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鳯來儀

攻下蠱族

鳯來儀 淺醉笙歌 6195 2025-07-15 23:35:20

  經過數日趕路,蘇江酒一行人終于來到睦州城門前。

  因睦州常年被馬匪侵占,所以睦州城門外到處可見馬匪的身影。

  蘇江酒此行陣仗也不大,也就一人一馬和一百名禁軍,至于還有九千九百名禁軍都跟著佟景。

  蘇江酒發出來睦州時,他們還未出兗州城門,此時的他們應該還在路上。

  蘇江酒剛準備打馬入睦州城時,便只覺一雙手從蘇江酒腰間穿過,蘇江酒聞著這淡淡的蘭花香,不猜也知道,是華凌風。

  她知道華凌風這一路上都在暗地里跟著她,在暗處默默護著她。

  那雙玉手直接緊抱蘇江酒,華凌風的頭靠在蘇江酒肩上,語氣曖昧道:“江酒,我想你了!”

  蘇江酒無奈嘆氣,他一邊打馬,馬蹄緩緩前行,一邊問道:“跟了一路,不累嗎?”

  華凌風在蘇江酒耳邊調情道:“只要你在,我就不累。”說著他還親了親蘇江酒的后頸,認真道:“只要我能每日都看到你,你不拒絕我對你的好,那就值得!”

  蘇江酒輕笑一聲,“我倒是想拒絕,但誰曾想,你跟個狗皮膏藥一樣,推都推不開。”

  華凌風的雙手將蘇江酒抱的更緊,“沒辦法,誰讓你打不過我的。所以啊,我賴著你了。這輩子你都別想趕我走!”

  蘇江酒咒罵一句,“你還真是臭不要臉。”

  華凌風的臉比城墻還厚,只笑道:“臉若是能迷住你,讓你死心塌地的跟著我?我就要。若不能,那我就只能這樣賴著你了。”

  雖抱過蘇江酒無數次,但華凌風只覺只有每次抱著蘇江酒時,他的心才會有著落,有歸處。

  因為蘇江酒,就是他最好的著落與歸處,有她在的地方,何處不為家?

  華凌風與蘇江酒初遇時,華凌風就喜歡上了她,雖然那時的喜歡不是很強烈,但卻有了一半真心。

  華凌風是真的繼承到了華宸的癡情,華家一家皆出情種。

  華宸在華凌風很小的時候,曾在無意間對華凌風說過一句話,女子柔弱,弱不禁風。若凌風將來能遇到自己喜歡的女子,就一定要好好待她,一心一意,善始善終,決不能辜負。

  只一句話,讓華凌風謹記于心多年。在華凌風眼中,女子柔軟,但一個女孩子能將武功練到宗師,那必是經歷了千辛萬苦才能得到這些成就。

  華凌風對蘇江酒一開始只是心疼憐惜,可自從發現她堅強獨立,活的像個男子時,華凌風才對她改變了看法。

  他們能一起喝酒,一起對詩,一起比武,一起跑馬,偶爾還會拌嘴吵架。雖說這些年華凌風有一個慈父,讓自己活的很快樂,可蘇江酒帶給他的快樂與華宸相比,只多不少。

  華凌風喜歡上蘇江酒,且多次向她告白心意,可蘇江酒卻都是以郁瑾瑜為借口,次次婉拒他。

  華凌風從小與華宸一起長大,耳濡目染了華宸許多習性。而其中就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和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華宸曾對華凌風說,讓華凌風將蘇江酒鎖在身側,華凌風雖拒絕說,不想讓她恨自己。

  可只有他自己心里才知道,他不是沒有嘗試著做過將蘇江酒鎖在自己身邊。可奈何兩人的武功勢均力敵,難分上下。

  兩人曾為此事打過一架,最后的結果,無非是兩敗俱傷。而蘇江酒又是個魚死網破的性子,她曾差點拉著華凌風一塊陪葬,華凌風倒是無懼無畏不怕死,可當他看到蘇江酒受傷時,他心軟了。

  原來當他看到蘇江酒受傷時,竟比自己去死還要令他痛苦萬倍。

  求而不得的愛成了華凌風心里的執念,既然傷她不得,那便默默愛著她守護著她就好了,這也是華凌風唯一能對她好的方式了,只要蘇江酒不拒絕自己,他就心滿意足了。

  華凌風在蘇江酒耳邊聲音又輕又認真道:“若你哪一天,真不要我了,恨我到骨子里,那你就殺了我,這樣,你就可以甩開我了。”

  華凌風輕嘆氣,“江酒,其實我一直都在想,若最先遇到你的人,不是郁瑾瑜而是我,那你是不是會喜歡上我呢?”

