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五，陽光明媚，蘇妤顯熱得慌，穿著件單薄的毛衣開衫出門和高中同學聚會。
林芝緣：“怎么穿這么少？”
說著，伸手扯扯她毛褲，“這么薄？”
“去換一條再出門。”
“不用，我又不在室外玩。”
“室內也冷，趕緊去換了。”
蘇妤不聽，直接出門了。
蘇妤打車到聚會地方，就是一個開了許久的烤肉店，剛開業的時候還和秋璇來吃過。
“你們什么時候回去？”
陳圓含糊開口，“等我外婆出院我就回去了。”
“我估計今晚吧，我舅他們逛完景點就開車回了。”寒薇扯了張紙巾擦外套上沾的醬料。
“阿萌怎么還沒來？”
阿萌是個可愛的一米五幾的小女生，也是和蘇妤玩得最好的一個，兩人之前還是高中舍友。
寒薇：“她說馬上來了。”
說曹操曹操到，陳靈從樓梯處小跑上來，蘇妤一眼看到她，立馬揮手示意。
陳靈背了個小包，看著像個初中生一樣，“怎么穿這么少？”
陳靈坐在蘇妤旁邊，蘇妤隨口答：“這樣好看。”
蘇妤擁了擁她，她們太久沒見面了，以前天天見，現在計劃著哪天見，一年到頭來都見不上兩次面。
四個人一起聊著天，一頓烤肉吃了近三個小時，她們坐的位置正好是靠窗，樓下車水馬龍，這才剛過飯點，但更多年輕人這個時候起床，店里更熱鬧了。
“走吧，去逛逛。”
“阿萌，你男朋友是不是在長沙？”
陳靈抬頭看，“是啊。”
“你看，我就說吧，是在長沙，你不信我。”后面兩人吵起來，一路打打鬧鬧。
陳靈挽著蘇妤手過馬路，“你朋友圈發那個是不是你對象。”
蘇妤瞥她一眼，顯示表示自己的不樂意，她說過的事居然能忘，“是啊，你不是問過了嗎？”
“我啥時候問的？”
“上次打視頻，你不是問過嗎？”
陳靈激動起來，“我沒問啊！”
蘇妤也有點記憶錯亂了，那應該就不是她，可能是后面兩個問的。
“你和你對象不也沒告訴我。”
陳靈對象是高中同班同學，畢業后在一起的，蘇妤快大一結束才知道，而且還是自己去翻班群，無意間發現兩個情侶頭像才去問她的。
她輕描淡寫一句，“我以為和你說過了。”
差點沒把蘇妤給氣死。
寒薇想玩射箭，這里就蘇妤一個本地人，蘇妤翻了下手機，說：“走吧。”
射箭館不是很多人，這個時間很多人都還在走親戚拜新年。
“阿萌，你來。”
“給我們阿萌調一下距離啊，這要阿萌怎么打呀？”
她們選的十米的箭道，按陳靈的身高和那小胳膊來看，還真不一定行。
陳靈瞪她：“寒薇薇，你找死吧！”
“來，站近一點，沒關系的。”寒薇拉著她走近，陳靈氣呼呼把手掌甩她背上。
蘇妤站在一旁的戴護具，站好位置看了眼距離，弓差點不小心撞到陳圓。
陳圓：“我要離你們遠點。”
說完，趕緊跑走。
“嗖”一聲放箭，蘇妤瞇眼看了一下，壓線了，九環。
“操啊，你練過啊！”寒薇一臉不可置信看著蘇妤。
“就玩過幾次而已。”
那時候在泝州太無聊了，顧翊帶她去過幾次朋友開的俱樂部，玩過幾次覺得好玩，偶爾自己也去，俱樂部很大，也不只有射箭，還有其他的，蘇妤都挺感興趣。
她就是那種新鮮感一上來就來勁的人，什么都學一點，什么都學不精，主要是她沒什么耐性。
蘇妤覺得這種運動挺適合她的，有刺激感，她還想玩實彈射擊，顧翊說有機會帶她去，那種危險系數較大，得有專業人員指導才行。
蘇妤玩起勁了，旁邊一組箭都放完了。
