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果呢?”譚京反問。
“完全沒有。”
“那就不是你我這種俗人的問題了,好了,別生氣了。”譚京看看郭艾文的情緒似乎也穩(wěn)定很多了。
“氣死我了,真想好好的整整他。”
“你本來想去哪里?”譚京岔開話題。
“只要不是留在廈門,去哪里都好,對了,你假期要是沒安排我可以找你嗎?”
譚京沒有接話,只是呆呆的看著郭艾文,他的內(nèi)心反復(fù)做著郭艾文與韓晗的選擇題。
“你要不要跟我走?”譚京說。
“去哪?”
?“隨天意。”
郭艾文站在原處,傻傻的看著譚京,完全不懂他什么意思。
譚京看郭艾文不知所措,趕緊補充:“我們?nèi)セ疖囌荆I兩張最早發(fā)車的一趟火車,第二天一早下車到站,火車停在到哪里就去哪里。”
“你開玩笑吧,就這么像沒頭蒼蠅一樣,連計劃都不做?”郭艾文說。
“人生最大的樂趣,就是不停地行走在路上,經(jīng)歷那些從未踏足過的地方,經(jīng)歷那些驚喜和美麗,如果什么都要做計劃,哪里會有那么多激情,我正好也閑著,干脆咱倆組個團吧。”
郭艾文使勁咬著下嘴唇,竟然不敢看譚京的眼睛,低著頭若有所思的猶豫不定。
“你要是真覺得不合適,也不要緊。”譚京又說。
“沒有什么不合適,我也很想去,只是我們這樣真的好嗎?”
“有什么不好?”
“總感覺像是賭氣私奔。”
“我倒是真希望如此,可是我們又不是沒得選。”譚京好笑地說。
“好吧,那就去去嘗試一下呢,就算再差,也不至于會被你拐賣。”郭艾文答應(yīng)了她。
“你同意了。”譚京反倒是有些吃驚。
“嗯,現(xiàn)在就走?”
“半小時后,校門口見。”
“好,那我去收拾東西,半小時后不見不散。”
兩人達(dá)成一致,各自分開。
在回宿舍的路上,譚京沒有任何的猶豫,懷疑,他絲毫沒有羞愧于自己有些冒進(jìn)的決定。與上海之行相比,去探尋一個令自己都感到害怕的心中沒底的答案,還是這個冒進(jìn)的決定來的更靠譜一些,更何況那個人是郭艾文,那個從來無法對她建立起防線的人。
半個小時后,兩個人結(jié)伴乘坐公交車,在夜幕中到達(dá)廈門火車站。譚京以買票為由,支開郭艾文,偷偷退掉了去往上海的火車票,在查看了發(fā)車表后,買了兩張20分鐘后前往黃山市的車票。
“要走了。”譚京把車票亮給在候車室等他的郭艾文。
“黃山嗎?”郭艾文接過車票說。
“既然決定了,就不能后悔了。”譚京說的像生離死別一般,感覺走了就再也不回來了。
郭艾文覺得好笑,站起身來,整了整衣服,將背包背到自己肩頭,把手遞給譚京。
“走吧。”郭艾文微笑著說。
譚京拉起郭艾文,瘋狂的跑向檢票口,他的心砰砰直跳,像極了人生中的第一次逃課,忐忑不安但又激昂亢奮,興奮的感受著這叛逃的罪惡感,并義無反顧的向前沖著,不受任何雜念羈絆。
因為事先沒有計劃,譚京買的是站票,兩個人只能依偎地站在車廂連接處的狹小空間里,因為是半夜的緣故,四周的人都已坐在地下熟睡,所以站在這群人中間的他們兩個顯得格外的突出。
“讓你受委屈了。”譚京不好意思說。
“我們說好的,最近的一班列車,不能反悔的。”郭艾文回答。
“這一晚上可難熬了。”譚京上高中時走南闖北,這種夜晚坐火車又無座的情況經(jīng)歷無數(shù),知道這份煎熬的殘酷性,自己還好,早已輕車熟路,堅持下來沒有問題,只是擔(dān)心郭艾文能否挺住。
“還有你呢。”郭艾文靠在譚京身邊。
車窗外霧氣朦朧的夏季夜晚,列車已徐徐開動,譚京微笑的看了一眼旁邊的郭艾文,這一晚上發(fā)生的事太過急促,已讓他沒有時間去考慮后果,他把郭艾文摟在胸前,看著眼下的郭艾文,自己竟出現(xiàn)了一陣陣的憐憫之情。
什么沒有時間去考慮后果,現(xiàn)在所發(fā)生的種種,不都是譚京早已期盼的嗎?他們可以單獨出去旅行,經(jīng)歷冷暖,相依相偎,互相傾訴,這些甜蜜的后果,又為什么要去左顧右盼,要去猶豫不定呢。
“我始終無法對你放手,文文。”譚京從心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