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破罐子破摔
就在這時,走廊盡頭的一個包間門突然被打了開。
一個男人走了出去。
筆挺修長的身姿,冷峻深刻的側臉弧度,還有那即便什么都不說,什么都不做,身上自帶上位者威壓與冷漠。
只是匆匆一瞥,米若希就認出了他。
薄言風!
是他!
想都沒想,米若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突然大聲呼喊,“薄言風!”
薄言風停下腳步,緩緩轉身。
在看見狼狽的米若希的時候,眼底閃過了一抹訝然,但很快就消失了。
冷漠如初。
他抱著雙臂,眸光深不可測。
雖然沒有離開,可那表情,也跟看個陌生人差不多。
王總自然也看見了薄言風。
愣了一下,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點頭哈腰,立馬露出了卑微討好的神色,恭敬地像一只螻蟻。
要知道,以他的身份,平日里可是連跟薄言風說上一句話的資格都沒有的。
只可惜……
薄言風看都不看他一眼。
王總表情尷尬了。
同時,心中也忍不住泛起了一抹猶疑。
剛剛米若希喊得那一聲……
難不成,她認識薄言風?
要真是這樣,得罪了薄言風,自己可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想到這里,他心頭狠狠一慌。
可是……
瞧薄言風的反應,又不太像!
沒準……是米若希在虛張聲勢!
對!
一定是這樣!
以自己的身份連跟薄言風說上一句話的資格都沒有,更何況是這個女人。
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后,王總立馬又鎮(zhèn)定了下來。
他不動聲色,偷偷朝保鏢示意了一眼,就像攜裹著米若希離開。
重心失控,被扯了一個踉蹌。
可米若希的目光,卻是一直和薄言風對視著,沒離開過。
心,一點一點往下沉。
她突然懂了。
他此時的冷漠,并不是真的冷眼旁觀。
而是懲罰,是逼迫。
以他的身份,是絕對不允許別人的武逆,尤其是她,像今天那樣,當著柳欣欣的面……
呵!
多無聲卻又致命的一個警告呀!
卻恍若一座看不見的五指山壓了下來,壓彎了她脊梁,沉重地叫她透不過氣來。
米若希眼眶紅了。
她有的選嗎?
沒有!
從她膽大包天招惹他的那刻起,就已經沒有了。
“薄言風,求求你,救救我!”咬著唇角,米若希用唇語祈求。
服軟了!
薄言風菲薄唇角邊弧度不動聲色深了深,他動了,緩緩朝米若希走了過去,“放開她!”
“薄……總!”
王總腳步僵滯在了原地,又驚又喜。
喜的是,薄言風居然主動和自己說話了。
這件事要是在圈子里傳開了,足夠他吹噓很久的。
可是……
怎么瞧他的樣子,似乎不太高興啊!
“那個……薄總,您認識這個女人?”咬了咬牙,王總壯著膽子問。
他不甘心,到嘴的肉就這么飛了。
“放開她!”薄言風聲線很低,卻不容置疑,居高臨下,“你聽不懂?”
“嗯?”
話落,王總還沒反應過來呢,他和他的人就被薄言風身邊的黑衣人給掀翻了。
“滾!”
“是是是!”
王總趕忙帶著他的保鏢,連滾帶爬地逃了。
“呼!”
得救了,米若希松了一口氣。
雙腿發(fā)軟,重心不穩(wěn),眼看著就要摔倒了。
薄言風伸手扶住了她。
米若希綿軟無力地倚在他的的懷里。
薄薄的衣料根本隔不住她身上軟糯糯的感覺,似隔靴搔癢一般,弄得人心頭癢癢的。
薄言風低頭盯著她。
眸色深沉,復雜,異樣的情緒翻滾而過。
他抓著她的胳膊,毫不憐惜地扯著她,往自己的包間走去。
……
咣當!
包房的門被關上,米若希被抵在了墻上。
錯愕地對上薄言風冷冽帶有侵犯性的目光,米若希心頭顫了顫,“薄言風,你……你要干什么?”
下巴被捏住了。
修長的指腹帶有粗礪感,薄言風聲音低沉逼人,“喝酒了?”
米若希愣了一下。
她喝酒了嗎?
不!
準確的說,是被強迫,是被灌的。
而她此時的沉默,落入了薄言風的眼中,就成了默認。
眼底翻上了一抹寒涼,亦如此時他的語氣一般,“米若希,跑到這里來鬼混,是缺男人?”
“嗯?”
米若希身子一僵。
昏暗斑駁的光影下,她蒼白的小臉上滿是不可置信。
甚至有些……手足無措!
“薄言風,你剛剛明明看見了,我是……被脅迫的……”
失神的聲音,染著明顯的顫抖。
“呵!”薄言風嗤笑了一聲,“價格沒談攏嗎?”
米若希心頭狠狠一滯。
如墜冰窖。
她死死地咬著唇角,眼眶紅了。
頸子繃得緊緊的。
薄言風皺了皺眉頭。
不知為何,她這幅可憐無助,很受傷的模樣映入眼底,沒來由地,讓他心頭突然不舒服了一下。
該死的!
這不是他應該有的情緒!
米若希是一個愛慕虛榮的女人,很懂得待價而沽。
看樣子,更懂得該怎樣在男人身邊周旋,為自己爭取到最大的利益。
他,不能被她偽裝的外表給欺騙了。
不能!
冷漠的表情恢復如常,薄言風低沉著嗓音,冷冷地警告,“我有潔癖,不喜歡碰臟的東西。”
“懂嗎?”
倔強的和他對視著,米若希唇角都咬破了。
淡淡的血腥氣息縈繞在唇齒之間。
心更涼了。
明白!
她怎么會不明白!
身子已經交給了薄言風,他要讓她對他保持絕對的忠誠,不能水性楊花,再跟其他的男人有什么牽扯。
可笑!
真可笑!
原來,在他的心里,是這么認為她的。
“呵呵……”低著頭,米若希壓低了聲音突然笑出聲來。
眼底痛苦翻滾,一點一點地支離破碎。
再抬起頭來,已然再找不到半點痛苦的痕跡,米若希嫵媚地笑著,同時伸出柔若無骨的雙臂主動纏上了薄言風的脖子。
“怎么?”
“這幅樣子,薄言風,你是在吃醋嗎?”
“對!你說得沒錯,我就是這樣的女人……耐不住寂寞。”
“那你要不要試試?”
身子軟綿綿地靠了過去,沁香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薄言風棱角分明的下鄂。
明明是在笑,可眸底卻默然的嚇人。
破罐子破摔!
呵!
反正這個世上,也沒人會真的在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