-皇帝：【照片】
-1：【不趕車？】
蘇妤買的晚上都高鐵，現在根本不著急。
蘇妤回到家就收拾東西，林芝緣不知道她今天就走，等她上下樓來回竄，林芝緣才開口問她。
“晚上的車。”
“不是還沒有開學嗎？你去那么早做什么？”
蘇妤淡淡開口：“我過去有事。”
“你是去別人家吧。”用著篤定的語氣來質問她。
蘇妤那種心理反應又上來了，皺眉沒說話。
林芝緣站在一旁，“你別去，這大過年的去別人家里住，不合規矩。”
“你要合什么規矩？”
“我有說我要去別人家住嗎？”
“我說了嗎？”蘇妤一連好幾句質問。
“我好像什么都沒有說吧。為什么總是這樣，一次兩次，我做點什么事情你都覺得不對，我和男的說兩句話就是和他好上了，我在外面過一宿就是和男的在一起。我到底要說多少次你才懂！我沒解釋過嗎，我解釋過的吧，你們有哪一次聽過，總覺得你們以為你們以為，非要打著為我好的名義提我做決定！”
“就非要我說難聽的話，是嗎！！！”
蘇妤也意識到自己情緒不對勁，拉上行李箱放一旁，把洗衣機里的床單收出來去晾曬。
林芝緣坐在沙發上，帶著略顯疲憊的語氣說：“你去就去吧。”
“什么叫我去就去，你到現在都還是覺得我要去別人家，你到底想怎么樣！”
“我沒那個意思，你自己注意安全，和別人接觸小心一點。”
蘇妤懶得理，去陽臺晾好就進房間了。
十分鐘后樓下，蘇政明和蘇妤哥哥嫂嫂都回來了。
蘇妤心里暗罵一句，拖著行李箱往外走。
蘇政明：“妤妤，你去哪？”
蘇韞過來送她去車站，剛好看到這一幕，也沒進門，就站外邊等她。
“我回學校了。”
“這么早回學校？”
蘇妤“嗯”一聲，沒說什么多余的話。
她也沒開口讓蘇政明送她，早在前幾天她就賄賂了蘇韞。
哥哥也開口詢問：“怎么現在回去，才初五，學校里有人嗎？”
“不知道，我先去車站了。”
車站人來人往，工作的已經離家趕往上班處，多是一些中年人。
“怎么？你餓死鬼投胎啊，吃這么急。”
“我剛睡醒就起來送你，一天沒吃。”
“我叫你不吃的？”天天睡的跟個死豬一樣，假期里只要叫她起床一起出門吃個早飯，死活都不愿意。
蘇韞白她一眼，“你不也沒起。”
蘇妤翻白眼，輕“嘖”一聲，嫌她話多。
蘇韞：“你是開心了，這么早就去玩。”
“沒辦法，誰讓我是成年人呢，你說是吧，未成年。”蘇妤把未成年三個字咬的重。
“……”
滾吧你，跟有病似的。
酒店本來訂的是月租，后來前臺詢問一番建議她先訂半月租，這樣到時候不想住了方便退，要還想住就續住。
蘇妤沒留東西在那里，住滿半個月干脆把它退了，打算去別的地方旅游。
南陽沒什么好玩的，畢竟在自己上了初高中，該玩的也都玩了。
“去哪了？”
剛落地羊城，蘇妤才反應過來，忘記和他說一聲了，主要是怕他忙著打擾他。
他們倆手機綁的定位信息，他很少看，很多時候都是蘇妤會看，她不太愿意主動去問他行程，他不說，她就不問，然后在聯系過程中，旁敲側擊，東一句西一句問。
“羊城。”姑娘誠實回答道。
姑娘又保證道，“我玩兩天就去找你。”
“不著急，又自己一個人？”
蘇妤“哼”一聲，表示是的。
“給你訂酒店，自己出門注意安全。”
蘇妤：“我訂了呀，我現在已經在去酒店的路上了。”
“訂的哪兒？”
“xxx酒店。”蘇妤還不至
“行，那自己去升個套房吧，別住下邊，你一個人姑娘家不安全。”
