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師弟,對不起。”
江攬月聞聲望去,只看見懷瑾眉頭緊鎖,冷汗涔涔,腿上的血跡斑駁沾染了白色衣袍,看起來很是駭人。
不是,這怎么還越治越要把人治沒了?
她真的不是對家宗門派來的臥底嗎?
“師弟,你......”
“還想不想要這條腿?”
江攬月聽了這句話恨不得當場吐血原地升天,這不是廢話么?誰不想要自己的腿啊?
懷瑾已經(jīng)疼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只能胡亂點頭應(yīng)和,看得她一陣心酸,倒霉孩子,碰上這么個倒霉師姐,也是他的福氣。
“那現(xiàn)在我要為你治療,但是我們沒有麻醉草,所以可能會有點疼,你要忍一忍哦。”
還沒等懷瑾答話,江攬月率先按捺不住問道:“那我們有什么啊?”
秋辭沒想到她會出聲,愣了愣,隨后低頭溫柔一笑:“有我。”
???
你禮貌嗎?
好在秋辭雖說疲于修煉,醫(yī)術(shù)還是不錯的,她指尖游移,懷瑾腿上駭人的傷口逐漸止血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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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到腦海里響起的系統(tǒng)音,忍不住微微勾起嘴角,暗想這次總算沒被那個江攬月攪了局。
再抬起頭來,只見懷瑾怔愣地看著她,看到她看過來,忙不迭低下頭,只是微紅的臉頰與紅得快要滴血的耳根暴露了他的內(nèi)心。
江攬月木著臉抱胸站在一邊,好家伙,治個腿而已,都能暗送秋波,眉目傳情,原書確定是大女主升級流修真文而不是np文嗎?
“你們在干什么?!”
江攬月聞聲望去,只看到一個泥人站在那,跟個小手辦似的,他臉上被泥糊得看不出五官表情,不過從語氣里能感受到他憤怒的心情。
祁時雨氣沖沖走來,拉開秋辭跟懷瑾,老母雞護犢子似的把秋辭護在身后,上來對著懷瑾劈頭蓋臉一頓罵:“你誰啊你?還敢偷偷看師姐?你要不要點臉?”
懷瑾本來就虛弱,此時被當頭一喝,原來想要解釋也說不清了,張口就是一頓撕心裂肺的干咳。
秋辭扯了扯祁時雨的衣角:“我只是替他療傷。”
祁時雨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療傷?療傷需要靠那么近嗎?我看他就是裝可憐故意騙師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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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辭沒再解釋,只看著祁時雨對著懷瑾怒目圓睜,畢竟她對這個走向還挺滿意的。
江攬月平生第一次體會到了什么叫人類雄性大型攀比現(xiàn)場,祁時雨叉著腰破口大罵的不值錢模樣居然像個當家的老爺找了個小妾惹得正妻怒火連連。
眼看他要越說越過分,江攬月感覺不妙,于是當機立斷,在秋辭跟懷瑾目瞪口呆的表情下,一腳踹在祁時雨后腰上,把他又踹回了泥坑里。
從哪里來,就到哪里去吧。
沒了聒噪的呱呱音,世界都清凈了些許。
她重新靠在墻上小憩,看到祁時雨倒插蔥一般栽在泥坑里,老實了不少,心里莫名有點小爽。
秋辭又在弟子間穿梭,耐心地為他們治療,時不時再送來幾句溫風細雨的關(guān)心,惹得眾弟子臉紅連連。
懷玉翻了個白眼,抱劍走到江攬月身邊坐下,她正在搗鼓手里那把黑漆漆的破劍,劍鞘都生銹了,劍身通體也是漆黑,看著有些年頭了。
懷玉有些意外:“師姐,你怎么拿著這把劍?你之前的劍呢?”
江攬月想想就來氣,為了面子只能裝作蠻不在乎的模樣:“被一群煞筆融了。”
之前的那把劍其實她還挺喜歡的,通體雪白,如寒冬凜冽,配在腰間都讓她的逼格上升了不止一個檔次。
她還翻遍古今典籍,最終決定給它起名為“昭光”,可惜被強制上繳了,宗門對于犯過大錯的弟子的兵器都會扔到煉劍爐里回爐重造,“昭光”就是這么沒的。
她嘆息一聲,擦擦手里的黑劍,只能安慰自己“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了。
“我在煉劍宗有有一認識的弟子,常年宗考第一,經(jīng)他手鍛煉的劍好評率百分之百,如果師姐需要的話......”
“沒興趣。”
江攬月懨懨的,想著既然“昭光”已逝,自己馬上轉(zhuǎn)頭鍛劍的行為好像渣男不顧尸骨未寒的妻子轉(zhuǎn)頭另娶新歡。
“行......我還想著介紹謝星寒給師姐你認識呢。”
?謝星寒?
江攬月一把攥住懷玉的手,目光真誠,語氣誠懇:“好兄弟,介紹給我認識。”
懷玉被她這兩極分化的態(tài)度搞得一頭霧水,她點點頭:“好.....既然師姐想認識,那我跟他約個時間,等秘境結(jié)束后就去,此人行蹤飄忽不定,且性情瀟灑,眼高于頂,至于入不入得了他的眼.....就看師姐的了。”
江攬月激動了握了握她的手,謝星寒在原書中也是重要男配之一,十幾歲就因鍛造出“花朝鈴”兵器名動天下,不過其常年不在宗門,樂得游山玩水,所以她也沒見過幾次。
她敲了敲黑劍,先將就著用這把,等到見到謝星寒再想辦法讓他為自己打造一把趁手的兵器。
入夜的時候洞里有些寒冷,幾個弟子使術(shù)法燃起潮濕陰冷的藤蔓放在中間,形成篝火,以便所有人都能取暖。
江攬月鍛體術(shù)向來不錯,曾經(jīng)被體型巨大仙鶴撞飛三米遠也能平安無事爬起來,所以她倒是不覺得冷,無所事事地抬頭一看,只見秋辭凍得瑟瑟發(fā)抖,當然噓寒問暖主動解衣袍給師姐獻殷勤的弟子也很多,看得她一陣牙酸。
大家都抱劍休憩了,只有幾個零零散散的弟子還睜著眼,或者是白天被鱷喙魚咬了現(xiàn)在傷口疼的睡不著的弟子呆呆地看著上面數(shù)蜘蛛。
“一只小蜘蛛.....兩只小蜘蛛......”
“三只小蜘蛛.....第八百九十九只小蜘蛛......”
江攬月聽得耳朵都要生繭子了,剛想出聲讓那弟子別數(shù)了,突然一陣頭暈?zāi)垦#矍鞍l(fā)黑,她忙不迭想抓住身邊懷玉的手,卻撲了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