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終于到你想要的實踐環節了,想好要寫什么了么?”
“我想寫個類似三岔口那種。”其實司卿歡還真沒有想過,上節課實在上不下去請了假,現在看著圖書館門口的三岔路口,信口開河。
“啊?三岔口是個武戲,你這有什么好編的。”
眼并不是所有同學的問題都是友善的,至少司卿歡在這咄咄逼人的逼問下已經感受到不滿:“把前因后果編進去唄,只是其中一場參考三岔口。”
“那這都有了三岔口了,誰還會看我們現在寫的?”
“嗯……”
“如果是個古言的呢。”司卿歡喃喃一句。
男女主二人皆屬信州望族之后,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下山男主不得不三媒六聘娶定女主,只是二人似乎皆早已心有所屬。
洞房花燭夜,男主收到消息,有清官被貶途中受人追殺,身為江湖義士,男主借口酒醉出得洞房,往客棧一去。
誰料客棧店家不知去向,為免事急反應不得,男主留下銀兩,徑自潛入屋中。
少時,女主同樣來至,二人黑燈瞎火中纏斗至一處。家院提龍鳳花燭來尋,二人知曉對方身份,亦驚訝于竟陰差陽錯真得龍鳳相合,只是尚有要事在身,二人不及多敘,懷疑此事有詐,猶心懷清官性命安危,又逢短兵已損,無奈龍鳳合璧,就近‘借取’長槍應敵。
上課不到一刻鐘,司卿歡的大綱已經落在電子文檔里。
“你這個男女主是原本就認識么?”
“是。”面對老師的提問,司卿歡點了點頭,“兩個人是下山的師兄妹,洞房花燭夜來不及相認。”
“紅帳花燭辭右客,
青梅龍鳳不得合。
夜深書信入家舍,
最是忠廉義士責。”
“你這個右客什么意思?”
“我搜了一個押韻的,表達妻子的詞。”還是剛才那個同學湊了過來,司卿歡其實原本是無心解釋的,奈何前者一副不得到答案就不會放自己清閑的模樣,“這個其實我自己平時也沒有積累。”
“我,徐不墨,出身信州書香門第。自幼上山習武,與小師妹青梅竹馬,自知心悅于她,習得歸家,方才知道,婚約在身。婚事已定,理當誠心相待。誰料小登科日,一封書信送入家門,只言清官江氏左遷信州某地縣令,有奸賊追殺。天下清晏,豈非匹夫之責?因而我星辰趕路,意欲搭救于他!”
“這里為什么用我?三岔口里那個誰,那個任……”
“任堂惠。”
“對,那個任堂惠用的不是‘俺’么?”
“兩個人人設不一樣,我這里設定的是世家公子……書香門第。”
“日月清山朝暮落,
妾隨竹馬歲蹉跎。
一封書信又來錯,
劍斷黑白應巾幗。”
“我,程青歲,信州富商程三爺之女,只緣自幼好動活潑,不喜女工,爹爹念宅田豐厚,便由我性兒上山習武,習得銀劍長槍,慕師兄武藝,心悅于他。奈何婚約難違,只得嫁與他人。洞房花燭夜,更有人寄來書信一封,言說縣令江氏于縣城外二十里一處客棧恐遭歹人戕害。念我自幼習武,略有所成,足以自保。定教那賊子知曉,何謂巾幗不讓須眉。”
司卿歡很快把男主、女主的臺詞相對寫了出來。
戲曲里經常會有一句臺詞反復出現,或者一段前情反復提起的情況,看的就是不同行當展現的不同特點,司卿歡想要在此處下下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