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萬年前,地球還處于蒙昧的火焰紀元。
人類在荒野中掙扎,與野獸爭奪生存的權利。火焰,是他們唯一的武器,也是唯一的信仰。篝火旁,族人們圍坐,凝視跳動的火苗,仿佛那是宇宙間唯一的光明。
部落“雀”坐落在一片廣袤的荒野中,背靠連綿的群山,面朝一條蜿蜒的河流。這里是火焰紀元的邊緣,也是人類與自然抗爭的前線。部落的名字來源于古老的傳說:他們的祖先曾在一片燃燒的森林中,看到一只鳳凰從火焰中飛出,化作無數雀鳥,指引他們找到這片棲息之地。因此,部落以“雀”為名,象征著希望與重生。這個部落里,女人比男人更加強壯。
部落的中心是一座巨大的篝火臺,火焰終年不熄。篝火旁矗立著一座石像,雕刻著一位女性的形象——她的手中握著一把火焰,目光堅定地望向遠方。這是部落的信仰象征,也是“母大”的化身。
“母大”是部落的首領,也是整個部落的靈魂。她的地位并非來自武力或權謀,而是源于她的生育能力和智慧。母大是部落中擁有最多孩子的女人,她的每一個孩子都被視為部落的未來。她的血脈像火焰一樣,將部落的信仰與力量代代相傳。
火羽的母親,正是現任的母大,她有十二個女兒。
她的名字早已被遺忘,因為族人只稱她為“母大”。她的身體強壯,眼神深邃,仿佛能看透一切。她的手掌粗糙,卻溫暖如火焰;她的聲音低沉,卻充滿力量。她是部落的守護者,也是族人的精神支柱。每當部落面臨危機,母大總會站在篝火旁,用她的智慧和勇氣指引族人。
火羽是母親最小的女兒,她和她的十一個姐姐們一樣,都想成為母大。
焰心是火羽的六姐,也是火羽的老師。
……
焰心站在篝火旁,手里握著一把石斧,斧刃在火光下閃著寒光。她的頭發像火焰一樣紅,隨意地披在肩上,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她的眼睛像兩顆燃燒的炭火,深邃而明亮,仿佛能看透一切。她的身體強壯而勻稱,皮膚上布滿了細小的疤痕,每一道疤痕都是一個故事的印記。
“火羽,過來!”焰心轉過身,對著正在擺弄木棍的火羽喊道。
火羽抬起頭,看到焰心的眼神,立刻跑了過去:“姐,怎么了?”
焰心把石斧遞給她:“拿著,今天教你用斧頭。”
火羽接過石斧,感覺手里一沉,差點沒拿住。她皺了皺眉:“這斧頭怎么這么重?”
焰心笑了:“重?這可是咱們部落最好的斧頭。你要是連這個都拿不動,怎么狩獵男人?”
火羽撇撇嘴:“我又不是要去狩獵男人,我只是想學點本事。”
焰心拍了拍她的肩膀:“學本事?你以為狩獵男人只是本事?那是生存的本能。你要是不學會,以后怎么保護自己?怎么保護部落?”
火羽低下頭,小聲嘟囔:“可是……我還小呢。”
焰心搖搖頭:“小?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已經狩獵過兩次男人了。”
火羽抬起頭,驚訝地看著她:“真的?”
焰心點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得意:“當然是真的。那時候我可沒你這么膽小,一看到男人就躲。”
火羽不服氣地哼了一聲:“我才不膽小呢!我只是……只是還沒準備好。”
焰心笑了:“沒準備好?那你什么時候才能準備好?等那些男人打上門來?”
火羽咬了咬牙,握緊了手里的石斧:“好,我學!”
焰心滿意地點點頭:“這才像話。來,我教你。”
她走到火羽身后,握住她的手,調整她的姿勢:“握緊斧頭,站穩腳跟,眼睛盯著目標。記住,斧頭是你的手臂,你的力量要集中在斧刃上。”
火羽按照她的指示,擺好姿勢,用力揮動石斧。斧頭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發出“呼呼”的風聲。
焰心點點頭:“不錯,有點樣子了。再來一次。”
火羽又揮了一次,這次更加有力。她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姐,我學會了!”
焰心笑了:“學會了?還早著呢。這只是開始,真正的戰斗可沒這么簡單。”
火羽收起笑容,認真地點點頭:“我知道了,姐。我會努力的。”
焰心拍了拍她的肩膀:“好,這才是我妹妹。記住,狩獵男人不僅需要力量,還需要智慧。你要學會觀察,學會判斷,學會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東西。”
火羽點點頭,眼神中充滿了堅定:“我會的,姐。我一定會成為像你一樣強大的戰士。”
焰心笑了,眼神中閃過一絲溫柔:“你會的,火羽。你一定會比我更強。”
她轉過身,望向遠方的森林,眼神變得深邃:“走吧,今天帶你去森林里轉轉,讓你見識一下真正的狩獵。”
火羽興奮地跟在她后面,手里緊緊握著石斧。她知道,今天的冒險將會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一課。
……
兩人穿過部落的篝火,走進了茂密的森林。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地上,形成斑駁的光影。火羽跟在焰心后面,小心翼翼地避開地上的樹枝和石頭。
“姐,我們要去哪里?”火羽小聲問道。
焰心回頭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上揚:“去一個你從來沒去過的地方。”
火羽的心跳加快了,她握緊了手里的石斧:“那里……有男人嗎?”