  蘇江酒無情的給華凌風澆上一盆冷水,“你想的挺美。我告訴你,就算沒有瑾瑜,我也不會喜歡你。”

  華凌風心中有些失落,他將臉埋入蘇江酒肩頭,沉悶的聲音幽幽傳進蘇江酒耳中,“雖然知道你說的是反話,可我心里還是很傷心。江酒,讓我靠一下,我等會就走。”

  語畢,兩人都沒再說話,一路沉默。只有馬蹄踏在路上的“噠噠”聲,傳進兩人的耳中。

  蘇江酒一行人剛進入城門,遠處,地面輕微振動。只聽參差不齊的打馬聲,傳入眾人耳膜中。

  來者是一群馬匪,而領頭一男一女,卻讓蘇江酒和華凌風重視起來。

  男子的臉上黝黑,面目還泛著油膩膩的光澤,讓人見了只覺惡心。他的發上打著細小的辮子,卻散作一團。他體型龐大,全身都是肌肉,衣服穿的也是破破爛爛。

  至于女子卻又瘦又小,與男子的強壯形成了鮮明對比。因常年風餐露宿的原因,女子膚色暗黃,臉上有斑。

  女子一頭秀發只扎了個高馬尾,她身穿一襲緊身衣,右手上戴著一塊玄鐵做的護腕。

  男子和女子剛停馬,他們身后的人就跑上前,主動將蘇江酒一行人團團圍住。男子看著蘇江酒的臉,不由愣了一下。

  這張臉著實是世間罕有,美艷無雙,看的男子雖表面不失態,可心里卻早已瘙癢難耐。

  女子對蘇江酒身后的華凌風也挺感興趣,雙眼中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壞笑。

  女子打馬上前幾步停下,問道:“你們是什么人?竟敢擅闖睦州,不知睦州已被我們包圍了嗎?”

  蘇江酒輕輕一笑,直將男子的心勾的五迷三道,恨不能現在就想將蘇江酒給擄掠回去,給自己做壓寨夫人,任由自己蹂躪。

  蘇江酒問道:“你們又是什么人?”

  “睦州以歸我們占領,你說我們是什么人?”

  蘇江酒一臉不在意道:“那你們就是馬匪頭子啰?”

  這語氣完全是不將他們放在眼中。

  女子知道自己被輕視了,雙眼一沉,冷冷道:“找死!”

  語音剛落,馬匪帶來的一群人立馬向前沖上去,蘇江酒未動,她帶來的禁軍直接沖上去與這群人打斗起來。

  男子上前,在女子耳邊輕聲道:“這個男的可以死,女的留下。”

  女子拒絕道:“不,都留下吧。女的歸你,男的給我。”

  男子輕笑一聲,“好!”

  蘇江酒對華凌風輕聲道:“女的七階,男的剛入六階。”

  華凌風笑意加深,在蘇江酒耳邊輕聲問道:“怎么?江酒是不是怕了?”

  蘇江酒不屑的冷哼一聲,才笑道:“對啊,我是怕了,要不都交給你?”

  華凌風微微點頭,“好,但我要獎勵!”

  華凌風說著,便在蘇江酒的脖頸上又親了一下,才在蘇江酒耳邊調情道:“這是定金,等我處理了他們,再來向你討要利息。”

