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我入骨的老公在外面花錢找女人被抓了。
我趕到警局的時候,他胸前還滿是被指甲抓破的紅痕。
我質問他為什么。
他卻將我貶入塵埃:“像你這樣普通的女人,如果不是因為劇情,我都不會多看一眼。”
我笑了:“你要知道,在這本書里我才是主角。”
“沒了我,你什么也不是。”
……
嫁給顧言琛那年,我二十歲,他二十五歲。
他年紀輕輕事業有成,手握大權家財萬貫,是百萬里挑一的絕佳好老公。
我被他寵得極好,無論有什么想要的,他都會予取予求。
對我的態度更是說百依百順也不為過。
只有一點奇怪的是,他從來不碰我。
每當我提出疑問,他便用克制隱忍的神情告訴我。
我太小了,這種事初次會很痛苦,他想等我長大。
結婚兩年,我想突破這道門檻。
發語音給他:“今天是結婚紀念日,你再怎么忙也要回來吃個飯吧。”
“我在國外寶寶,實在是對不起,最近太忙忘記了。”
男人的聲音真誠又內疚:“本來我都定好餐廳了,但是突然要出國。”
他說話時我總是很安靜。
這樣能更好地聽他的聲音,低沉磁性,像是在我的耳邊撓癢癢。
顧言琛作為丈夫,兩年來所做的事情都無可挑剔。
鑒于是第一次忽略我,我就大方地原諒他吧。
得知我沒有生氣,顧言琛似乎松了一口氣。
又溫和開口:“晚上想吃什么,我讓管家安排。”
“晚上空調溫度別開太低,你總貪涼,記得蓋被子不要著涼知不知道?”
真是把我當成三歲小孩了,我聽完有些失笑,一一回答。
瑣碎的嘮叨中,全是他的在意和溫柔。
掛斷電話后,我的心中依舊是暖洋洋一片。
直到半夜沉眠,一個電話將我吵醒。
“是寧如玉女士嗎?您先生現在在我們這里。”
我一個機靈清醒過來,猛地起身。
腦海中滿是綁架勒索的場景,緊張開口:“別撕票!我老公很有錢,你們要多少我們都出得起!”
電話那頭默然片刻,在我惴惴不安中開口:“五百,平安路十七號。”
居然只要五百萬,我冷靜下來:“好的,我馬上到。”
那邊說了個地址。
電話掛斷后我立刻緊急調出大量現金,一個人驅車來到了目的地。
提著兩個小行李箱下車那一刻,我渾身都僵住了。
平安路十七號居然是派出所!
此時已經凌晨,派出所外居然熙熙攘攘。
形容狼狽的男人和衣衫暴露的女人唯唯諾諾站成一堆。
我那優秀得天上有地下無的好老公也是其中一員。
本該在國外出差的男人倚靠著墻角玩手機。
白襯衫扣子都掉了兩顆,露出胸前大片曖昧的紅痕。
所有的惶恐不安一瞬間散去,而忙碌的我滑稽的像個小丑。
我本該傷心欲絕的,但不知為何有些想笑。
眼淚卻先一步流了下來。
都是要臉面的人,我沒有歇斯底里地發瘋,而是緩慢靠近他。
陰影落在顧言琛身前,他抬頭看我,露出毫無破綻的笑容。
男人自然而然接過我手中的東西,提了提就知道里面是什么。
他臉上笑意加深:“怎么帶那么多錢?真以為我被綁架了嗎小笨蛋?”
寵溺的話語,一如既往的聲音,現在卻讓我聽了只想吐。
我扯了扯嘴角,沒吭聲。
走完流程后,回家的路上我們安靜得如同一潭死水。
剛打開家門,我還沒來得及換鞋,男人就將我籠罩住。
熾熱的吻混著醉人的酒氣落下,我心中滿是反感。
拼命掙扎,踢倒了裝錢的行李箱,砸在了他的腳上。
他頓時失了力氣,把行李箱扶正。
語氣無奈又好笑:“你不信我嗎?”
我張了張口,不知道說什么。
被抓現行的東西,讓人怎么不信?
顧言琛到底是怎么想的?
