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6月10日小雨

　　高中考調課眼花暸瞭亂

　　晨讀時班主任舉著手機沖進教室：“剛接到通知，高中考調課！”教室里頓時像炸開了鍋。后排的小林直接站起來問：“放幾天假？”前桌小雨攥著筆桿的手微微發抖，筆記本上剛抄的作業題洇開一團墨漬。

　　三天前年級組就發了《致家長一封信》，但直到此刻，密密麻麻的調課表才真正具象起來——本周三至周五停課，雙休日挪到周日上課，周六補周一的課。體育委員舉著課表在走廊里嚷嚷：“這下能多練兩天手球！”原來他早就盤算好了訓練計劃。我盯著課表上被紅色筆圈出的“手球訓練”字樣，忽然覺得心跳快了幾分。

　　周三清晨五點半的鬧鐘格外刺耳。手球館的地板泛著冷光，教練吹響哨聲的瞬間，二十個女生像離弦的箭沖向場地。我彎腰壓低重心，掌心緊握球桿，小臂肌肉因連續擊球微微發顫。休息間隙，隊友小雅癱坐在地上揉膝蓋：“以前總說沒時間練，這回倒好，練得腿都打顫。“她的話引得大家笑作一團，卻沒人注意到窗外不知何時飄起了細雨。

　　最混亂的是那個被拆開的周末。周六早上背著書包走進教室時，值日生還在擦黑板，粉筆灰混著晨光在空氣里浮沉。數學老師夾著教案匆匆進門：“這是補周一的課，所以今天講三角函數。“后排男生下意識翻開英語課本，又慌忙換回數學書。我盯著課桌上貼的課程表貼紙，忽然覺得那些彩色格子像被貓爪撥亂的毛線團。

　　真正適應調課節奏是在第二周。午休時我會提前半小時去圖書館自習，把訓練后散碎的時間縫合成完整的織錦。周三補課時特意選了靠窗的位置，看著操場上手球隊的隊友們奔跑揮汗，忽然覺得這樣的安排也有別樣的韻律。就像教練說的：“擊球要找到節奏，學習也一樣。“

　　今天在球館更衣室，小雅翻著日歷念叨：“再過三天就恢復正常課表啦。“我系好護腕望著窗外，初夏的梧桐葉在風中輕輕搖晃。那些被調課打亂的晨昏里，手球桿在掌心磨出的繭子，圖書館多占用的座位，還有數學老師那句“今天講三角函數“的烏龍，都成了青春記憶里獨特的坐標。原來生活的節奏就像手球比賽，有時需要急停變向，但只要保持重心，就能找到新的平衡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