  語音剛落,蘇江酒身后已無人影。此刻,馬背上只有蘇江酒一人。

  華凌風和這一男一女打的不可開交。只見這男子使的是拳法,每一拳都打出驚人的力道,內力剛猛,力大如牛。

  男子在地上所走的每一步,都是一個巨型大坑,而地面被他震得要抖上三抖。

  女子使用的是巧勁,內力柔和,一手暗器飛鏢玩的得心應手。正當男子要一拳打在華凌風身上時,華凌風一個側身男子一拳打空,女子一手暗器緊接朝著華凌風而來。

  華凌風剛要飛身一退十里躲避暗器時,一掌無形的內力,幫他將暗器打落在地。

  蘇江酒猛攻,一掌朝女子打來,女子與蘇江酒對掌,兩掌相碰,撞出一陣地動山搖。片刻后,女子才連退數步,一口鮮血噴涌而出。蘇江酒穩穩站在地面。

  華凌風也不愿再和男子交手,便心想著速戰速決。一個飛身上前,猛地一掌打在男子胸膛,男子頓時只覺心肺在不斷膨脹,最后只覺碰的一聲炸開,還不待男子有過多反應時,華凌風一個移形換影間到男子身后,一腳踢在男子的膝彎上,只聽“咯吱咯吱”骨裂的聲音響起。

  地面一震,原來是男子雙膝跪到了地面。

  “啊~”

  待男子反應過來時,一聲慘叫響破天際。男子只覺膝彎以下的骨頭好像全部碎裂在肉里面。

  男子嘴里流淌著血,他整個人倒在地上,一邊慘叫一邊疼到蜷縮成團。

  一陣又一陣的疼痛從腿上全部整個身體。此刻,男子感到最疼的就是腿,好像腿上的疼痛已蓋過全身上下一切疼痛。

  “啊啊啊啊~啊~”

  男子疼的只會睡在地上吶喊,而每撕心裂肺的大喊一聲,嘴里就會不斷涌出鮮血。

  蘇江酒嫌男子的吶喊聲聒噪,便手下一用力,一掌打在男子的天靈蓋。只聽“碰~”的一聲,男子的腦袋當場被內力劈成兩半,還從脖子上分離,飛出去老遠。

  女子見識到蘇江酒那殺人不眨眼的殘忍嗜殺手法,嚇的連呼吸都開始顫抖了。

  女子此刻什么都不敢再想了,她只想逃命。她施展輕功,立刻飛身上馬。女子猛地一抽馬鞭,馬立刻狂跑。

  蘇江酒看了華凌風一眼,“交給你吧!”

