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仁連忙上前,“臣在。”
“國庫可否能支撐住這次的糧草供給?”
“回陛下,恐怕有些勉強。”
“勉強?那就是還可以,既然如此你想辦法補上將士所需的糧草!”
“是。”
李忠仁的面色有些難看但還是硬著頭皮回應。
這時,先前被罵的禮部繼續雪上加霜。
“陛下,錢財全拿到兵部上去那接下來的春闈概怎么辦?總不能因此停下來了吧。”
李忠仁內心止不住地咒罵著給自己添加工作量的禮部。
入娘的,懂不懂先后啊!
春天的事情這么早解決干嘛呢,顯擺這你唄!
邊罵邊想著怎么填補之前的虧空。
溫凌楓表示這件事還是交給李忠仁去辦。
隨著太監的那聲:“退朝……”
眾臣高呼萬歲,跪倒磕頭。
這一早朝可以說沒有幾個是能夠開心的,尤其是李忠仁。
一回到自己的府中李忠仁匆匆忙忙地來到書房打開暗格拿出里面的賬本。
按照原來的賬本確實可以支撐接下來的支出。
但——這也得是原來的賬本才行。
該死,早不說晚不說,偏偏在這個時候。
李忠仁直直地盯著賬本,沉思許久,放回暗格后離開。
一路來到正妻江氏的房里,此時夜色剛降,江氏還未洗漱。
見到李忠仁,下人們連忙準備茶水。
江氏面露喜色,但看到他臉色不好,眉頭微皺,喜色轉為憂色。
“夫君可是遇到什么難事?”需要妾身的幫助?
“無事,只是想著你嫁與我多年甚少與其他夫人交談,過幾日和幾位交好的夫人打打牌交流一下感情。”
李忠仁一邊說著一邊握住江氏的手在茶桌旁坐下。
江氏乖巧地應了聲。
江氏的乖巧讓李忠仁的郁氣散了些,過了會看見下人準備的茶點皺了下眉頭。
“近日府內的花銷還需節儉些。”
“是。”
……
夜色漸深,花燭熄滅,可又有幾人真心與周公夢?
第二日,皇帝宣長瑾入乾清宮。
溫凌楓斜靠在龍椅上,神態自若,而溫羽傾則在他面前站著,腰桿挺直著。
兩人都沒有開口,氣氛焦灼著。
一旁侍奉的公公神色不變,看樣子是習慣了父女兩人之間的相處模式。
良久,溫凌楓讓其他人退下。
“近日國庫空虛,可有什么辦法?”
溫羽傾想了一會,直直地盯著上方的人,“出售一些御字御畫,還是說……”
“殺了那些替你貪污的人,然后抄了對方的家?”
此話一出,空氣猶如被凍結一般,難以呼吸。
“呵,今日倒是有心情說上一句了?”
“這難道不是你所想的嗎?”
溫凌楓倒是笑了一下,“我想的可不只是那些臭魚爛蝦。”
“最近有一個叫惜年的組織,你去查一下。”
溫羽傾垂眼,“血脈就這么重要嗎?”
“是男是女很重要嗎?”溫凌楓反問。
兩人都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
“嗤,你要怨就怨你那早死的娘,問她為什么給我下了絕育藥。”
“你也是真能忍。”說到這里,溫羽傾不得不佩服他。
如今溫凌楓名下的孩子有三個,只有溫羽傾一個公主和兩個皇子。
大皇子溫炎卓是來賢妃所生,性情溫和,但由于母族勢微,在朝廷上沒有什么存在感。
二皇子溫容梁則是梁貴妃所生,而梁貴妃是禮部尚書的妹妹。
要說溫容梁最看不慣的那就非得溫羽傾莫屬,身為公主卻和皇子一樣上朝并且深受皇帝的器重。
但最看不起的還是溫炎卓,只因他母親來自民間。
……
姜溫筠赴約來到茶樓。
“話說最近興起了一個名叫惜年的組織,先前江城附近有一個山寨,寨里的人可以說是兇神惡煞,無惡不作,只要有人經過那里就別想要完好無損的地離開,后來聽說是被惜年給除掉的。”
“那時山寨劫了一個新娘子的花轎,新娘子的家人聽到這消息托遍了所有的關系,甚至連官兵都出動了但還是滅不了那山寨。”
“就在新娘子的家人絕望之際有一個自稱是惜年組織的人找到了他們,待了解情況后便離開了,離開前還讓他們等著消息。”
“等了將近一個月的時候,半夜新娘子敲響了娘家的門,那時新娘子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樣,第二天山寨被滅的消息傳遍了江城。”
“先前新娘子的家人還在疑惑迎親車隊怎么會走經過山寨那條路,直到新娘子回來才知道原來是新郎的家人嫌棄繞路還要多花些錢財抱著僥幸的心里走了那條路。”
“誰知正好碰上了那群山賊,最可恨的是那些人當時直接拋下喜轎逃命去了!”
“隨著新娘子的哭訴,新娘子的娘家人氣得直發抖,帶上大家伙叫上親朋好友到新郎家里討個公道,怎料到對方死不悔改還說要休了新娘子,振振有詞地說新娘子被抓了那么過天貞潔早就沒了,他們家不想要一個沒有貞潔的新娘子……”
茶樓里的說書人講到這里氣得直拍木桌,一旁的聽眾神色不一。
“這新娘子真可憐啊,遇到這一不靠譜的夫家……”此話出自一旁的新婦。
“要我說這夫家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失去貞潔的女子白給我也不要……”此話說自一旁的書生。
“這TM關新娘子什么事啊!不應該討伐那群畜生嗎?”這是坐在書生旁邊衣著樸素的商販說的。
“難道就只有我想知道惜年組織是怎么把那山寨給滅的嗎?”
“兄弟你不是一個人……”
討論聲之大,也讓一起赴約的人討論了起來,說著說著就提到了姜溫筠。
“溪言兄對此有什么看法嗎?”
姜溫筠淺飲一口茶才道:“不知全貌,不予評價……不過若是如此眾怒難平。”
“話說有人知道一些惜年組織的信息嗎?”
“不清楚,好像是近幾年出的,在民間倒是久負盛名。”
幾人越討論越興奮,一旁的姜溫筠只是靜靜地聽著,不知喝了幾口茶這群人才進入這次相約所聊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