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切終于歸于平靜,林筱雨整個人軟在他懷里,滿臉紅暈。
唐皓軒嘴角微揚,十分滿意地用一條浴巾將她裹上,抱了出去。
不同于衛生間的熱氣騰騰,屋子里雖然開著空調,依然冷氣彌漫,林筱雨不禁打了個冷顫,唐皓軒邁著修長的雙腿,大跨步走到床邊,掀開被窩,將她放了進去。
被窩里開著電熱毯,很是暖和。
林筱雨用被子將自己捂了個嚴實,就側頭看著唐皓軒,他正用毛巾擦拭著身子。
一身結實的肌肉,很是養眼。
林筱雨暗嘲自己又被美色所誤,不禁扯起被子,想將臉也蒙上,下一秒,唐皓軒就鉆了進來,“別動。”
他說著,就溫柔地替她擦拭著長發。
林筱雨也不言語,只是睜著一雙烏溜漆黑的眼眸,瞅著他。
待他擦完,他又拿起床頭的吹風機,像往常般,仔細地給她吹著頭發。
只是每當他故意撥亂她的頭發,擋住她的眼睛時,她都會搖頭晃腦的,表示抗議。
但,抗議無效,因為很快,他又會將她的頭發揉在一起,散落她一臉。
林筱雨索性閉上眼睛,任他折騰。
片刻后,頭發終于吹干了,林筱雨卻已昏昏欲睡。
唐皓軒見狀,忍不住逗弄她,將那份協議拿了出來,遞給她。
林筱雨正迷糊著,不太在意地略掃了眼那紙張上的白紙黑字,問了句“什么?”
“自己看”唐皓軒滿臉期待,卻十分傲嬌。
林筱雨又認真地看了眼,上面寫著什么,什么唐皓軒先生,馬媛宜女士,無合法夫妻關系,特此證明,協議期間,互相不得干涉彼此的私生活,可自由婚嫁,但彼此需在媒體及公共場所維護夫妻關系,,,,
“這,什么?”林筱雨腦袋瞬間嗡嗡地響,立馬沒了困意,坐起身子緊盯著他問。
“協議”
唐皓軒就吐出兩個字,就再無下文。
氣的林筱雨直接上手,錘了他兩下,依然不解氣,“你,,,你之前為什么不說?”
一想到自己被當做小三,被眾人羞辱,還被馬媛宜撕打,而這個混蛋就那樣事不關己的冷眼旁觀著,林筱雨本就染滿紅暈地眼尾又多了抹盈盈欲墜。
唐皓軒被捶也不躲,任由她打,只是依然一臉傲嬌,有些悶悶地說:
“你又不在乎,我干嘛要說?”
其實他每次想解釋的時候,都被她那一副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樣子給堵了回去,源于自尊心作祟,他不想自作多情,多此一舉。
他話音剛落,林筱雨的拳頭就再次落了下去,
“你就是個混蛋,唐皓軒,你就是個混蛋。”
林筱雨恨恨地罵著,卻依舊不解氣。
眼淚像決了堤般,哭的我見猶憐。
“當初你們那場盛大的婚禮,幾乎要了我半條命,如今你跟我說都是假的?”
當初她扛著肚子發高燒發到三十九度多,醫院不敢用藥,她在走廊上的病床上捂著被子喝了一夜的白開水。
而他卻正洞房花燭,春風得意。
每每想到這些她都心如刀絞,曾幾何時,無數個失眠的深夜,她輾轉反側,淚濕枕頭,如今他跟她說這一切都是假的,她介意了那么久,難過了那么久,竟是個誤會?
唐皓軒聽她如此說,心中卻樂開了花,這女人速來嘴硬,如今終于承認她在乎了。
他還沒想好怎么回應,就聽林筱雨繼續說道:
“你以為你現在拿出這個,我就能當一切沒有發生過嗎?你跟馬媛宜你們倆怎么可能清清白白?”
這話一出,唐皓軒瞬間就慌了,她竟然質疑自己的清白,唐皓軒立馬一臉正色,對天發誓道:
“我發誓,我跟她之間清白的狠,我從來沒碰過她。”
說完他又怕她不信,想了下,繼續說道:“真的,要不是當年公司出了狀況,要不是你直接一走了知,怎么都聯系不上,我也不會心灰意冷,同意跟她假結婚。”
當年,公司剛開始出現經濟危機時,父母就想跟馬家聯姻,可他直接拒絕了。
他寧愿自己累點,也不愿辜負她。
但那段時間確實壓力很大,又很矛盾,所以有意躲著林筱雨。
結果他沒想到,他自己狠不下心,林筱雨卻果斷的狠,直接一走了知,音訊全無。
不過,如今看到林老師的樣子,他也大致猜到了,應是那時她家里發生了變故。
林筱雨眼眶里的淚珠終是承載不住,像小溪般順著臉頰一路蔓延而下,滴滴落在他胳膊上,胸膛上,她委屈極了,扁著小嘴氣呼呼地嘟囔著“聯系不上我,聯系不上你問你媽去啊,她跟我說,你正忙著籌備婚禮呢,根本沒空見我,還拿走了我的手機,當著我的面砸了個稀碎,說我們之間的一切都像那個手機一樣,結束了,那里面的所有照片,視頻,還有我們所有的聊天記錄,,,什么都沒了,事后,我也想了,你們不就是怕我留下什么證據嗎?”
唐皓軒看著她委屈的樣子,心中不忍,一把抱住她,柔聲安撫“我錯了,都是我的錯,這么多年,我誤會你了,現在我都知道了,以后我們再也不分開了,好嗎?”
“不好。”林筱雨依然在氣,她一把推開他,轉過身子,留給他一個后背,表示抗議。
“其實,我當年出差回來也是不信的,我來找過你,只是,,,”一說到當年他出車禍地事情,他就難以啟齒。
當年,他太不成熟,太過于魯莽了。
“只是什么?”林筱雨回過身盯著他,滿臉疑問,一雙明亮的烏黑眼眸里盡是淚花。
唐皓軒輕輕為她拭去臉上的淚痕,再次將她擁入懷中,說了句“都過去了,不提了。”
“不要,我要聽。”林筱雨不依,嘟著唇,一雙美目氣鼓鼓的看著他。
唐皓軒失笑出聲,很少看見她如此不依不饒的樣子,他如今已然知道兩人之前發生過許多誤會,但要他完全敞開心扉,他又做不到,干脆轉移話題說“困了,以后再說。”
“唐皓軒,你故意的是吧,話說一半,吊我胃口。”
唐皓軒依然在笑,心中那口氣總算是順了。
趕了一夜的路,幾乎沒睡,如今確實是困了。
他緊緊擁著她,不一會兒就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