但凡他露出愧疚或者不耐煩,我都可以毫無壓力地質問出聲。
但這樣的態度,實在是讓人摸不清楚。
我對上他的眼睛,那里面只有溫柔和深情。
他伸手想牽我的手,被我甩開。
“首先我向你道歉,我確實沒有出國,而是在忙一些事情。”
他說著,頓了頓,看了眼我的神情繼續道:“最近在和徐家爭一塊地皮,鬧得很兇。”
“徐朗不是你的好朋友嗎?我不想告訴你,是不想破壞你們倆的關系。”
我茫然,這和徐朗有什么關系?
我上學時候確實和他玩得好,但是商場如戰場。
我又不是那種胡攪蠻纏的人,至于這樣瞞著我嗎?
不對,他轉移什么話題?
我冷了臉,顧言琛也不賣關子,三言兩語交代了事情的經過。
總結成四個字,他被坑了。
明明只是出席一場應酬,酒里卻好像被加了料。
迷迷糊糊醒過來,就發現自己衣裳被撕壞。
來歷不明的女人還死命撓自己。
然后還沒反應過來,他們就被一鍋端給送去了派出所。
離奇的是,警員還不用問就知道了他老婆的電話,直接通知人過來。
“老婆……”他撒著嬌。
小心翼翼蹭著我的手,像只乞憐的大狗狗。
顧言琛委屈巴巴道,“徐朗做事太臟了,你以后少跟他玩兒。”
我沒說什么,只是抽出手,淡淡道:“洗澡睡覺吧。”
“你不信我是不是?”他有些急了。
看我表情不對,忙道,“我要是沒被擺一道,這事兒能讓你發現嗎?”
“老婆!我是真的被人坑了!”
我安撫性拍了拍他的手,聲音軟下去:“好,我知道了,乖,明天還要上班,你早點睡。”
說完我就回了房間,心緒紛雜,久久不能入眠。
忽的房門被打開,男人躡手躡腳爬上床,密密麻麻地吻我。
那好聽的聲音在我耳邊動情地說:“乖乖,給我好不好?免得你再胡思亂想。”
“有你這么漂亮的老婆,我怎么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情?”
本該是期待已久的事情。
我卻在答應前又想到顧言琛胸前那大片紅痕。
頓時就沒了興趣,將他推開:“我累了。”
顧言琛也不強求,乖巧地抱著我睡著了。
而我一夜未眠,聽著耳畔的呼吸聲,不知道想些什么。
顧言琛起得很早,臨走前在我額頭上印下一吻。
在他離開后,我睜開眼睛,嘆了口氣。
我不想懷疑他的。
相識是他對我一見鐘情。
他父母早亡,早早掌權。
想追我就直接展開了熱烈的追求,在我年齡到了以后立刻求婚。
我們的感情發展的很順利,我沒有理由不信他。
可徐朗是什么樣的人我同樣很清楚。
那是我從小到大的同學,同樣不像是顧言琛口中不擇手段的小人。
我總要聽聽徐朗怎么說。
電話約徐朗出來喝奶茶。
他開著炫酷的跑車停在我面前,拍了拍車門:“哥的新寵,帥不?”
這是剛坑了一把顧言琛得到的獎勵?
我腦子轉的厲害,笑問:“得不少錢吧?”
徐朗伸出兩根手指頭。
我:“兩百萬?”
徐朗收回一只中指,用食指晃了晃:“二十多萬。”
我把原先的想法打消,恍然:“這是最近很火的保時米?”
徐朗下車,笑了笑:“碰到高興的事情,就買了個玩玩。”
我不動聲色地套話:“遇上什么好事了?”
他撐著下巴看我的臉,卻不回答。
突兀開口:“黑眼圈怎么這么重啊,抹了粉都蓋不住,為什么睡不著?是有什么心事嗎?”
說完,已經是笑得幸災樂禍。
看他這幅模樣,我就知道昨晚的事情真的跟他脫不了關系。
心底的石頭卻并沒有落下,反而沉甸甸的,總覺得不是個滋味。
我勉強笑了笑:“有你這么個損友,在外面給我老公找女人,我怎么睡得著啊?”
不料這話讓一向養尊處優的小公子哥急紅了眼。
他氣惱道:“寧如玉,你他媽傻逼嗎?”
“好端端的我給顧言琛找什么女人?錢多燒得慌嗎?他就是這么跟你說的?”
