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清了清嗓子說“你們先回府上換身衣物,然后來江燕閣找我。”
四人起身,在她們三人先走出去后,蘇童低聲對婉兒說“這件事,只有我們四人知道,我妹妹不必知道了。”
婉兒沒有看蘇童,輕輕晃了晃頭拿起剛剛那把刀遞給我說“你以為這樣保護她是好的嗎?我們都在為了活著而努力,她卻可以什么都不付出這樣是公平的嗎?你是不是太過于保護她了?”
蘇童沒有接那把刀,反手把刀推向了她“你只需要按我說的做,其他的不勞你費心。在我能力的范圍內,我會保護好重要的人。”
說完蘇童便走了,婉兒看著蘇童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又突然快速的黯淡下來嘆了一口氣向外看去,抬手一刀直直插在了門框上。
可婉兒沒有說的是,她進到白芷的屋內時發現白芷的鼻子和手都有些紅,頭發也有些亂像是被風吹的,白芷應該是出去過了,并且還在外面呆了好一會。
婉兒不敢確定到底是不是這樣,在幾人談話時她本想故意說起這件事試探一下,卻被打斷,三人這樣保護白芷她心里竟有一絲羨慕。
婉兒從來沒有這樣被人保護和照顧的時候,只有她自己一個人在這世上孤單地努力的活著。
婉兒低頭捋了一下頭發,遠遠看去瘦瘦小小的背影有些落寞。
…………
回到府上時聽說楚錦文被二皇子帶去狩獵了,蘇童在心里盤算著:還好他去了,不然看到他,不知道該做什么樣的表情對他。
在房內更換衣物時,姑姑走進來將蘇童叫了出去
蘇童走出去后姑姑低聲說”將軍吩咐,如是楚豪禮大將軍來這了,不要出現,做個活死人。”
“姑姑,這是何意?”
“你不必知道,只需照做”
多一刻都沒有耽擱說完便走了,蘇童盤算著,楚錦文大概是怕像上次一樣頂撞楚豪禮會丟了性命吧。
正發呆的時候看見院外有個影子鬼鬼祟祟的,蘇童撿起一塊石頭向外拋去,那人沒出現,只聽到他細細碎碎的腳步聲跑遠了。
白芷換好衣服出來摟著蘇童,一臉天真的指著天上的云朵說“姐姐,你看那朵云像不像只小貓呀,我可喜歡小貓了,希望以后能養一只呢。”
蘇童看了看她寵溺的笑著“好啊,那以后我們養一只吧”
“我記得姐姐好像喜歡小狗呢,姐姐家以前不是也養過一只嗎,那我們以后養一只貓一只狗可好?”
“好”
二人的話音剛落,孫言玉走了出來說“我也喜歡狗,養兩只吧。沫姐姐喜歡鸚鵡,還要再加一只鳥呢。”
幾人轉頭看她,她和張沫一起出來,一臉笑意地看著白芷和蘇童,幸福而溫暖。
誰能想到,這樣的幾個女子昨夜竟經歷了那樣的事情。
孫言玉接著開心的說“這么多,我們可能得搭個棚子,老何會做木工,就讓他來做吧。”
蘇童挽著孫言玉的手臂才發現她現在竟如此消瘦,從前只是知道她身材有些瘦竟不知道是如此單薄。
蘇童挽緊了她,這么冷的天她怕是更要覺得身子寒了。
四人一同走出將軍府,轉身時蘇童抬頭看了一下將軍府的牌匾。
楚府
這樣的氣派輝煌,和當年入府時沒有一絲變化,若是有,大概只有變得更加奢華了。
蘇童不愿多想,不愿多愁善感,加快了腳步攆上了她們。
這些年心境早就不復從前了。
何清華躲在府外的攤位旁,見四人出了府,低著頭嘆了口氣,叫了二兩酒自己喝了起來。
這一路上四人雖帶著面紗可還是惹人注目,只能加快腳步。此刻起蘇童已經明確的知道了四人已經出落的足夠明艷動人。
走進江燕閣時婉兒正坐在一男子腿上摟摟抱抱,和那男子共飲一杯酒。
見四人來了,她更加放肆了,好像故意做給幾人看一樣,將自己的披肩脫下一半,露出自己的肩膀。
她肌膚雪白,指尖如蔥根,口似含朱丹,鼻尖有些紅紅的頭發有些凌亂。
拿起一杯酒從自己的嘴上倒下去,順著雪白的脖頸兒流進衣服里。
她輕輕一甩頭發,撒出的酒打濕了她的披肩。
許多男人瘋了一般貼著她的脖頸兒親吻著她的下頜。
蘇童看不下去了,轉過頭才發現這江燕閣里到處都是這樣的男人和女人,嬉笑著摟抱著親吻著。
婉兒推開他,他竟像動物一樣在地上趴著,婉兒踩著他的身體走到幾人面前,笑嘻嘻的看著幾人窘迫的樣子。