蘇妤拒絕道：“不要。”
一個人住酒店還開套房，多不劃算，沒這必要，再說了她訂的這家酒店以前也常住，沒出過什么差錯。
對面男人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笑出聲：“這家酒店是嚴家名下的。”
“啊？”
她倒是沒注意這個，就是覺得這家酒店還不錯，布局設計還有衛生和服務各方面都不差，很早之前還開了個會員。
“住。”顧翊讓她去前臺，一會兒自己給那邊打個招呼。
蘇妤大方應下，“那我報你名兒，行嗎？”
“行，我給他們說一聲。”
蘇妤立馬打停，“別了，我直接升就好了，別折騰了，我沒那么多要求。”
羊城夜晚，蘇妤洗完澡點了個外賣，等拿到餐又沒了胃口，又改了下比賽上交的文檔，另外兩個組員還在不停提意見，蘇妤各種修改，還沒開始放寒假就改，改到現在。
手機不斷震動，蘇妤手指還在按著鍵盤快速修改，不耐煩接起。
“喂？”
“妤妤。”來電是林芝緣。
“媽。”
“誒，你吃過午飯了嗎？”
蘇妤瞥了眼被自己扔在桌面一角的外賣，隨口扯道：“吃了。”
“什么事？”
“沒事，就是打個電話問問你。”
“哦。”
兩人沉默不語，直到蘇妤開口打破平靜。
“我還在寫東西，你有事發我微信吧，晚點再說。”
“好好好，你先寫作業吧。”
“嗯。”
蘇妤盯著屏幕愣愣的，起身掀開被子，睡不著。
蘇妤點開聊天框，找到被置頂的那個頭像，是顧翊的私人賬號，頭像還是她年前換上的，一只吐著舌頭的大金毛站在陽光下看著鏡頭。
-皇帝：【你在干嘛？】
-皇帝：【你怎么不理我。】
蘇妤一條接著一條，根本不給他答話的機會，單方面輸出。
-皇帝：【怎么不理我。】
-皇帝：【啊啊啊！】
-皇帝：【我想睡覺。】
-皇帝：【你在干嘛？！】
蘇妤看著頂部“對方正在輸入中…”，心想他這個點居然有空回她消息。
-1：【在開會。】
蘇妤趴在床上，看了眼銀行卡余額，又去看了看最近的基金。
翻身仰躺著，長嘆一聲，盡量放空自己，強迫自己不去想鬧心的事。
蘇妤手機常年以來都是靜音的，顧翊知道后給她改了他的來電專屬鈴聲，有次弄別扭，顧翊在上課時給她打電話。
他手里有她課表，但巧的就是那天碰巧換課了，改成晚自習上，上課的老師還是個嚴肅的老頭。
蘇妤氣了好幾天，那場景誰不尷尬。
幾個班一起上公共課，安靜的要命的教室突然傳出一陣鈴聲，還好蘇妤眼疾手快按了鍵，關掉了。
蘇妤沒想等他電話，悶在被子里就睡著了，模糊之間自己拉開被子，呼吸終于暢通。
夢里，她站在一座高樓頂層露天陽臺，大雨滂沱，整個身子浸濕在雨里，夢里的她很渺小，腳下的雨水突然間變成一灘血水，面前有幾個越來越高的石墩，她一個個爬上去。
四周都是黑暗，躲在角落里伸手不見五指，她整個人疲憊不堪靠在墻背上。
蘇妤意識清醒著，她想看看接下來的自己是怎樣的，但這個夢真實又滲人，沒持續多久她就睜眼了。
摸索著找到手機，才三點多，顧翊打了兩個視頻通話，她沒接。
“妤妤？”
顧翊聽到對面窸窸窣窣的摩擦聲，“醒了？”
“躲被窩里做什么，別給自己悶壞了。”
蘇妤迷糊著，手指一縮，手機摔在枕頭上，她也沒拿就這樣放著。
顧翊聽著她忽輕忽重的呼吸聲，也沒再開口，把門把手帶上。
蘇妤瞇著眼看屏幕，把亮度調到最低，“脫衣服干嗎？”
