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星聽了秋嬸的話,沖著路晴榆重重“哼”了聲,擠眉弄眼地做了個鬼臉才坐下開始吃飯。
路晴榆愣了愣,沒有搭理他。
吃完飯,三人簡單擦洗過,躺下后也沒再聊天,很快便睡著了。
路晴桑迷迷糊糊間又進入了一片迷霧,她以為還像上次那樣,要看見什么前塵往事了。
摸索著往前走,似乎碰到了什么東西,迷霧緩慢散開,周圍的環境顯現眼前。
天吶!這不是……
小庫房!
居然是實驗室旁的小庫房,之前她就是趴在這屋桌子上睡著的,難道她穿回來了?
激動地跑向門口,門呢?!怎么四面都是墻。
她這才意識到不對,在做夢嗎?
路晴桑在農科院讀研兩年,這間小庫房是除了宿舍和實驗室外,她最熟悉的地方。
房間里依然是原本的布置,一排靠墻的架子,分類存放著數百包植物種子,另一側書架整齊碼放著各種常用書,還有一張零散放著文具和稿紙的桌子。
一切都那么熟悉,卻又透著絲詭異。
她在屋子里緩慢走動,伸手拿取四周的物品,這跟之前在船上碰不到實體的情況不一樣。
忽然一陣嘹亮的雞鳴聲傳來,她眼前一黑。再次睜眼,還是在桃花的屋子里,一瞬間失落的不想動。
消沉片刻,抬手正要揉眼,才發現手里攥著一支筆!
這不是她剛剛在小庫房桌子上拿的嗎!
所以剛剛不是夢!
她急忙閉上眼睛,凝神等待,很快眼前黑暗散開,小庫房再一次出現。
她試著伸手拿了本書,睜開眼果然出現在了手里,再閉眼放回,轉瞬手上便空無一物。
太好了,小庫房竟然和她一起穿過來了!
路晴桑激動的心跳加速,有了這些植物種子和書籍,未來能做的事情可太多了!她在古代的生活真是多了好大一重保障,頓時興奮地爬起來,一掃之前的萎靡。
一旁的路云和路晴榆還沒醒,她輕手輕腳穿好衣服,下床出屋。
外面天還灰蒙蒙的,秋嬸和桃花已經在廚房準備早飯,她進去笑著打招呼,“秋嬸,桃花,早呀!”
“昨晚睡得咋樣?”
“睡可好了,一覺到天亮,謝謝秋嬸,要不是您,我們恐怕還得露宿荒野。”
“你這丫頭,別這么客氣,快去洗漱,馬上就能吃早飯。”秋嬸推她出屋,桃花在一旁捂嘴偷笑,她娘平日里最不愛別人跟她瞎客氣。
路晴桑洗漱完,進屋喚路云和路晴榆起床,喊了幾聲都不見有反應。湊近一看,兩人臉色紅的不太正常,伸手摸了下額頭,滾燙的!
“不好,發燒了。”
急忙跑去廚房,“秋嬸,村里有大夫嗎?我娘和弟弟怕是風寒了,額頭特別燙。”
“有的,我這就去喊。”
桃花上前握住她胳膊,“你別太擔心,村里大夫雖然看不了啥大病,但很會治風寒這種小毛病。海邊風大,常有人風寒發熱,大夫特別有經驗。”
路晴桑這才有些后怕,這里位置偏遠,萬一沒有大夫,路云和路晴榆就危險了,在古代缺藥的環境下,風寒拖久了也是會要命的,書安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定了定神,跟桃花要了布巾,端著盆涼水進屋,打算先給路云和路晴榆物理降溫。
她心里清楚,他們受了那么大打擊,又在海上風吹日曬的漂了好幾天,身心俱疲。昨天登島,驟然松懈下來,病這一場是必然的。
不多時,秋嬸領著大夫進屋,“晴桑丫頭,大夫來了。”
路晴桑忙讓開地方,大夫不慌不忙的上前給二人把脈,又仔細看了他們的面色。
“沒啥大問題,就是普通風寒,等我開點藥,給他們驅驅寒,要不了幾天就能好。”
“這幾天捂著被子多歇息、多發汗,記住不能吃魚蝦這些寒氣重的。”
大夫說完便往門外走去,秋嬸跟上準備去拿藥。
路晴桑忙將原身的荷包找到,里面有幾塊碎銀,她也不清楚具體是多少,捏了一塊出去遞給秋嬸。
“秋嬸,這是看病的錢,您幫我給大夫。”
秋嬸擔心他們沒多少錢,正要拒絕。路晴桑忙道:“已經麻煩您太多了,藥錢不能再讓您出。您放心,雖說大部分家當丟了,但我們荷包還余幾塊碎銀,接下來生活也夠用的。”
秋嬸有些發愁,路晴桑荷包里那幾塊碎銀換成銅錢,最多也就一貫多,哪夠他們三個人將來花用啊。但看她堅持,還是先接了過來。
路晴桑回到屋里,繼續給路云和路晴榆物理降溫。
沒過多久,秋嬸拿藥回來,將剩下的錢給她。
路晴桑謝過秋嬸,去了廚房煎藥。有段時間她對中草藥很感興趣,曾跟學中醫的同學學過,對一些基礎的藥材,還算有點了解。
她打開藥包仔細辨認,都是些常用風寒藥,便放進陶罐開始煎。
煎好后,端進去把路云和路晴榆叫醒,先讓他們吃過白粥,再喝藥。
路晴榆苦著臉倒也沒哭,直接一口氣灌下去,整個人有些蔫不拉幾的。
“娘,您和弟弟再休息會,大夫說了,要捂著被子多發汗。你們放心睡,我就在邊上守著你們。”
等他們睡下后,路晴桑靠坐在床邊,終于能靜下心,好好回溯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從原身的記憶里得知,他們生活在夏國,社會發展程度有點類似于歷史上的宋明時期,但也存在著不少的差異。
現在是永安三年,她父親向知煊在青陽府任知府,他們一家皆在此生活。不久前任期已滿,正籌備回京述職。
半月前她外祖父路將軍戰敗身亡的消息傳回,據說是貽誤軍機所致,但具體實情無從得知。因此事牽連甚廣,那個所謂的父親為了不被連累,在回京途中將他們拋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