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上輩子的事情,她心里還是有幾分火氣,那時多虧舞陽是個細(xì)心的,發(fā)現(xiàn)了東西不對勁,不然真要送了出去,被人發(fā)現(xiàn)是贗品,她的臉就丟盡了。
想到這里,她看著齊舞陽又道:“等你忙完,將庫房的賬冊送來,我也看看。”
這輩子既然不打算帶著舞陽嫁去南平王府,她就得事事自己上手,好在上輩子沒了舞陽之后,她雖然手忙腳亂好一陣,但是后來也就習(xí)慣了。
有了后來那許多年的經(jīng)驗,如今自然心不慌。
“奴婢就說小姐對自己的東西早就該上心了,這會兒看看正好。”齊舞陽一副自家小姐終于干正事的高興模樣。,“等將來嫁了人便知道自己有什么,要怎么用了。”
溫婤慢慢的說道:“我既打算還你身契,放你自由,可不得自己辛苦些。”
“回頭奴婢給小姐燉參湯喝,給您補一補。”齊舞陽笑道。
溫婤聞言看著齊舞陽淺淺的笑了。
齊舞陽一點也沒耽擱,當(dāng)天晚上就把賬冊抱來了,一一擺放在桌上。
大老爺夫妻就這么一個女兒,長房的財產(chǎn)全都留給了她,只是賬冊就足有十幾本。
溫家祖上也是出過相爺?shù)娜思遥且淮蝗缫淮罄蠣斶€曾官至二品,但是二老爺才學(xué)欠缺,自從三年前花錢坐上了大理寺丞的位置,就再也沒動一動。
也不過一個五品官而已。
府里三爺是庶出,少年讀書時,大哥驚才絕艷,二哥心思狡詐,他一個庶子有兩個嫡出的哥哥金玉在前,太夫人對這個庶子雖不曾刻意打壓,卻也不曾扶持過。
三爺讀書不濟,只管著府里外頭的庶務(wù),那時溫婤的父親還在,溫家聲勢尚可,太夫人不想落個苛待庶子的名頭,給他挑的媳婦不錯,三夫人的父親是通政司經(jīng)歷。
雖然只是七品官,但是三爺是個白身,這門親事若不是有大老爺聲勢在,三爺娶這個媳婦是高攀的。
可惜大老爺生了一場急癥人走了,大夫人與大老爺夫妻情深,沒兩年也跟著去了。
自從大老爺病逝后,溫家便一落千丈,大夫人與南平王妃是手帕交,當(dāng)年她臨死前曾托孤好友,這才有了與陸臨淵的婚事。
雖然南平王妃不曾對好友食言,但是人心總是易變,一邊是南平王府蒸蒸日上,一邊是溫家江河日下。
后來溫婤嫁進了王府,南平王妃就算是沒特意為難她,她的日子也過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
與王府往來的人家與溫家是完全不一樣的,高官勛貴,禮儀森嚴(yán),婆媳相處,妯娌相爭,娘家又無依靠,再加上她作為世子少夫人府里人情往來,若無長輩指引就很容易犯錯。
書中齊舞陽早早病逝也是因此,她不想溫婤被王府的人看不起,故而暗中不知費多少功夫為她周全,為她探路,夙夜不寐,時時謹(jǐn)慎,身體硬生生熬垮了。
溫婤坐在燈下認(rèn)真看著賬冊,旁邊齊舞陽在她問話時便細(xì)細(xì)解說。
齊舞陽看了一眼時辰,溫婤也太拼了,這都要十二點了,她立刻合上賬冊,“小姐,該休息了,賬冊不是一日能看完的,身體為重。”
溫婤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樣的日子,上輩子后來那十幾年,她處理王府的庶務(wù),日日都要熬燈點蠟。
可再也沒有一個齊舞陽會心疼她,勸她了。

暗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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