看著蘇童躲閃的樣子突然收起笑臉說“這就受不了了?裝什么啊,這只是開始。”
她看著四人的目光停留在張沫身上帶著點玩味的樣子又說“這情形沫姐姐你應該不陌生吧。”
張沫臉色難看沒有出聲,蘇童一把推開婉兒,孫言玉指著她說“婉兒,你適可而止,別失了分寸。”
婉兒從那男人身上輕輕一跳,另一個男人又抱住她。
她推了推他帶撒嬌的語氣說“去樓上等我,一天了,姐妹們也都累了,你讓我們開心開心嘛。”
那男人掐了一下婉兒的腰,聽話的走了,上樓時從樓梯上撒下一大把銀票。
可從天而降的銀票卻無人在意無人去撿,所有人都沉迷在女人的溫柔鄉里。
原來這女子的身體竟比這銀票還要貴重。這是蘇童她們以前從不知曉的事情,原以為錢和權就能做到一切,如今才知道錢和權辦不成的是要靠女色的。
婉兒看著他上樓關上門后轉過臉問“既然那頓飯將軍把你們都喝醉了,沒能成事,那就在這慢慢學吧”
白芷推了她一把“有什么好學的,你這蕩婦,做這下流事不止炫耀還要給人做老師,你好不要臉。”
婉兒滿不在乎的穿好披肩看著她“呵,你急什么?我看你這樣子,若是蕩起來怕我這江燕閣頭牌都是你哦。”
江燕閣的人都哄堂大笑,讓人好沒面子,白芷氣的抬起手準備要打她,婉兒見狀抬起手擋住自己的頭。
蘇童拉住白芷的手,將這一巴掌攔了下來,白芷轉頭有些吃驚的看著蘇童“白芷,不可隨便動手打人。”
婉兒放下擋著自己臉的手,見白芷的手被蘇童抓著,轉手“啪”一巴掌打在白芷臉上,笑嘻嘻的說“我早就想打你了”
蘇童和白芷都嚇了一跳,白芷捂著臉,從袖子里摸出小刀正要追她,張沫開口大聲的說“好了!”
孫言玉攙扶著她,張沫好像不太舒服的樣子,整個人精神渙散沒有力氣,白芷見狀狠狠瞪了婉兒一眼指著她“你等著!”
蘇童也走上前問“姐姐,你是不是不太舒服,不如我們先回去吧。”
張沫還未表態,婉兒喊著“不行,你們不能走,將軍安排的事沒完成你們不能走,你們走了我怎么辦。”
孫言玉沒理她徑直扶著張沫走出去,婉兒一下子攔在前面不讓幾人過去。
張沫見狀說到“無妨,我在樓上躺一下即可,你們同她去吧,稍后我便來找你們。”
白芷和孫言玉扶著張沫上樓了,蘇童在樓下看著婉兒說“你到底要做什么?”
婉兒一臉不在乎的說“做妓女咯”
“你…無可救藥”
“少在這跟我裝清高,若不是那晚事情沒成,還用同你們講這樣多?那張沫和我一樣,你怎么不說她無藥可救。”
蘇童有些氣不過的說道“沫姐姐和你不同”
婉兒冷笑一聲說道“我告訴你,蘇童只要進了這青樓的女子賣了身的人就沒有不同。”
樓上,張沫躺下后轉身將臉對著墻,白芷將被子給她蓋好拍了拍她小聲說“姐姐,你好好休息一下,有些話,你不必往心里去,你是什么樣的好人,我們都知道。”
張沫側躺著眼淚就流了下來,從進入江燕閣開始她就已經不舒服了,那是生理上的,那種讓她作嘔的感覺又出現了。
孫言玉站起身吹滅了蠟燭,拉著白芷向外,關門時悄聲說“姐姐,我等著你。”
蘇童和婉兒正說著話,孫言玉和白芷走了下來。想必張沫已經躺下了,蘇童看著白芷,白芷點了點頭,孫言玉面無表情的問婉兒:什么時候開始?
婉兒嬉皮笑臉的說“隨時”
蘇童也開口道“還請婉兒姑娘指教,我們要怎么做?”
婉兒笑得更開心了,好像要把眼淚笑出來一樣“怎么做?哈哈哈,像蕩婦一樣讓男人見到你時熱血滿腔,見不到你時心里有千萬只螞蟻啃噬著他的身體,每個夜里惦記你想飛奔到身邊,扔掉所謂的臉面,讓我看到你們的不要自尊的祈求男人的憐愛時,我就讓你們走。”
說完她轉身上樓了,留下三人在原地看著彼此。
這…要怎么做啊,在楚錦文府上只是教我們習武,學琴棋書畫,這種撒嬌獻媚討好的事幾人當真不知如何去做。
這是女人的天賦,獨有的魅力,要讓男人愛上你喜歡你,將你放入心底夜晚想起你翻來覆去夜不能寐。把你的一點點好當做珍寶。
可是,一個未出閣的少女如何丟掉臉面在青樓里做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