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車乘客寥寥無幾，周涌溪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這條線直達離雅安小區最近的超市，但路程有些長，公交車搖搖晃晃，周涌溪昏昏欲睡，大概過了半個小時，車子到站。

　　周涌溪推著購物車走到生鮮區，突然聽到有人喊自己名字。

　　“周涌溪，也來買菜啊？”金自臨正站在對面笑得一臉真誠，跟前的小推車已經半滿。

　　來這除了買菜還能干嘛，好尷尬的搭話。周涌溪抓抓頭發，小小無語了一下。

　　“對，正好放假，中午自己做飯。”

　　超市這會兒人并不算多，原本隔著一個貨架的金自臨已經推著小推車繞了過來，曾經同吃飯做題的好友，多年未見后突然出現總是會讓人有些無所適從。

　　“我買好了，先走了啊。”周涌溪笑笑推著車往收銀臺結賬，金自臨頓住腳步點頭示意。他感覺到了對方淡淡的疏離，也不好再冒然靠近。

　　上學那會兒周涌溪可不是個害怕尷尬有距離感的人，甚至可以說，有周涌溪在的場合，一定不會冷場。

　　“小溪，等我。”周涌溪快走到收銀臺的時候，祁圓滿從身后冒了出來，懷里抱了幾包衛生巾。

　　周涌溪接過來準備一起結了“不是說不來嗎？怎么下來了。”

　　“哎呀我也不想跑的，突然來大姨媽了，你家也沒多少了，就給你囤點，啥情況，盯你老半天了。”祁圓滿一把勾住周涌溪的胳膊，細瞇著眼向金自臨的方向挑了挑眉。

　　“刷卡還是微信？”

　　“微信。”

　　周涌溪調出付款碼，結完賬后拉著祁圓滿出了大門，“你八卦的聲音有點大沒感覺出來嗎，就是那天跟你講的那個高中同學，他也擱那買菜呢，那么大一簍子，買的估計有一周的量。”

　　“咋的又遇上了，跟蹤你啊？”

　　周涌溪捏了捏旁邊嬉皮笑臉的人，“瞎說啊你，下一步是不是就是碎尸案了，擱懸疑小說里頭出不來了啊。”

　　祁圓滿整個人壓在周涌溪身上，像得了軟骨病一樣，一只手抓著購物袋的另一邊，作用微乎其微，“誰知道呢，哪有那么巧，不過長得確實可以啊，有成熟男人那味兒了，比你那前男友長得好看多了。”

　　“別老拿陳頌跟這個那個比，一個老同學人家記不記得我都不一定，你戀愛腦啊還是花癡啊，嗯？小花癡？花癡滿滿？”周涌溪彈了祁圓滿一個腦瓜噔，然后將購物袋換了只手。

　　兩人剛到家就暴雨如注，另一邊的金自臨還在超市漫無目的地晃悠著，耳機里在絮絮叨叨新的戀情，金自臨聽著煩躁，隨即掛了電話。然后剛才的人將電話又撥了回來，“怎么那么大氣性呢，說說吧，進展不太順利啊？”

　　金自臨沉默了幾秒，“我感覺她不是很想跟我說話，好像有點躲著我。”

　　耳機傳來一聲哼笑，吐槽金自臨的腦子掛機了，隔那么多年沒見面，突然再遇見直接摟著你肩膀敘舊的那才叫假惺惺，更何況分開之前也就是比普通同學好那么一點的朋友關系而已，不要抱有太多幻想。

　　電話又被掛斷了，無外乎戳中了金自臨的心口，現實總是直接又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