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是宋以珩金絲雀中最窮的,晚上給他當床伴白天還要為他打工。
生日當天我等了他一夜,他卻要帶著白月光和我一起過。
他說,這是金絲雀該做的。
可他忘了,這金絲雀,是他求著我當?shù)摹?p> 后來,他在人前高調(diào)宣布即將與白月光成婚。
眾人紛紛等著看我這個被拋棄的金絲雀笑話。
我卻微微一笑,「祝你們百年好合!」
1
周五那天,我忙到很晚才回來,一進門就被宋以珩抵在門后。
他的臉埋在我的脖頸間,「棠棠,今晚,你遲到了,我要罰你。」
說話間,那雙不老實的手已經(jīng)環(huán)上了我的腰,他一把將我抱起,直沖著臥室而去。
醒來時,已經(jīng)是凌晨了,床頭柜前,多了一杯溫牛奶。
宋以珩撩著我的下巴,饒有趣味地看著我,「城東的單子是你搞定的,20萬的提成是你的了。」
我笑著開口,「那就多謝宋總了。」
他出錢,我出力,這就是我和宋以珩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
胃里一陣翻滾,我連忙站起身沖進了衛(wèi)生間,生怕被他看出半點問題。
出來時,客廳里宋以珩在打電話,而我聽到了黎念初的名字。
跟在宋以珩身邊三年,我成了他眾多金絲雀中的一只,那些人來來回回不知道換了多少,而我,依舊待在他的身邊。
我知道,我和他都很貪戀這些許美好。
可現(xiàn)在,宋以珩的白月光,她要回來了。
宋以珩回來的時候,臉上笑得像花兒一樣。
他沒有絲毫隱瞞,「念初要回來了,八點發(fā)的飛機,我要去接她。」
我不由得愣了幾秒,扭過頭,我依舊裝作不在意的樣子。
他嫌棄地看了一眼地上的狼藉,冷言開口,「這些東西你記得收拾好,被人看到多不好。」
我默默地撿起地上的垃圾,提起褲子不認人說的應該就是宋以珩。
我一直等到了中午,然后收到了宋以珩發(fā)來的餐廳定位,
我去了,可卻在現(xiàn)場看到了黎念初。
瞥了一眼蛋糕上的名字,我才記起來今天是她的生日。
「棠棠,你怎么會來?」
她和以前唯唯諾諾的樣子完全不同,眼神之中充滿了敵意。
話音未落,宋以珩出現(xiàn)在了身后。
我想逃,卻被黎念初拽了回來,「今天不也是你的生日?就留下來和我們一起過吧。」
宋以珩愣了幾秒,「今天也是你生日?」
我嘴角硬生生扯出一絲微笑,是啊,他怎么會記得呢?
如果不是父母臨死前讓他照顧我,他應該會像其他人一樣躲得遠遠地。
畢竟從始至終,他愛的人只有黎念初。
飯后,黎念初非要玩游戲,而我成了被懲罰最多的人。
好不容易贏了一次,我朝著黎念初腦門彈了過去,她立馬吃痛地叫喚出聲。
宋以珩厲聲開口,「沈棠,玩玩而已,怎么這么不知道輕重?」
說完話,他便著急地湊了上去。
我愣了幾秒,是游戲玩玩而已,還是對我也是這樣呢?
黎念初一臉委屈的模樣,笑著開口,「沒事沒事,我不疼的。」
我摸著泛紅紅腫的額頭,疼嗎?好像已經(jīng)感受不到了。
無力地站起身來,我緩緩開口,「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直到我走出酒店,宋以珩都沒問過一句。
直到下午,門鈴響起,宋以珩出現(xiàn)在門口,還有他身后的黎念初。
他說,黎念初剛回國,暫時還沒有住的地方,所以想來暫住。
女人笑著走上前,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棠棠,你應該不會介意的。對吧。」
我不由得一愣,她來了,我是不是就該走了呢?
