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空隱走上前去,一把掰過那人的肩膀。
那人的頭顱晃了晃,轉過身來,滿眼蕭瑟與荒涼。凌空隱一眼就看到了自己此時的模樣,“怎么會這樣像我?”同樣的想法再次在心頭響起,他幾乎都要以為自己回到了過去,或是進入了某種無限的循環(huán)之中。
凌空隱突然仰頭對天大笑了起來:“想我凌空隱心中從來無物,此刻竟然被妖孽的障眼法迷住了。說罷,你到底是何人?”
那人緩緩而溫和地說道:“在下甄熙。兄臺可是叫凌空隱,不知該怎樣稱呼合適?”
聽到這溫和地聲音,凌空隱竟然把那心中的氣消了一半,“也許他就是我要找的好人也說不定。”此時凌空隱的情緒終究是不會轉變太快了,只是無力地說道:“隨便吧。”
甄熙道:“我們在這東海邊相逢,也是緣分一場。不如就以兄弟相稱。不知凌兄認為可好?”
凌空隱見這人倒是主動,不比先前張燁般冷淡,倒是心上漸漸生出一些奇異的感激來:“甄兄。不知甄兄為何到此荒涼之地?”
甄熙道:“不瞞凌兄,我內心悲苦愁悶,到這里排解。”
凌空隱道:“因為什么?”
甄熙道:“不瞞凌兄,我會一種瞬移之術。可惜我掌握的不是甚好,因此就在練習的時候速度過快,又沒掌握好方向,就把一個人撞死了。因此惹上了官司,到這里排解內心的愁悶。”
凌空隱頓時被觸動了心事:“甄兄,你也會那瞬行術?也是惹了官司到此愁悶的,這么說來你我真是有緣。”凌空隱話不多說,直接拿出了胸口的名目夜明珠對甄熙道:“不知甄兄可否認識此珠?”
甄熙接過凌空隱遞過來的珠子,便道:“這莫非是名揚天下的名目夜明珠?”
凌空隱內心一驚:“甄兄如何知道?”
甄熙道:“我就是知道許多事情,我就是為了此珠的主人而來的。”
凌空隱一聽更是驚訝:“為我而來?此話怎講?”
甄熙道:“此珠天下第一,此人日后必定也是天下第一。我要見一見這人的風采。這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那人死也是不白死了。剛才凌兄說自己也是惹上了官司,不知詳情,不知凌兄方不方便講?”
凌空隱一邊接過甄熙遞過來的名目夜明珠,一邊道:“不敢當不敢當。這事說起來還與此珠有關。我在紫金山下的‘名目珠閣’中不費錢財不費力氣得到了此珠。在其中存入了我的冰術,火術,和水術的種子,并在其中加上趨光性,只要見到光,法術就會自動發(fā)動。名目夜明珠并沒有被我完全訓服,因此,在我走神的功夫,它偷偷溜出來,發(fā)動了法術。這第一道冰術刺死了張兄,估計也是惹了官司,因此也是驅動瞬行術來到此地。沒想到一睡醒就遇到了甄兄。想起那‘名目珠閣’的小廝說是有緣人給我這顆珠子。我見我與甄兄有緣,便想問是不是甄兄給我的珠子。沒成想不是。”最后一句話凌空隱倒是松了一口氣,如果甄熙是那有緣人,倒是比不是更加可怕,這里面的因由倒是不敢細想,因此凌空隱也就沒有朝這方面去推測甄熙。
甄熙道:“如此說來,我們的相遇更是天意中的天意。不知凌兄接下來有何打算?”
凌空隱道:“我目前有兩個目標,第一個就是找一個完美的珠子,此刻算是實現(xiàn)了一半,只需要好好馴化它就好。這第二個目標,就是想尋找一個好人。我不知道這人是誰,也許是送我珠子的有緣人,也許是你也說不定呢?哈哈。”
甄熙道:“多謝凌兄夸獎。既如此,我們二人結伴而行,去找凌兄想找的人。”
凌空隱滿眼欣喜:“如此,甚好。”
兩人都會瞬行術,要去某一個地方倒也方便。只是速度太快容易走散,甄熙道:“凌兄的法術較高,這瞬行術想必也比我的快一些,只是不知凌兄的法術可否帶著人?”
凌空隱道:“該是可以的,我也沒試過。不過我倒是有一個必定可行的折中的辦法,就是我儲存兩個瞬行術到名目夜明珠之中,然后放在光下,我們就可以次第到達同一個地方。現(xiàn)在的問題是,我們要去哪里?不知甄兄心中可有方向?”
甄熙道:“錢塘地區(qū)景色優(yōu)美,人杰地靈,不如去那里尋找凌兄想找的人。”
凌空隱道:“好。”說罷,凌空隱放了兩個瞬行術到名目夜明珠之中,隨后又取出名目夜明珠,凌空隱瞬間到了錢塘某一處街道之上,甄熙也隨后到了。
“還好,這次沒有失誤。”看著甄熙來到自己旁邊,凌空隱想道。這次法術其實也和上次一樣,沒有經(jīng)過試驗的,但他還是十分相信自己,現(xiàn)在果然應驗了。這擔憂便一閃而過,甚而忽地就被他拋到了腦后。
“隨處走走吧。”凌空隱道。
甄熙點頭。
兩人朝著左手邊的街道走去,不一會兒,看到一群人聚集在一塊公告牌前,指指點點地討論著。
凌空隱略有慌亂道:“不會是捉拿我的告示吧?”
甄熙道:“凌兄,你犯事的地方離此地倒是比我犯事的地方離此地近,只是再近也要個兩三天的行程才能從建康到達錢塘,這告示是不會這么快傳到這里的。”
凌空隱道:“我睡了一覺,倒也不知過了多久。”
甄熙道:“凌兄若擔心,待我先去打探一下,若是與凌兄的事情無關,我就招手示意你過去。”
凌空隱一忽兒覺得不必,一忽兒又覺得這樣很穩(wěn)妥,就在他猶豫的瞬間,甄熙早就一個瞬行術去到了告示牌前。等到凌空隱一緩過神來,早就看到甄熙在對他招手了。凌空隱見狀,便又是放心又是好奇地朝著告示牌前走去。
凌空隱問先到的甄熙道:“不知因何事要捉拿何人?”
甄熙還沒開口,一個好事的人聽到,便對凌空隱說道:“朱令史家的小千金最近被一個采花賊盯上了。這采花賊來無影去無蹤,就是朱令史的小千金也沒有看得太清楚。這副畫像據(jù)說是依據(jù)那千金模糊的記憶畫出來的。你別說,與你這位小道士倒有幾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