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題:牡丹亭下夢驚魂,風花雪月總依存——從北昆《牡丹亭》、《西園記》,看“Z時代”眼中的經典劇目
《牡丹亭》、《西園記》在昆曲中不可不謂之經典。而在二者誕生至今,也在歷史長河中展現了作為文藝作品的社會影響力。打破封建禮教下對于女性和愛情的束縛,反思包辦婚姻帶來的弊端,追求自由的愛情關系。
從文藝作品的創作意圖和創作背景回歸到現實,在新時代的舞臺上探索兩部作品的時代價值,還是要著眼于人物與故事本身。
《牡丹亭》中杜麗娘的死,雖是對于“一生所愛是天然”的一種追求的體現,不希望被限制自身的“天然”之處,但只停留在“為情而死”的故事內容,淺讀之時則頗有‘戀愛腦’的嫌疑?!段鲌@記》中張生帶有‘自戀’性質,在《墜花》一場,認為落下的花枝是女子對自己有意。甚至因此間接加速了趙玉英的離世。
張生也因此喜提‘樂子男’、‘下頭男’的稱號,并且在后續《驚婚》一場,從觀眾處得到了‘活該’的反饋。
在對包辦婚姻進行抨擊的同時,我們也不難看出,這樣的人設在當代年輕人眼中,同樣是存在問題的,甚至這樣‘原則性’的問題,會導致原本意在‘針砭時弊,警醒后人’的劇本內核被忽視,轉而投入到人物設定的‘不討喜’上。
隨著時代的變化,女性獨立的思想,導致對于‘自由愛情’的追求已經不再是‘自由’和“天然”的全部可行性和唯一表達形式——知書達理的杜麗娘完全可以‘獨美’,而不是為了一個夢里一晌貪歡的男子‘香消玉隕’。
顯然《西園記》中張生自我感動式的‘戀愛’過程,如果可以從‘下頭男’的定位,轉變為‘男主的自我攻略’,也可以更為討喜,獲得青年觀眾的笑聲與支持。
但同樣,尤其是從《牡丹亭》在海內外的聲譽,以及劇場的上座率來看,《牡丹亭》依舊是獲得了廣泛觀眾認可的昆曲作品。在此基礎上,如何更一步拖推進戲曲在青年群體中的影響力,就不得不考慮在一定程度上對經典作品的人設和劇情進行修改。
與此同時,另一個問題也在此時凸顯。當創新并未獲得年輕人的接受,又因為對經典過度‘篡改’,導致老戲迷排斥。此時對于戲曲發展的負面影響,則會達到一個頂峰。
如何平衡對經典戲‘不討喜’人設的改編與經典的‘傳統’價值,在‘Z世代’的觀演體系中,仍待進一步的探索。
是傳統為創新讓步,以創新替代傳統,還是在傳統的架構上尋找更適合新時代的場次,又或者干脆去書寫‘新時代新經典’,或許同樣可以得益于新時代的新科技,在降低成本的情況下,廣泛的收集青年群體意見,綜合作品文藝價值,使得舞臺能夠更為有效的呈現符合新時代價值觀的經典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