2
宋以珩對黎念初就是不一樣,
就像我跟著他三年,從來沒見他進過廚房,可如今卻能洗手作羹湯。
說到底,只是我不配罷了。
桌上的飯菜看起來十分可口,但卻都是黎念初喜歡的東西。
我無奈嘆了口氣,進廚房端了一碗泡面出來。
可笑的是,我的男友全程只關(guān)注著他的白月光,半點沒有看出我的異常。
終于結(jié)束了這尷尬的三人會餐,我恨不得立馬逃離這里,但被他一把攔了下來。
「念初不熟悉這里,一會你帶她逛逛唄。」
我愣了幾秒,掩蓋著心里的失落,笑著開口,「沒時間,我還要趕著去打工,你還是找別人吧。」
他的臉瞬間黑了下來,「沈棠,我平時給你的錢還少嗎?做我宋以珩的女人還需要你去打工?你是缺錢缺瘋了?」
我不禁冷笑,作為沈家千金時,我自然不缺錢,甚至花得比誰都大方。
可三年前,爸爸因為一封舉報信被送進了監(jiān)獄,沒多久,心臟病復發(fā)死了,母親受不了抑郁而亡,只剩下一個在醫(yī)院昏迷不醒的姐姐。
一夜間,我從沈家千金變成了負債千萬的欠債鬼,而宋以珩是我最大的債主。
為了還債,我成了宋以珩身邊的女人,還是眾多金絲雀中最窮的一只。
現(xiàn)在,他的白月光回來了,我如果不趕緊湊錢,等哪天真的被他一腳踢開的時候,哭都哭不出來。
我笑著開口,「宋總,現(xiàn)在不比當年,我需要錢,很多錢。」
他從包里掏出一沓鈔票甩在床邊,厲聲呵斥,「這些錢夠了吧,少給我出去丟人現(xiàn)眼。」
我蹲下身將錢撿了起來,笑了笑,「宋總,這是我今晚的報酬,但是抱歉,我還有下一場。」
「你還真是夠不要臉的,搞完記得多洗澡,我怕你帶回來傳染病。」
大門被宋以珩狠狠地摔上,我無力地癱坐在地上。
身體的不適感越來越重,劇烈的咳嗽聲像是要將整個房子震塌一樣。
一想到還在醫(yī)院不省人事的姐姐,我還是撐著虛弱的身體出了門。
三個小時收入500,雖然遠遠沒有宋以珩給的錢多,可現(xiàn)在,每一分錢感覺都能救我命。
傍晚剛回到家,房間里傳來歡聲笑語,
走近時,黎念初正伸手拿置物架上的泥人,
我連忙沖了過去,厲聲呵斥,「別動!」
可還是遲了一步,東西掉在了地上,碎成了幾塊。
我崩潰質(zhì)問,「你為什么要動我的東西。」
她慌亂地躲到了宋以珩的背后,裝模作樣地解釋著,「棠棠,我只想看看,我不是故意的,要不我賠一個給你?」
我一把推開了她,情緒越來越激動,「你賠得起嗎?」
我恨自己,本就知道她今日來者不善,可為什么還是沒有提防。
身后的宋以珩冷言開口,「碎了就碎了,伯母會希望看到你這個樣子嗎?」
所以,他知道,這是媽媽留給我的遺物,可是卻還是堂而皇之地護著黎念初。
「宋以珩,別忘了,我才是你女朋友。」
身旁的黎念初哭哭啼啼地開口,「可是,如果不是你,我和以珩根本不會分開。」
3
商圈就那么大,大家多少都認識,就像我、宋以珩和黎念初,就是從小一起長大。
我喜歡宋以珩,可他卻只喜歡黎念初。
那時候,黎家正好遇到困難,我就給她爸提了主意。
可沒過多久,黎念初出了國。
為此,宋以珩和我發(fā)了好大脾氣,他說,「就算沒有黎念初,我也不會喜歡你。」
我家破產(chǎn)后,宋以珩將我綁在身邊,我知道,一方面他是為了完成父親的囑托,一方面是為了懲罰我。
從沈氏千金到宋以珩的籠中雀,他一步步將我禁錮,這就是他對我的報復。
直到現(xiàn)在,他都覺得是我拆散了他們倆。
可事實是,黎念初找到了更好的下家,不要他而已。
如今,她回來了,摔碎了我的娃娃,搶走了宋以珩,就連我的房間,她也想要。
我冷聲質(zhì)問,「是不是我喜歡的你都想要?」
她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哽咽,「棠棠,你真的誤會我了,我就是暫住而已。」
我不禁冷笑,隨便吧,反正宋以珩也不愛我。
我沖回房間拿走了自己的隨身衣物,然后回了客臥。
躺在床上,看著手機銀行顯示的存款數(shù)額,滿心焦慮。
臨睡前,我收到了李副總代發(fā)來的消息,
「沈助理,城東項目的二十萬提成下來了。」
心中的焦慮終于緩和了一些,
還差三十萬,我就可以還清欠款,我就再也不欠宋以珩的了。
第二天上午,我去了李副總給的地址,才發(fā)現(xiàn)整個包廂里只有我和他。
我隱約感覺到一絲不對勁,緊接著他的手已經(jīng)纏上了我的腰。
我驚恐地掙脫開來,朝外跑去,卻在另一個包廂門口聽到了宋以珩的聲音。
他們說,宋以珩要和黎念初結(jié)婚了。
我的雙腿好像一下子不受控制起來,腳下有些站不住了,整個身體咣當一聲撞在了包廂門上,一下子驚動了里面的人。
大門打開,臉上的紅暈還未散去,迷迷糊糊間,我才看清了來人。
「沈棠,你怎么會在這里?」
他驚訝地看著我,可我哪里還有心情和他敘舊。
憋著心里的委屈,抬眼,我看著他,開口質(zhì)問,「你要結(jié)婚了,那我呢?」
其實,我知道答案,可我還是不死心。
身后的某個朋友開口嘲笑,「你還真以為自己還是沈家千金?先不說你現(xiàn)在吃喝都得靠宋以珩,就你家那千萬的外債窟窿和你那個植物人姐姐,那可是個無底洞。」
「一個是曾經(jīng)的白月光,一個是拖油瓶,宋以珩傻嗎?」
我輕聲開口,「她說的,是真的嗎?」
宋以珩一言不發(fā),而我也懂了。
我微微一笑,「那我祝你們百年好合!」
對面包廂里一陣響動,
說話間,李副總衣衫不整地從包廂里沖了出來,一副惡人先告狀的模樣。
「我,我沒……」我試圖解釋,卻被宋以珩直接打斷了。
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臉色鐵青,像個兇神惡煞。
「沈棠,你做生意還真是沒下限,我的員工你也不放過。」
他的話一下子讓我清醒,所以,在他眼中我就是這樣的人嗎?
我不禁冷笑,「既然你是這么認為的,我還有什么解釋的必要嗎?」
我猛地甩開他的手,背過身朝著門口而去,
身體的虛弱感越來越強烈,我終于撐不住,一頭扎在了地上。
昏迷之中,我好像聽到了救護車的聲音,還有宋以珩焦急的叫喊聲。
他是在擔心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