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章
“這把匕首削鐵如泥,你帶著防身吧。”
“舍得送我?”阮千姿高興一笑,再去看那匕首,發現上面的血珠根本就未曾沾染匕首分毫,幾乎觸之即離。
這東西,太難得了!
“武功太差,有了它也省得你被人欺負了去。”蘇丁炙說著,伸出身后的右手,他手指間不知何時夾上了幾片柳葉,只見他右手一甩,那柳葉已紛紛沒入了水中。
阮千姿半蹲著身子回頭去看河面,卻見不多不少的三條魚,已經泛了魚肚白。
蘇丁炙卻輕輕一笑,手一揮,只是眨眼功夫,魚就如同被無形的手抓著般,紛紛離水掉在了岸邊阮千姿的腳下!
原來,抓魚也是可以如此簡單。
也就是揮兩下手的事……
SoEasy!
……
……
沒想到教主一向高高在上,居然殺魚去鱗一把好手,阮千姿只覺眼花繚亂,眨眼間教主大人已將三條魚處理干凈,而且動作從容不迫,一派優雅高貴。阮千姿也沒有收下那把匕首,她是一個女子,本身就不喜歡這些刀刀劍劍的東西。
靠近河岸邊,離的樹遠了,兩人升起了一堆火。
阮千姿將魚用樹枝串了起來,剛想放在火上烤的時候,蘇丁炙出手按下了她的手。
“嗯?”阮千姿的眼中明明白白寫滿了疑惑。
“等火滅了,這樣煙容易將魚熏黑。”蘇丁炙慢悠悠解釋。
……
蘇丁炙烤魚的動作很是悠閑自如,他不緊不慢的翻烤著,阮千姿看的眼睛都不舍得眨。
“你怎么會做這種事情的?”阮千姿好奇地問道。
“你是說烤魚?”蘇丁炙挑挑眉毛,將手里烤的半熟的魚舉了一下,“像這樣?”
“當然啊,你不是應該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嗎?”
“呵~我并不是生來就是教主。”蘇丁炙淡淡的笑了。
“那你以前是干什么的?或者是個游蕩江湖的少年俠客?”阮千姿來了興致,她在現代的時候就喜歡看這種行俠仗義的電視,偏偏后期由于一個臭不要臉的編劇,導致整個古裝劇市場開始朝著腦殘劇方向轉變,這才讓她忍無可忍看無可看!
可恨!
“以前?”蘇丁炙聲音淡淡的,“那么遙遠的事情,誰會記得。”
阮千姿并不相信這話,蘇丁炙看起來才多大?少年時期能有多遠?只不過是不想告訴她罷了,算了算了,她也有很多秘密不能告訴他,這樣一算,兩人算是扯平了?
可心里卻有些難過是怎么回事?
蘇丁炙少見的有些走神,卻依然在不緊不慢的翻烤著手里的魚,漸漸的,魚肉的焦香味慢慢地逸散開來,阮千姿忍不住聳了聳鼻子,口水分泌都增多了不少。
“想吃?”蘇丁炙將手里的魚翻了個個兒,然后拿離火堆,看了看烤的色澤,“嘗嘗,不過沒有調料。”
“我來試試蘇教主的手藝。”阮千姿毫不客氣的接過,先是用手撕下了一塊,放到嘴里……
蘇丁炙烤魚技術著實不錯,僅僅是河里的草魚,都能讓他烤的鮮嫩美味,沒有調料,反而保留了魚肉本身的清淡幽香。
“吃得下去?”蘇丁炙重又拿起一條魚,找了個干凈的木棍串了,單手拿著放在火堆上烤,火有些小了,他添了些柴,等著火燃起來的時候看到阮千姿的樣子,忍不住打趣。
“啊~張嘴。”
阮千姿掰下一塊最為肥美的地方,欣然地遞到了蘇丁炙的嘴邊。
蘇丁炙看著被白皙手指捏著的魚肉,卻微微偏過了頭去。
“你吃,我不餓。”
不餓?
阮千姿嚴肅的看著蘇丁炙,她記得昨日晚間詩畫為蘇丁炙準備的飯食,他并沒有吃幾口,反而是為她拿了塊兔肉,一直到現在,蘇丁炙吃的東西都非常的少。
“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阮千姿有些擔憂,忍不住就拉過了蘇丁炙的手,并將兩指搭在蘇丁炙的手腕間,下意識就想要學習古人看病聽脈的方法,此時卻完全沒想到自己的醫術并不如何。
蘇丁炙眼中厲光一閃,手指在阮千姿搭在他脈門的時候瞬間立指如爪,卻又瞬間放松了下來,快的幾乎都沒讓阮千姿發現任何的不妥。
“難道是你內功導致的?”
蘇丁炙抽回了手,寬大的衣袖遮住了剛剛被阮千姿碰觸的手腕,蘇丁炙笑了笑,抬頭為阮千姿理順了秀發。
“習武人的脈門碰不得,剛剛,或許我就差點折斷了你的手。”
“可是……”阮千姿眼中是全然的信任,“你依然會在動手的前一刻停止。”
蘇丁炙輕笑了一聲,閉上眼仰躺在了地上。
其實,有時候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算是什么東西,期待身邊的這個小女人發現他的秘密,那樣在以后孤寂的歲月里能夠有一人的陪伴,但是,卻又害怕……
剛剛,他就怕了,他蘇丁炙,居然只是怕那簡簡單單的把脈!
三百五十一年了,已經,三百多年了。
一直都是一個人。
……
……
“真的就在一起了?”李暴烈此時已經趕上了兩人,他偷偷的將阮千姿拉到了一邊,自認為教主聽不到他們講話的地方,“可是……沒道理啊,教主為什么會看上你?”
李暴烈說著,雙眼還頗為不解的上下掃視了一下阮千姿。
“……李堂主,如果無事,我就先告退了。”阮千姿皮笑肉不笑。
“別別別!”李暴烈見狀連忙將阮千姿拉了回來,“那你以后要跟毒蝎子一起伺候教主?”
“多謝關心,不過應該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阮千姿臉色難看了下來,偏偏李暴烈這笨熊絲毫不覺,反而依然抓著阮千姿的衣袖不讓她走,他撓撓頭,本來一個小辮的揪揪被他拽成了枯燥的樹干。
“教主為什么會看上你?”
于是阮千姿深吸了口氣,臉上露出迷人的笑容,笑容卻帶著不易察覺的苦澀,她慢慢在李暴烈手中拉回自己的衣袖,整理的整齊了,這才抬頭將風吹亂的頭發打理好。
“這,你應該去問教主,而非在這里問我。”
“我哪兒敢啊!”李暴烈鐵鏈子纏了幾圈,讓他的臉都像是鐵鏈子那般黑沉了。
“你不敢?你不敢你以為我敢?”
“也是。”
李暴烈居然贊同的點頭,回頭又去操心如何向毒蝎子透漏這件噩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