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空隱和甄熙隨眾人來到了令史府。
令史眼含怒意,忽地一拍桌子道:“原來跟著羽萱的有兩個賊人,說,你們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要跟著羽萱?”
凌空隱道:“令史大人,可否叫令女來對質,讓她看看到底是不是我們二人。”
令史又拍了一下桌子,也不嫌手疼:“大膽!閨閣女子,豈是你們說見就見的?來人,把這兩個賊人扭送官府。”
甄熙趕忙道:“令史大人有所不知。我們二人昨日到此,發現了一些蹊蹺。令史大人可否發現令女近日可有不同?”
令史一愣:“你這話是何意?”
甄熙道:“實不相瞞,在下聽力超群。昨日在此,聽到了令女周圍大概有這樣的聲音。當時不是很確定,因此想等確認一下再談。”
凌空隱不可思議地看著甄熙,他略有責備他,但更多的是奇怪自己竟然沒有聽到也沒有看到。
甄熙對凌空隱解釋道:“凌兄,我不是有意隱瞞。只是昨日事發突然,況我不甚確認,因此就沒對你提起。”
凌空隱道:“你聽到了什么?”
令史大人也著急道:“你到底聽到什么聲音?”
甄熙道:“我聽到大概有四個不同的聲音。一個聲音說‘不如就一不做二不’,直接把這小千金弄死,我們當這千金’。另一個聲音說‘不行,若是沒了原本的活人靈魂,我們怕不是無法支撐多少時日,到時候去哪里找這么好的皮囊?不如就這樣不斷地調教她,叫她終日聽命于我等。另外兩個聲音也是各抒己見,拿不定主意。后來就是貴府的衛士來捉拿我二人。我二人使用法術離開此處。”
令史大人一聽,態度凝重起來,對甄熙的態度也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他起身抱拳道:“原來閣下竟是高人。快快請坐。”
甄熙和凌空隱屁股還未及坐在客座上,朱令史又趕忙對著外面喊道:“看茶。”
外面傳來一聲:“是。”
很快就有侍者端著茶盤過來了,把茶放在凌空隱和甄熙面前的木機上。
甄熙愛喝茶,便端起來慢悠悠地喝著,也不管朱令史在旁邊幾番著急地要說什么。等到喝了差不多了,甄熙才對朱令史說道:“令史大人,可否仔細描述一下令千金最近可有什么反常的地方?”
朱令史陷入了回憶,事情有這些蹊蹺的地方。
大概一個月之前,朱令史就發現朱羽萱有不對勁的地方了。
“爹爹,女兒想吃蘋果了。”朱羽萱嬌滴滴地說道。
朱修文(朱令史的名字)一愣道:“你老早就很少吃蘋果了,今日怎么突然又想吃蘋果了?”
朱羽萱道:“時間久不吃,就會更想吃嘛。”
朱修文便要下人去買蘋果。
又有一天,朱修文一天未見朱羽萱,便去她的房間去看。
朱修文敲了敲門:“羽萱,怎么一天都沒見你出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朱羽萱聞言,懶懶地下床打開了門:“爹爹,什么事?”
朱修文一看朱羽萱的氣色甚是不好,便道:“羽萱,你這是生病了,沒發燒吧?”說著就要伸手去試一試朱羽萱的額頭。
朱羽萱躲開了:“爹爹,我沒事。”說著就關上了門。
也許是父女心連心,朱修文還是從朱羽萱的臉上看到了一絲求救的神情,他并沒往邪魅的方向去想,只道是女孩子家內心不甚愿表達自己,他還是叫下人去請了郎中郎中為朱羽萱開了些調理身體的藥。果不其然,過了一天就看到朱羽萱的氣色好了不少。
朱修文看著臥病在床的朱羽萱,心疼地說道:“羽萱,你感覺怎么樣了?”
朱羽萱似是想說話,“我,”突然,她似乎又不想說了。停頓了一忽兒,她突然又說道:“我沒事,爹爹,不要擔心。看著爹爹這樣,女兒也難受。”
朱修文囁嚅著嘴唇說不出話來。
朱羽萱又咧開嘴唇笑著,那笑顯得僵硬而艱難,更像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她說道:“爹爹,女兒很好。”尾音有哭腔。
朱修文道:“那就好。那就好。那爹爹就不擔心了。”
朱修文的腦子現在過一段那時候的朱羽萱,突然覺得那笑里似乎帶著某種狡黠,像是在得意。
末了,朱修文道:“其他的事情也是大多大同小異。直到有一天,羽萱告訴我,最近有一個賊人總是盯著他。我問是在何處?羽萱說是她在家里看見過一兩次。我便四處張貼告示懸賞捉拿那賊人。沒想到竟是我的羽萱被妖精迷惑,這么說來,那位賊人倒也是高人,發現了這四個妖精。只是不知是什么妖孽,道長可能知道?”
甄熙道:“最近府上可曾見過奇怪的活物?”
朱修文道:“待我一問。”
“來人,去叫譚暢。”朱修文對著外面喊道。
“是。”有人應答了一聲,便傳來匆忙的腳步聲。
朱修文繼續問道:“道長,小女是被邪魅附體。這聲音也是一樣,不知是怎樣一回事?”
甄熙道:“令女受邪魅附身,被掌控了心智,無法發出自己的聲音。邪魅模仿著她的聲音與外人交流。在調理的時候,接觸的家人,郎中,爹娘的時機多了,邪魅便退卻一部分,只留下那個能控制著朱羽萱心智的邪魅,因此就是在朱羽萱氣色好轉的這段時間她也無法表達自己的本就十分模糊的知覺。何況對于朱羽萱來說,她所知覺到的東西就像是在做夢一樣。”
朱修文聽著傷心,眼神惆悵起來:“羽萱她,這妖孽也是十分可惡了。還望道長救我小女。”
甄熙道:“自然。”
凌空隱贊賞地看著甄熙,看來昨天真不該用瞬移術把甄熙帶有的,如若不然這事早就解決了,也不用睡到寺中,又被癩頭和尚茍老賴打敗來到這里了。想到這里,凌空隱的眼神又開始責怪起來甄熙,怪他沒有早把計劃告訴自己。
不一會兒,那跑腿的下人進來報告:“老爺,管家來了。”
朱修文道:“進來。”
譚暢看到旁邊的兩個賊人坐著喝茶,便把事情猜了七八分,他恭敬地說道:“老爺,有何吩咐?”
朱修文道:“最近可有什么奇怪的活物出現?”
譚暢道:“大概一個多月前有幾只狐貍出現過,都被下人趕走了。”
朱修文氣憤道:“怎么不早告訴我?”
譚暢道:“因是小事,所以未敢麻煩老爺。莫非小姐的事情是這些狐貍搞得鬼?老爺,待我帶人去抓來那些畜生。”
朱修文道:“不必了。有兩位道長在這里,你就負責幫助兩位道長。去收拾兩間客房給兩位道長。”
譚暢道:“是。”
他又對凌空隱和甄熙道:“兩位道長有什么事,就找譚暢。”
甄熙道:“好。那我兄弟二人就先告退。”
譚暢道:“兩位道長請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