,有時候卻只是兩人靜靜地待在一起做著各自的事情。
直到溫晏提議溜出宮去玩。
兩人穿著款式簡單的衣服,身后帶著幾名隨從。
如果注意看的話會發現溫羽傾的布料會更加的舒適而溫晏身上的布料與隨從差不多。
那一天可以說是溫羽傾來到皇城后玩得最開心的一天,她們一起去茶樓聽書,一起去游船,一起去斗雞場看別人斗雞……
最終兩人玩累了在街邊隨意地逛逛。
溫晏瞄到一個簪子,用料不是很昂貴但勝在精致。
等溫晏與溫羽傾到酒樓的時候用餐的時候,溫晏找了個借口離開了。
溫羽傾一直等,等到飯菜都涼的時候就看見一個店小二帶著一個包裹走進包廂內。
“小姐,這包裹是剛開的公子叫我交給您的。”
其實只要一離開皇宮,溫晏都是打扮成一個男子,辦事比較方便又不會引人注目。
店小二放下包裹后便離開了。
溫羽傾沒有選擇立刻打開包裹而是打開窗,尋找熟悉的人影。
可惜什么也沒有。
溫羽傾又找了幾遍還是沒有后這才打開包裹。
公主令牌與一個發簪靜靜地躺在那里,公主令牌壓著一張紙條。
上面寫著:已走,勿念。
溫羽傾面無表情,看了看身旁的隨從說了句,“這些飯菜你們吃吧。”
原本溫羽傾是想等著溫晏一起吃的,可是菜都涼了,人也離開了,吃不吃也無所謂了。
秉著不能和主子同坐的原則,隨從們都站著分食著桌上的菜肴。
唯一一個坐著的溫羽傾呆呆著看著那一簪子。
上面雕刻著鈴蘭……
溫羽傾看著桌上的飯菜,想著如果是她估計會坐著一起吃飯。
不知道為什么,兩個人的相處方式不像主仆而像朋友,但朋友會離開,仆人會守護著主人一生。
呵,看來父皇說得沒錯,既然要爭那個位置就應該放棄一些不必要的情感。
等一群人吃飽喝足后離開了酒樓,藏在酒樓里的溫晏這才離開。
身后的酒樓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再一次地迎來溫晏,或許到等到幾年后吧。
三年光箭如梭去,人才正值新春年。
華安枝頭立喜鵲,逢人便道狀元郎。
一男子身穿一身白衣,俊朗的外表,溫和的眼神,被他看上一眼似乎有春風拂過。
“姜兄——”一慘綠少年向那男子跑去,“這幾月多虧姜兄的照顧,不知姜兄進城后有沒有去處,我有一親友正好在這,要不和我一起去拜訪?”
男子笑著搖了搖頭,“多謝好意,家中已安排好一切,不過若有空再相約出來游玩?”
雖然不能與男子一起有些失望但聽到能一起游玩還是挺高興的。
“那就一言為定,希望那一天早點到來。”
“會的。
兩人又聊了幾句便分開了。
還未等男子獨處一會又來一位男子。
“姜溫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