  華凌風雙眼一沉,一個移形換影,似鬼魅一般的速度就飛身到馬前面。

  女子見了,心想自己跑不掉,不如拼一把。想著便將暗器使勁往華凌風身上招呼,什么銀簪,銀針,飛鏢,在女子用內力的加持下,這些暗器快準狠的朝華凌風身上的要害打去。

  華凌風未動,看著這些暗器離自己只有一步之遙時,暗器便被強大的內力碾壓成粉齏。

  華凌風施展輕功移形換影,女子只覺華凌風速度驚人,快的如閃電一般,她只看見了一個白影在空中晃動,最后消失于眼前。

  女子被嚇的面如死灰,冷汗倒流。她現在宛若驚弓之鳥,但凡周圍有一點風吹草動,都能將她嚇個半死。

  她咽了咽口水,看了看四周,就在她不曾反應過來時,只聽見“嘶~”的一聲,馬居然重重摔倒在地,她從馬上滾了下來。

  剛準備起身時,只覺脖頸一緊。還不待女子掙扎,掐在女子脖頸上的手微微一用力,女子的身體便掉落在地,頭卻還在那只玉手中,鮮紅的血液染滿玉手。

  華凌風將人頭隨意扔在地上,他用另一只手從袖中拿出一只手帕,一邊擦著手一邊離去。

  而待蘇江酒也解決了面前的人后,便也帶著禁軍朝城中行去。

  蠱族城樓下,塵土飛揚,蘇歆一馬當先,率領著騎乘駿馬、腰懸佩劍的燕軍,如洶涌的黑色潮水般呼嘯而來,于城前悍然宣戰。

  虞酒卿雖封郭棹為蠱族刺史,但卻并未給他兵馬。

  所以今日出城迎戰燕軍、守護蠱族的,皆是蠱族城內年輕氣盛、身強體壯的百姓。

  他們雖是百姓,可打起仗來,絲毫不輸正規軍。

  須臾間,戰鼓轟鳴,聲如洪雷,烽火熊熊,映紅了半邊天際。

  強攻蠱族的燕軍與守城的將士們,如兩股怒濤般激烈碰撞,開啟了一場驚心動魄、氣壯山河的殊死惡戰。

  頃刻間,箭雨如蝗,遮天蔽日,自空中傾盆而下,帶著冰冷的殺意,席卷整個戰場。

  燕軍陣列嚴整,如猛虎出林,銳不可當;蠱族勇士們也毫不退縮,似蛟龍破浪,奮勇廝殺。

  將士們身披厚重鎧甲,手握鋒利兵刃,在血火交織的戰場上縱橫拼殺。

  雙方近身肉搏,鐵甲相擊,火星四濺,那聲響好似炸雷在耳邊炸開,令人膽寒。

  他們的吶喊聲震破長空,似要掀翻蒼穹,在這片血腥的戰場上久久回蕩。

  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血腥味,混合著硝煙與塵土的氣息,令人窒息。

  戰場上,尸橫遍野,鮮血汩汩流淌,將大地染成了一片觸目驚心的赤紅。

  士兵們奮力揮舞著手中的兵器,每一次攻擊都飽含著無盡的力量與怒火。

  他們的目光中透露出堅定與決絕,仿佛要讓這片戰場成為敵人的葬身之所。

  千軍萬馬之中,刀光劍影閃爍,劍氣縱橫,戰場一片血雨腥風。

  只見郭棹手持大刀,與蘇歆激戰正酣。

  郭棹的刀勢如千軍萬馬奔來,刀影如龍,罡風浩蕩;蘇歆身姿翩若驚鴻,手執一把利劍,腳步靈活,身姿矯健,如疾風般穿梭于刀光劍影之間。

  刀劍相撞,火星迸射,如閃電交鋒,刀身因巨力震顫,發出嗡鳴之聲,郭棹的虎口被震得發麻,麻意直透心底。

  他們的身影似兩道閃電,在這血雨腥風的戰場中縱橫。

  蘇歆長劍揮灑,刺眼的劍芒直沖而起,帶著排山倒海之勢;郭棹奮力抵擋,每一次刀與劍的交錯都扣人心弦。

  百招不到的碰撞,戰況已然分明。

  郭棹明顯不敵,可他依舊不服輸。

  他一頭扎好的長發在空中凌亂不堪,身上的衣服被蘇歆的利劍劃得遍體鱗傷,但他眼神中仍燃燒著不屈的火焰,緊了緊手中大刀,繼續迎戰。

  反觀蘇歆,依舊英姿颯爽,劍尖上紅血流淌,艷麗奪目。

  她身姿矯健,步伐輕盈,如靈動的飛燕在戰場中穿梭自如。

  每一次揮劍,都帶著凌厲的氣勢,劃破長空,戰意沸騰。

  又是數十下的交手,在激烈的交鋒中,蘇歆尋得破綻,反手一劍刺入郭棹手腕,骨裂聲悶響傳來。

  郭棹吃痛,手中大刀險些掉落,他強忍著劇痛,拼命格擋。然而,蘇歆攻勢如潮,郭棹終究難以抵擋。

  蘇歆三兩招便將他的刀挑飛在地,緊接著一個橫掃,一腳如凌厲的旋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郭棹踹翻在地。

  郭棹胸口遭此重擊,痛得五官扭曲,眉頭緊蹙,口中鮮血不斷往外冒,模樣狼狽至極。

  他掙扎著想要站起,眼神中滿是不甘與決絕,可身體卻已不聽使喚。

  蘇歆做事向來干凈利落,看著這個與她斗了好幾年的對手,她沒有絲毫猶豫,猛揮一劍。

  白光一閃,手起劍落,郭棹甚至都來不及思考,只見鮮血四濺,一個人頭在血泊里翻滾。

  那人頭之上,神情百態盡顯。

  既有驚愕之狀,如驟逢雷霆而心顫;又有惶懼之色,似身陷暗夜而膽寒;更多的是不甘之意,如困獸于籠,猶自咆哮。

  他不甘心好不容易被虞酒卿收回虞朝的蠱族卻又再次落到燕人手里,蠱族里的虞人百姓又將受苦。

  想那蠱族之地,曾歷經波折,幸得虞酒卿出手相助,方重歸虞朝版圖,恰似失散明珠復還于匣。

  然時運無常,如今竟再度落入燕人之手。虞朝之民于蠱族者,又將重陷苦海,如遭霜雪之草木,生機殆喪。

  可這天下不就是這樣嗎?

