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倒是更了解自己那個堂弟的親哥哥,也就是她的堂哥,那人才是真的笑面虎,心機十分深沉。
余笙吃驚許修文竟然拿她這個堂哥跟宋煜對比了起來。
而且結果宋煜是不輸的。
“看來我還真是撿到寶了?”她似笑非笑地說,心里在思考許修文話的可信度。
“為什么告訴我這些?”余笙看著許修文,不解地問。
許修文只是淡淡說了句,“沒為什么,反正你不信我,我說了你也不信,那便沒必要說。”
講完這句話,他轉身離開了余笙的辦公室。
可聽著他最后的那句話,余笙卻感覺心似被扎了一下。
不信他嗎?
是啊,她現在下意識是不信任他的,不管他跟自己說什么話,她都會先懷疑一番,懷疑他話的真實性,懷疑他跟自己說這些話的目的性。
但她的不信任好像傷害了許修文。
他轉身的瞬間,余笙似乎看到他周身的落寞實質化,那種失望是由內而外從他身體里散發出來。
不得不承認,余笙看了心里有些說不出的悶疼。
她強壓下那股異樣感,撇開了眼不再看他。
……
第二天余笙正常上班,到有事情需要找許修文商量處理的時候,才被他的助理告知他請了病假。
而且還是許勤幫他請的,聽說他本人已經昏迷不醒了。
聽到這個消息,余笙頓時想起了昨天早上許修文渾身顫抖和暈倒的事情。
后來他恢復了,告訴她只是低血糖而已。
她信了。
但沒想到第二天他竟然又生病了,而且是昏迷不醒,甚至于許勤都親自幫他請的病假。
要知道許勤對許修文擔任余禾集團董事長一職的重視,除非萬不得已,否則她不可能允許許修文剛上任的第二天就不來上班。
那樣無疑是在給余笙創造機會。
所以余笙很肯定,許修文真的生病了,而且很嚴重。
只是他昨天下午明明還好好的……
在聽完這個消息后,余笙一早上處理工作似乎都有些沒在狀態。
明明不是自己關心的人,也不該自己去多管閑事,但她仍舊不自覺想到這個人。
是想不通為什么他會突然病了,對,是好奇心作祟,無關其他。
這樣安慰著自己,余笙繼續埋頭處理工作。
她剛接觸集團事務幾天,對于很多事情的處理都一知半解,因此時常需要詢問宋煜。
宋煜此時便是站在她身后指點著她,磁性溫和的嗓音緩緩傳進她的耳朵里。
“要明確項目的目標和預期成果,可以先讓他們制定一個詳細的項目計劃,包括時間表、任務分配和預算等。這有助于我們更好地掌控項目進度,確保項目按時、按質完成……”
幾分鐘后,宋煜最后問道:“到這里我的解釋清晰嗎?”
他看向余笙,因為角度問題,只能看到她的側臉。
他見余笙似乎在思考,便不再出聲影響。
過了一會兒,余笙點頭表示自己清楚了。
她拿起筆打算在文件上標注出自己疑惑的內容進行討論,結果筆身一角被文件夾壓著,她一個手滑,筆直接彈了出去。
正好落到余笙的椅子旁,也是宋煜所站著的位置。
余笙下意識低頭伸出手要去撿,而宋煜也已經半蹲下身同樣要去撿筆。
兩人的頭好巧不巧就那么撞到了一起。
一聲不明顯的悶響,余笙下意識抬頭。
宋煜也抬頭看向了她。
此時兩人的距離很近,近到宋煜幾乎能看清余笙臉上的絨毛。
而這種距離也讓余笙第一次看清宋煜的眼睛是琥珀色的,十分精致好看。
但這雙眼睛帶給她的熟悉感卻突然讓她心頭一震。
她愣住了動作,視線直勾勾盯著宋煜的眼睛看,眼底似乎是震驚、不可置信、激動,最后轉為黯淡。
隨后她收回視線,重新坐直身體,眼睛盯著桌面的文件,卻一個字也看不下去。
那雙眼睛給她的感覺太熟悉了,可熟悉中也透露出陌生。
因為那只是和她心里的那雙眼睛太過相像而已,卻終究不是記憶中的那雙。
宋煜看著余笙眼底復雜的情緒變化,最后好似一切都沒發生,卻偏生出了幾分失魂落魄。
他猛然攥緊了手,看著余笙低垂著的頭,他嘴巴翕動,卻沒能發出半點聲音。
“篤篤篤。”忽然一陣敲門聲響起。
宋煜快速收回了自己即將要觸碰到余笙的手,他站起身,很快便恢復若無其事的模樣。
“請進。”見余笙還在愣神,宋煜幫忙開口。
門外的人得到應允后推門,進來時看到里面的宋煜,那人只是愣了一下,接著便開始交代工作。
交代完后,那人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余笙也從剛才進來那人匯報工作的話語中醒過神來,她不再讓自己去想各種跟工作無關的事情,但情緒卻肉眼可見變得低落。
她低頭默默繼續看著剛才的那份文件,沒有說話。
宋煜意味不明看了余笙一眼,喉結上下滾了滾,他開口說道:“大小姐,如果沒別的事,那我先出去忙了。”
余笙頭也沒抬,“嗯,你去吧。”
又看了余笙一眼,宋煜轉身離開。
門被關上的瞬間,余笙整個人像泄了氣的皮球,捂著臉陷進了寬大的椅子內。
“怎么最近又開始頻繁想起他了?明明已經這么多年……”
……
連續兩天時間余笙都沒見到許修文。
她沒去問他的情況,自然也沒人跟她說。
“大小姐,您又跑神了。”一旁的宋煜無奈開口。
“是有什么事情嗎?您今天已經好幾次跑神了。”
他伸手緩緩將放在余笙面前的文件蓋上,“您要是還繼續這種狀態,今天這內容我們不學也罷,您也別去處理重要內容了,我怕您會出問題。”
余笙深深吐了一口氣,“我知道了。”
宋煜收完文件,看著低頭的余笙,斟酌了一下說道:“您知道是什么影響了您的狀態嗎?”
余笙抬眸,眼底露出迷茫。
宋煜心頭一沉,臉上有一閃而過的陰霾。
他面色平靜道:“只有弄清楚原因,才能對癥下藥,不然您打算一直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