焰心笑了:“也許有,也許沒有。狩獵男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你得先學會找到他們。”
火羽點點頭,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她知道,焰心是在教她生存的本領,而不是帶她去冒險。
兩人繼續前進,森林里的空氣變得潮濕而沉悶。火羽覺得自己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浸透,但她不敢抱怨。她知道,焰心最討厭的就是軟弱。
突然,焰心停下腳步,蹲下身子,仔細查看地上的痕跡。火羽也跟著蹲下來,小聲問道:“姐,怎么了?”
焰心指了指地上的腳印:“你看,這是男人的腳印。”
火羽瞪大了眼睛,仔細看了看地上的腳印:“真的?你怎么知道是男人的?”
焰心笑了:“女人的腳印不會這么深,也不會這么大。你看,這些腳印的方向是朝著那邊的山洞。”
火羽順著她的手指看去,發現不遠處有一個山洞。她的心跳加快了:“姐,我們要進去嗎?”
焰心搖搖頭:“不,現在還不是時候。我們得先觀察,看看他們有多少人,有什么武器。”
火羽點點頭,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她知道,焰心是在教她如何狩獵,而不是帶她去送死。
兩人悄悄靠近山洞,躲在一塊大石頭后面。焰心探出頭,仔細觀察山洞里的情況。火羽也跟著探出頭,看到山洞里有幾個男人正在烤肉。
“姐,他們在烤肉!”火羽小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驚訝。
焰心點點頭:“看來他們也不是完全沒用,至少會烤肉。”
火羽笑了:“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偷一點?”
焰心瞪了她一眼:“偷?我們是來狩獵的,不是來偷東西的。”
火羽吐了吐舌頭,不敢再說話。
焰心繼續觀察,突然,她的眼神變得嚴肅起來:“火羽,你看那個大個子。”
火羽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發現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正站在山洞中央,手里握著一根骨頭,骨頭上刻滿了奇怪的符號。
“他在干什么?”火羽小聲問道。
焰心皺了皺眉:“看樣子是在祭祀。這些男人雖然笨,但他們也有自己的信仰。”
火羽覺得有點毛骨悚然:“他們……他們不會是在詛咒我們吧?”
焰心笑了:“詛咒?他們連詛咒之火都不會生,還詛咒呢。”
火羽也笑了,但她的笑聲很快被一陣低吼打斷。她轉頭一看,發現一只巨大的黑狗正盯著她們,齜牙咧嘴,口水直流。
火羽的心跳漏了一拍:“姐……有狗!”
焰心也看到了那只狗,臉色變得蒼白:“快跑!”
兩人轉身就跑,身后的黑狗狂吠著追了上來。火羽覺得自己的腿像灌了鉛一樣,怎么也跑不快。她聽到身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心里一陣絕望。
突然,焰心停下腳步,舉起石斧,對著黑狗大吼一聲:“滾開!”
黑狗被她的氣勢嚇住了,停下腳步,低聲咆哮著,但不敢再靠近。
火羽喘著粗氣,抓住焰心的胳膊:“姐……你太厲害了!”
焰心笑了笑,但她的笑容很快消失了:“快走,那些男人聽到狗叫了。”
火羽回頭一看,發現那些男人已經站了起來,正朝她們的方向跑來。她嚇得魂飛魄散,抓住焰心的手:“快跑!”
兩人拼命地跑,身后的腳步聲和狗叫聲越來越遠。火羽覺得自己的肺快要炸了,但她不敢停下,直到跑回部落的篝火旁,她才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
焰心也累得夠嗆,但她還是笑了:“火羽,你看到了吧?那些男人也沒什么可怕的。”
火羽點點頭,但她的心里卻暗暗發誓:下次一定要跑得更快一點。
焰心和火羽以為已經安全了,正準備悄悄離開時,突然,一個高大的身影從樹林中走了出來。火羽的心猛地一緊,手中的石斧差點掉在地上。她下意識地躲到焰心身后,但眼睛卻忍不住偷偷打量著那個男人。
他站在那里,像一座山。
他的身材高大而強壯,肌肉線條分明,仿佛每一塊都蘊藏著無窮的力量。他的皮膚是古銅色的,上面布滿了黑色的圖騰,像是某種神秘的符號,在陽光下泛著微光。他的頭發烏黑而濃密,隨意地披在肩上,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晃動。他的臉龐棱角分明,鼻梁高挺,嘴唇緊抿,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但最讓火羽心跳加速的,是他的眼睛。
那雙眼睛深邃如淵,仿佛能看透一切。他的目光銳利而冷靜,像一只隨時準備撲向獵物的鷹。當他看向火羽時,她的心跳漏了一拍,仿佛整個世界都靜止了。她感覺自己的臉瞬間變得通紅,手心也開始冒汗。
“磐……”焰心低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