“這回醒了？”
蘇妤哼唧一聲，表示自己醒了。
“你怎么還不睡？”
“剛回來。”
“哦。”
天還是黑沉沉的，外面只有路燈和些許行人清醒著。
蘇妤枕了枕頭，頭發撩到后面，開口道：“我現在買機票，可以嗎？”
顧翊勾唇一笑，“怎么，想我了？”
“嗯。”
蘇妤抿唇，咬著上唇不放，松開后略顯自己的可憐，都沒人陪她一點也不好玩。
“我給你買下午的，不著急。”
“不要。”
姑娘慢吞吞憋出一句，“我要早上的。”
顧翊樂了，“行。”
**
迷迷糊糊又睡了過去，醒來已經很晚了，蘇妤收拾一番下樓退房。
“唉，蘇妤？”
蘇妤慢半拍，心想在這也能遇到熟人？
面前的人穿著毛絨絨睡袍下來，戴著口罩，一身全副武裝的樣子。
“許昭……”
“對，我是許昭窈，上次我們見過的。你怎么在這？”
“啊，我來這玩幾天。”
“你怎么也在這？”
“我外婆是這的，但是我跟她們吵架了，就出來住了。”
許昭窈看她拖著行李箱，“你要走了嗎？”
“對。”
許昭窈點點頭，說下次回BJ見面再聊，手里揣著剛加上她微信的手機就溜走了。
蘇妤又去昨天那個面包店買了幾盒糕點，再打車去機場。
幸虧顧翊給她改簽了，不然她真的趕不上。
“又沒吃早飯？”
“來不及了，飛機上吃。”
“行，自己注意安全，不著急慢慢來。”
蘇妤看著司機跟著前面的車停下來，“你接我嗎？”
“接。”
蘇妤心里蕩漾一下，笑了起來，“那你等我，我很快的。”
“好。”
還在堵車的路上，蘇妤剛準備開口問司機后面路段是不是也都這么堵時，后面“砰”一聲，蘇妤被慣性帶著往前撲。
蘇妤痛得眼睛都紅完了，司機連忙往后看。
“你怎么開車的！這都能撞上！”后面的車把離合當剎車踩。
車主急忙下車道歉，一看是個女司機，然后副駕駛也下來了人，是個男人，應該是對夫妻，夫妻二人在道歉。
蘇妤也憋不住了，下來透口氣。
剛好一點的心情全被毀了，老天這么不公，是看她過得太好了是嗎？
蘇妤煩得蹲在路邊抽了幾根煙，有人當即報了警，蘇妤也懶得計較這么多，她現在只想趕緊滾蛋去機場趕飛機。
司機看她這樣也不說了，提議道：“美女，那你先走吧，我這邊和她們調解。”
“醫藥費還是要出點的，這個可不能讓，你把微信給我，我到時候轉給你，你先去趕飛機。你要是不放心，我這邊……”
“不用了。”
司機在他微信司機群里叫了順路去機場送客的其他司機送她，蘇妤也拒絕了。
在路口把行李箱拿下來拖著往前走一段路，這邊不好打車。
蘇妤腦袋暈乎乎的，硬撐著給自己叫了輛車。
……
一下飛機跟著其他旅客往外走，看到遠處的男人向她招手，“臉色這么差？”
他今天穿的毛呢大衣，高領衛衣打底，還是一如既往的西褲，露膚指數不到百分之五。
京城的冬天凍死人了，還擱那站著抽煙。
蘇妤用衣服裹了裹自己，袖口包住拉桿往前走。
蘇妤撞進他懷里，男人拿煙的手避了避，時隔半個月再次抱緊她。
“想我沒？”
“沒有。”蘇妤口是心非回他。
“嘴硬。”顧翊挑起她下巴，看她郁悶的表情，又問怎么了。
這一問可不得了，蘇妤都快哭了。
“怎么了這是，這才多久不見都成這么嬌了。”
蘇妤手捶他，誰嬌了。
“抱。”
顧翊好脾氣笑著，“好好好，抱著呢。”
路邊還堆著積雪，晶瑩剔透的晶體在太陽暴曬下漸漸化為一灘水。
蘇妤蹙著眉躺在后座，顧翊開車過來接她，倒也不知道叫上司機。
