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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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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不盡 寸荷 3324 2024-05-18 05:46:14

  燭臺的火光漸漸變大了,還發出了嘶嘶嘶的聲音,將林燼的注意吸引回了現在。

  女人緩緩的松了手,喃喃自語:“算你好運。”像是不甘,又像是真的覺得他幸運。

  女人雙手在臉上用力搓了幾下。

  碧綠的玉鐲在血紅映襯下,似是不合時宜的閃過一絲詭異的光。

  所幸林燼是個神經大條的人,也不會太過于在意細節,倒也沒有注意到。

  為了消除掉現在或未來不必要的麻煩或禍患,林燼決定找到那個人,跟他好好談談。

  門一開,潮氣撲面而來,連同著那些雨水,它們在夜里顯得尤為冰冷。

  雖說有潮氣,但也不難受,還是蠻清爽的感覺。

  不知道是深夜的雨太冰太冷,還是那個回憶太過于讓人難忘,還是婦人倒下前的要求,讓她久違的覺得有點冷。

  女人抬頭看著沿著屋檐流下來的雨,連續的不連續的。

  她也沒有看太久,只是好像想起了什么,當作一種慰籍罷了。

  林燼扶著扶手,赤著足,一步一步走下樓。

  綁在腳踝上一直沒啥存在感的銀鈴,突然叮當叮當的響了起來。

  聲音不大,也算突出。

  女人倒也不緊不慢的走著,不怕銀鈴聲嚇走人。

  鈴聲也很聽話的,緩緩的不那么清脆,與雨聲融合在了一起。

  林燼走的雖然慢,但動作不算端莊。

  她像一只冷靜的狼,慢慢靠近什么都不知道的獵物,狼很聰明,不著急,也不怕嚇走獵物。

  速度與力量的壓制就擺在那兒,狼會追不上小肉雞?

  女人從容的越過一個個障礙物,對著每一扇門都沒有遲疑,只是從容的走了過去,最后定格在了一扇半掩的門前。

  她推開門,朝里面正在翻動東西背對著她的人,用最柔和的聲音問:“在找什么呢?要不要我幫你找找?”

  聲音溫婉的過頭了,身著黑衣那人,如若不是知道自己找的不是什么好東西,他肯定會認為朝他喊話,那人大概是真心想幫他的吧。

  不過,冰冷的雨夜,野外人不是很多的一間客棧,當真有好心人嗎?

  真這么想的話,

  那真的是傻透了。

  黑衣警惕回頭,瞳孔里彌漫著一些讓人看著不太舒服的東西,左手在暗處緊握著腰間的匕首,像是隨時準備殺了面前這個柔美的女人。

  林燼眼挺尖的,瞥見了暗地里的小動作,看著他這架勢,她準備再裝會兒,再玩玩,還蠻可愛的。

  女人身著黑紅相間的外袍,外袍沒有過多的塑造她的身形,倒是像在掩蓋什么,看著比較寬松,但手上看不到什么類似武器的東西。

  只是頭上有一根樹枝盤著頭,這樹枝品相倒是不錯,只是打磨過的樣子,看著只是一支平平無奇的木釵,不用細看都能感覺到木釵年頭蠻久了。

  沒有任何的殺傷力,沒有被樹枝盤起的頭發乖乖的披在了肩上,也看不出藏了什么東西。

  黑衣肉眼找不到任何類似于武器,或者說有殺傷力的東西,倒是對眼前的女人放松了些許警惕。

  女人看起來就像外面被風吹日曬雨淋的一棵小草,踩幾下就能踩死的那種,脆弱的不得了。

  林燼覺著氣氛有點凝滯,柔聲道:“我只是在上面看了你好久,殺了那么多人了,花那么多時間還沒有找到想要的東西,真笨。”細品之下有種撒嬌的嗔。

  黑衣聽著這一番說辭,不惱怒,也不生氣,他看著眼前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心里起了調戲的意味:“那在下有何高見?”

  一個小小的弱女子,大家閨秀的樣子,或許有些武將的風范吧,但什么手上都沒有,怕她做甚?

  林燼聽著這回答,似是不太滿意,淺紅的薄唇,慢慢的彎了起來,這是起了殺心的信號。

  極少人能感覺的出來吧,大多都會覺得這是女子被逗笑的情景。

  可他們好像忘了普通閨中女子被逗笑一般都會禮貌性的捂住嘴。

  黑衣看著女人的雙眼,想看看這個臨危不知的女人會答出什么呢?

  林燼的眼睛隨便瞅一眼,只能看到類似于花崗巖材質的紫瞳,好像還摻著些霧,看著有一種模糊的美感。

  當她的眼睛彎起月牙,你又能從中看見迷離的紫色里透著一種清晰的藍色,那是一種只有大海深處,才會透出的一種藍色,但它并不暗淡反而很亮,在細看那種藍色,好運的話,你可以從中窺見幾絲七彩的顏色,那是極寒之地的冰錐,遇到太陽照耀時折射出來的顏色。

  女人的眼睛美得像寶石,還是兩顆未經發掘的寶石,露出幾絲幾縷的美麗的,引誘著人去挖掘開采。

  她身上的柔美和脆弱并存,讓人覺得很好拿捏的樣子,這種好拿捏的樣子,讓他們忘了美麗的東西,要么有著堅實的護盾,要么有著刺傷人的利劍。

  不然他們哪敢把美麗露出來給人們看呢?