  弱肉強食,如晝夜交替、星辰運轉,不可逆也。強者如蒼鷹振翅,有侵吞萬象之威;弱者若螻蟻營營,僅茍延殘喘而已。強者憑其銳爪利喙,肆意剝奪弱者之所有,此乃世間既定之規,無可違拗。

  寧梓辰與虞酒卿一殞,虞朝大廈搖搖欲墜,其敗落之局,已如板上釘釘,任誰亦難扭轉。

  郭棹死后,再無人敢帶頭和燕國對抗。蘇歆命人用攻城錘撞開城門,蠱族淪陷。

  今晚的夜空星月交輝,格外明亮。

  空蕩的邑都城外,旁邊的不夜鎮上,虞暥一人漫無目的的行走著。

  傍晚的街道雖燈火連綿,可卻空無一人。

  長夜冥冥,踽踽獨行,多少悲涼藏心中?空街陌巷,幾許殘燈,前塵往事隨風去,明月青山任雨來。

  虞暥只覺一陣落寞感從心底油然而生。

  自虞朝被覆滅后,他的苦難也隨之而來,先是被寧梓辰發配益州,和披甲奴生活,被披甲奴欺負,后來,虞酒卿和白清蘭都在騙他,對他說虞朝復國的希望在他身上,讓他當皇帝,現在好了,虞珺卿做了皇帝。

  虞珺卿做了帝王也就罷了,他本想平平安安的過,混吃等死的活,可為什么到最后,虞珺卿不僅不放過他還要猜忌他?

  要不是白清蘭強烈要求虞珺卿放過自己,他的命恐怕早就沒了。

  虞暥不懂,自己到底做錯了什么?老天為什么要這么對他?

  這么多的委屈堆積在虞暥心里,讓虞暥產生一種想反抗的心里。

  他想報復虞珺卿,想翻了虞珺卿的江山,也想為自己討回個公道。

  鳳安帝昏庸無道,讓天下百姓困苦不已。虞珺卿早已不得人心。天下有能之士,總有朝一日,會群雄聚集,揭竿而起。

  而他虞暥,身負虞朝皇家血脈,他憑什么就不能做個亂臣賊子,翻了這個爛天爛地?

  虞暥其實并不想做這個亂臣賊子,因為她也不過是個剛滿十五的小公子。他這個年紀應是在家天天纏著父母,嘻笑打鬧,談天說地。

  可偏偏就在他最好的年華里,因為虞酒卿的自大驕傲,信了一匹野心勃勃的狼,從而毀了這虞朝的天下,也毀了她一個幸福的家。

  經過諸多磨難與挫折后,虞暥不得不被迫蛻變的成熟穩重。

  虞珺卿,我給過你機會,你既然不珍惜,那就不要怪我造你的反!

  世間為惡的魑魅魍魎太多,他虞暥雖不是人人懼怕的強者,但他既從此刻起,有了要推翻虞珺卿,自己稱帝的心思,那往后的每一步,他都會開始慢慢算計。

  他要從籍籍無名的弱者殺出一條血路,直到成為人人畏懼恐慌,無人不知的王者。

  此時,她手握生殺大權,有了權勢地位,最后,再用自己創下的這無上尊榮洗刷自己的一身屈辱。

  虞暥走到路盡頭時,只見前方站了一人,正是竇茂。

  虞暥驚訝,“竇將軍,你怎么會在這?”

  竇茂耐心解釋道:“那日被人追殺時,我和你一起落水,后來我被河水沖上岸,就先去了邑都城中找了家客棧養傷。本想把傷養好再找你,不曾想前幾日,你居然從邑都城中出來了,我便跟了上來。話說三皇子,你這是怎么回事啊?陛下放過你了?”

  虞暥微微頷首,“白清蘭用自己和親興朝為代價,從而讓陛下留我一命。陛下將我逐出邑都,此生都不許回邑都。”

  竇茂聞言,微微頷首,“那也好,至少能平平安安的活著了。”

  虞暥輕嘆一口氣,“竇將軍,天色已晚,我們找個客棧歇腳吧!”

  竇茂嗯了一聲,語畢,兩人一前一后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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