好端端的我惹他干嘛啊,氣哭了還不是要哄?
我頓時有些后悔,拿起果茶遞給他:“不氣不氣,那你倒是跟我說說什么情況?”
徐朗冷笑著接過:“不就那檔子事兒嗎?我早就跟你說過顧言琛不是什么好東西,你聽我的嗎?”
盡管早就有了心理準備,我的心還是一抽一抽的疼。
“昨晚這小子玩女人被我抓到了,我反手就是一個舉報,還給了你的電話。”
“我就是想讓他后院起火沒心思跟我家搶地,誰知道你怎么這么沒用!他說什么就是什么?長點心吧你!”
后來怎么回到家我已經不記得了。
只記得中午管家的手藝差了很多,飯菜都吃不出來味道。
我呆坐在空蕩蕩的別墅中,看向空曠的花園。
記得熱戀時顧言琛第一次帶我來這里,在大門口指著別墅門笑著說:“你信不信我從這里走回家只用三步?”
這么遠的距離,就算是飛人來了也不止三步,我當然不信。
他問:“我要是做到了你以后嫁給我好不好?”
那時我想的是,就算做不到,我也愿意嫁給他。
我說好,他就開始走向我。
三步走到我咫尺遠近,得意地笑:“有你的地方才是家。”
我的眼淚便嘩嘩落下。
他說在這個世界上再沒有別的親人了,家的感覺,只在我身上感受過。
真奇怪啊,他這樣的人。
手機顯示顧言琛的車到了一個陌生地方。
不是酒店不是會所也不是誰的公司。
我直覺有問題,畫了個濃妝打扮一番就出門了。
到那里時發現是個安靜的別墅。
門口還有人守著,攔著我不放我進去。
我提著包,微微一笑:“我是顧總的女伴,來晚了點,要不我給他打個電話叫他來接我?”
一聽我搬出顧言琛的名頭,那人立刻改口:“女士請進,顧總在三樓。”
我心中已經是怒火滔滔,臉上還是掛著笑,道了句謝。
這里的風景其實很好,在大城市中有這么一處小地方偏安一隅。
歲月靜美,卻不能壓抑我心頭的浮躁。
一路上偶爾有穿著服務員衣裳的人經過。
卻十分有職業素養的沒有多看我一眼。
多聽少看少說話,真是好員工。
我一路上了三樓,透過透明的玻璃門看見了顧言琛的背影。
衣衫完整,正襟危坐在沙發上。
沒有我想象中的不堪場景出現。
難道是我多心?
可是他對面的男人手都伸到女孩子屁股底下了。
我靜靜地等待了一會兒,不大的交談聲傳到我耳中。
陌生男人笑了笑:“顧總昨晚可是鬧了好大的動靜,我那生意都快做不下去了。”
顧言琛抿了口酒,聲音沉郁:“漏消息出去的是徐家,張總不去找徐家麻煩,來我這里饒舌是什么道理?”
張總笑意不改:“聽說您太太昨晚連夜調了五百萬,準備贖您出來,這樣真性情,也怪不得能牢牢坐穩顧夫人這個寶座。”
我斂眉,手指緊緊攥住包包。
緊急調出五百萬的現金不是小事,所以在圈子里傳遍了也很正常。
只是這個男人的語氣我實在是不喜歡。
像是我求著嫁給顧言琛一樣。
顧言琛語氣淡淡:“家里的女人跟外面的女人不一樣,我的妻子只能是她。”
淡漠的語氣,提起我像是在談一個陌生人。
猶如驚雷一般在我耳邊炸響。
他承認了。
不到黃河心不死。
在此之前他和徐朗各執一詞,我多么希望這只是一場誤會。
或許顧言琛有隱情,或許背后另有其人。
甚至來到這里之前我都在想可不可能就是在正經談生意。
只是思緒電轉一瞬間,顧言琛舒服地喟嘆一聲。
我猛地看向他,只見他身前憑空站起了一位女子。
媚眼如絲,正吞咽著什么。
我的腦子頓時炸開,不管不顧地推門而入。
直奔顧言琛而去。
張總剛開口:“顧總怎么還自己帶人過來了?”
我的巴掌就落在了顧言琛的臉上。
“顧總,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