  從古至今,人們都在追隨美,卻忘了美常常伴隨著危險。

  女人趁著黑衣盯著她眼睛的間隙抬手,再稍稍彎曲。

  幾根冒著寒氣的冰錐,毫無征兆的出現在了女人的手邊。

  黑衣驚覺不好,剛想起身躲開那幾根冒著寒氣的武器,絕望的發現他動不了了,他恨的咬牙:“你的眼睛!”

  林燼沒動,嗯哼了一聲,很活潑的感覺,光聽聲音都會讓人覺得是一個女孩開心的表現。

  只有此時處于劣勢的黑衣知道,那是一頭狡猾的狼,玩弄完獵物的滿足。

  黑衣此時害怕已經來不及了,求饒也來不及了。

  這女人走到門前,不開門的話,或許都還不知道此處還有多的活人,這就已經說明了,這個女人比他強,她只不過是想看獵物臨死前的丑態罷了。

  二樓某間房上的紙符應該就是她貼的那間房,也是她暫時落腳的地方,他先前只不過是一直不管我,如若是管了這客棧死的,只有他一個了。

  黑衣倒是心胸寬廣,看淡生死,畢竟是自己實力不濟,輕視對手,沒察覺到危險。

  不容他多想,林燼稍稍彎曲的手向他的方向一甩,冰錐隨著這個動作直接刺進了他的身體。

  刺啦刺啦的聲音,是衣服被劃破扎進肉里的聲音還是肉體被一根根冰貫穿的聲音。

  很痛,痛的黑衣直淌汗,但痛不致死,冰錐刺入的地方也不致死。

  這陣勢不像殺他的,倒是像折磨他的,不過殺不殺也是后面的事兒。

  現在黑衣能做的只有咬著牙不亂動,流血流多了還是會死的,特別是掙扎的時候,流得很多很多。

  林燼對冰錐和自己的眼睛很有自信,或者說她對自己的感覺很有自信,幾寸的距離,她便可以確認黑衣此時動彈不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女人的玉手冰冷的貼在黑衣的臉上,隨即開始輕輕地撫摸:“怎么你的臉跟我的手一樣冷?”

  黑衣快咬碎牙了:“不知道。”

  林燼半蹲著,手肘抵著大腿,手托著臉,用那雙攝人心魄的眼睛盯著這個狼狽的黑衣人——半個身子被冰錐釘在墻上,冰錐散發的寒氣飄來飄去,威脅著黑衣人不要輕舉妄動。

  林燼哼了一聲,又像是忍俊不禁的笑:“行了,別這么緊張。”女人的臉直接湊上黑衣眼前“我不要你的命,它也不是我的。”

  林燼輕輕抬手,紫眸像轉瞬而逝的星,用生命閃耀最后的星光:“你走吧。”

  冒著寒氣的冰錐,被女人的一聲令下,消失了。

  黑衣一臉震驚地看著女人。

  “看著我干嘛?不過吵到我睡覺而已,不至于要了你的小命。”林燼輕輕拍拍黑衣的肩,再丟了瓶傷藥。

  “好了,現在請你幫忙挖個土坑,順便把樓上我房間里的那個死人埋了,再堆個小土包。”林燼揉了揉黑衣人的頭,像父母命令孩子去干些什么前,給的小獎勵,女人的薄唇向上翹了翹。

  夜晚的鬧劇由此結束。

  天睛了,也亮了。

  懶洋洋的太陽,慢慢的爬上最高處,以一種柔和的方式喚醒萬物。

  緊閉雙眼渾身是血的老婦,遲遲不掙開眼,任由一鏟鏟土,將她蓋上。

  她是迎著日出下葬的,或許下輩子投胎的時候能投個好地方。

  現場沒有很多人,只有兩個肅靜的成年人,渾身黑的負責掩埋尸體,堆積土包。

  另一位只是靜靜的,淡漠的看著這個過程。

  很顯然,兩人并沒有什么情緒起伏,要猜測兩人的關系也挺難的,兩人不茍言笑,渾身黑的家伙身上帶著傷,滲著血。外袍紅黑相見的人,身上干干凈凈的,除了某只手上手腕和小臂處沾了點血跡之外。

  他們形同陌路,若不是因為昨晚的事故,他們這輩子都不會遇見一次。

  林燼蹲在地上,仰頭望著,剛睡醒還睡眼朦朧的小孩子。

  女人也不管顧融是否清醒,是否能理解她說的話,"小孩,你娘有點事先走了,她讓我帶你走,待你加冠之時,她便可抽出時間來看看你。"

  很簡潔的話語,沒有前因,沒有后果。

  為以后編織蜘蛛網般復雜,難以參破真假謊言作為開頭。

  她知道撒謊比說真話還要簡單。

  因為眼前的孩童對她現在這個拙劣的謊言深信不疑。

  "所以,你現在愿意跟我走嗎?"林燼問。

  孩童懵懂的回答,“嗯。”

  在一片黃澄澄的初陽中,孩童搭上女人伸出的手,似是達成承諾。

  女人用手指卷了卷自己的頭發,好像在打著什么壞主意,與狐貍極為相似的狡猾,像是要直接沖破紫眸涌出來。

  "那你可以照顧你自己嗎?包括我。”

  林燼再次摸了摸顧融的頭,"我只保證你不被殺死,不能保證你會不會被餓死,所以可以嗎"

  像是詢問也像命令

  像疑問,卻是陳述

  懵懂的孩童繼續點了點頭。

  林燼帶著顧融,踩著一晚雨水滋養出的泥濘,頂著太陽,眼睛望去遙不可及的目的地——北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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