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平王妃能說這樣的話,但是溫婤卻不能輕易開口附和,只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
“你如今住在西市卻是不太妥當,畢竟你父親曾是朝中重臣,若是傳出去,你以后在京城如何立足?”南平王幽幽一嘆道。
“溫家的大宅除去祖宅之外,另外一半是我父親買下的,但是溫家人獨占宅邸,我一個弱女子如何能與他們斗,便是斷絕關系,也是將父母留給我的嫁妝舍了一大半才能脫身。”溫婤說著就帶了幾分哽咽,眼眶發紅,眼中帶著恨意。
“這樣大的事情,你當時該找我來給你撐腰才是。”
“怎么好總給王妃添麻煩,不過是些身外之物,舍了就舍了,總比把命留給他們好。”
齊舞陽微微側頭看向南平王妃,就見她面色有那么一兩分的不自在。
上輩子溫婤與她做了一世的婆媳,自然對這個曾經的婆婆十分了解。
南平王妃就算是一開始不知溫婤與溫家的事情,但是肯定隨后便知道了,卻今日才讓她過府,只怕是她再三衡量后才做的決定。
過去這幾日,溫家的事情也成了定局,南平王妃再說什么,也不過是嘴上說說罷了。
她未必是真的想給溫婤撐腰,一番故作姿態,不過是讓溫婤領情,所以溫婤便故意將錢財看的極輕,四兩撥千斤,反倒是讓南平王妃有些尷尬了。
錢財這種東西,有些人看的比命重。
南平王妃大概以為溫婤也是這般,不曾想她竟這般說,不管是真話還是假話,都讓南平王妃不舒服了。
溫婤雖不想與南平王府再有什么往來但也不想徹底得罪她們給自己樹敵,故而刺了南平王妃一句話之后,便又道:“能得王妃掛念是我的福氣,住在西市雖有些不雅,但是好歹是安穩的落腳之地,以后您也盡可放心。”
南平王妃沉默一瞬,隨即道:“你既然拿定了主意,我便不多事了。”
聽出南平王妃有幾分不悅,溫婤也并不放在心上,又與她閑談幾句,便直接起身告辭。
南平王妃原本想留她在王府吃飯的,但是今日頗有些氣惱便讓王媽媽把人送了出去。
齊舞陽租賃的馬車還在王府外等著,她扶著溫婤上了車,又與王媽媽辭別,這才也上了車。
王媽媽把人送走回去回話,瞧著王妃面色不太愉悅,也不敢多說什么,只道:“王妃,人已經送走了。”
南平王妃點點頭,看著王媽媽說道:“本想著幫她一把,如今瞧著是個有主意的,倒是不用了。”
王媽媽聽著王妃這話,便道:“是溫大小姐沒這個福氣了。”
南平王妃肅著臉道:“她說的倒是輕巧,不過是些身外之物,也就是現在手里還有些銀錢,覺不到日子艱難,可她手里的錢總歸是要用盡的。逞口舌之利,總有吃苦的時候。”
王媽媽聽到這話就知道王妃為何生氣了,笑著說道:“溫大小姐不過是養在溫室的花朵,哪知道外頭的日子難過。沒吃過苦的人,才會說這樣的話,王妃何必生氣,等溫大小姐撞了墻便知道您的好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