“我今天是專屬司機？”
“廢話。”蘇妤白他一眼。
“可以。”
路邊一家藥店停下，蘇妤還以為他看見她頭上頂著包去給她買藥了，結果這人買了幾盒套扔副駕上。
蘇妤氣得肚子痛，蜷縮在后座一聲不吭。
蘇妤醒來時已經躺在床上了，沒記錯的話她是被他抱上來的。
啪嗒一聲響。
蘇妤揉了揉眼睛，眼睛還沒適應燈光亮度，拉過棉被遮住自己，往下縮。
-顧姐姐：【到BJ了嗎？】
蘇妤眨眨眼，伸手指打字，想了想還是回了個表情包。
-妤妤：【到了的。】
-顧姐姐：【晚上一起吃飯？】
蘇妤輸了半天聊天框也沒發出去，她想著還是先問問顧翊再說。
蘇妤光著腳丫子出門，得虧大部分地磚上鋪了地毯，不然冷死她了。
“蘇小姐。”阿姨在收拾客廳，掃地機器人也跟阿姨一起勤勞工作著。
好吧，阿姨還是喜歡這么叫她，那就這樣吧。
“顧先生還在書房。”
“你餓了嗎？我給你弄些吃的。”
蘇妤搖搖頭，到書房門前敲門。
“進來。”
顧翊抽空抬頭看她一眼，“醒了？”
蘇妤沒說話，醒沒醒他又不是不知道，還回個屁的話，懶得搭理。
蘇妤進來看了眼他在做什么，又灰溜溜出去了，出去還貼心給他帶上門，換作生氣的時候就是故意不關門的。
顧翊嗤笑一聲，繼續工作。
蘇妤在沙發上躺了一會兒，跟阿姨有一句沒一句搭話聊著。
“是啊，你們現在年輕人都不愿意結婚，不過這都是你們小年輕人的事了，我們管不了了。”
蘇妤笑著，嘴里咬著蘋果沒說話。
“我女兒比你大個幾歲，畢業有幾年了，以前說工作不穩定不想談，現在工作穩定下來了，還是說不想談。”
蘇妤小聲說：“一個人過得好的話也挺好的吧。”
阿姨“啊”一聲，沒聽清她說了什么。
蘇妤回，沒什么。
顧翊從書房出來，繞過客廳來伸手捏她臉：“帶你出去吃飯。”
“穿這身去？”
顧翊回來就換了居家服，一直到現在。
阿姨一會兒就得走了，家里就剩他們倆。
蘇妤想著那就出吧，反正閑著沒事。
蘇妤換衣服換到一半，突然想起一件事。
“顧翊！”蘇妤慌亂套上衣服，出去跟顧翊說。
顧翊扶住她：“怎么這么急？”
蘇妤把要和顧韻瀧一起吃晚飯的事告訴他，“現在不就是一起吃？”
“啊？”
“一起在外面吃，都一樣。”
“好的。”
夜里，蘇妤又做噩夢了，醒來一睜眼看著伸手不見五指的臥室，翻身去開燈。
顧翊從身后擁上來，還帶著沙啞沉悶嗓音，“怎么了？”
蘇妤蹙眉低首，坐起來靠在床背上，眼睛目不轉睛盯著床面。
天都快亮了，蘇妤才迷迷糊糊靠著顧翊睡著。
剛醒來就看見顧翊站在床邊，拉開抽屜翻東西。
蘇妤眼睛還沒聚焦，只能看見個模糊的身形，知道是他，又裹了裹被子睡過去了。
-1：【晚上回老宅。】
蘇妤醒來都過午飯點了，拍拍自己腦袋下床洗漱。
阿姨今天沒叫她，應該是顧翊囑咐過了，不然早早她該被叫醒了。
年后來BJ之后，顧翊一直在幫她調作息，甚至還控制她飲食，又監督她去健身室鍛煉，估計要不了多久她就被折騰廢了。
“你什么時候回來？”
蘇妤一想，應該問他還回不回來才對。
“下班回去接你。”
“我今天能不去健身嗎？”
“你說呢？”
“我不想去，我不舒服。”
“哪呢？哪不舒服，給你叫醫生。”
蘇妤啪一聲把電話掛了，明知道她瞎說的，還順著她話往下問。
這人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