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原來這兩兄弟是干這勾當(dāng)?shù)?/h1>
說時遲,那時快。
一道寒光倏地閃過,只見一柄鋒利無比的劍刃如閃電般從后往前,迅猛地穿透過李福江的肩甲之處,李福江只覺肩頭一陣劇痛襲來,待他反應(yīng)過來時,卻驚恐地發(fā)現(xiàn)自己整個人已被這柄利劍牢牢地釘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那劍刃在陽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芒,而劍柄,就握在林世安手中。
沈瀅怔怔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完全驚呆了。她的雙眼睜得大大的,滿是驚愕之色。
這下,輪到她開始懷疑林世安的來頭了,書中不是說他只是個云游四方的俠探嗎?會推理、會破案,怎么連劍都耍得如此之好?
那精準(zhǔn)的出手、凌厲的氣勢,絕非一般人所能擁有,這就是男主角的光環(huán)嗎?
臺上李知縣見狀大驚,連忙站起來擺手道:“哎呀,我的神探大人你可莫沖動,莫沖動呀,這人要是死了,案子怎么繼續(xù)辦下去?!?p> 林世安笑道:“知縣大人且放心罷,我自有分寸。這劍雖然從他體內(nèi)貫通而過,但避開了要害,并不致命?!?p> 說完,他慢慢松開劍柄,接著用手掌使勁將劍柄后端往前一推。
“嘶——”
李福江痛得倒吸一口冷氣。
沈瀅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心中暗自思忖著。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解剖學(xué)高手?刀刀刺傷人,刀刀卻不致命。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驚訝與疑惑,對林世安愈發(fā)好奇。
“再問你一遍,常豐在哪兒?”林世安在李福江身后冷冷問道。
“我不認(rèn)得什么常豐?!崩罡=煊驳卣f道,心中仍存有掙扎之意。
對于常豐的問題,他總是閃爍其詞,眼神飄忽不定。林世安心中了然,他知道李福江只不過是面對他大哥的尸體,無法親口承認(rèn)自己與常豐合謀殺害了他這個事實。
他心中冷笑,這個時候,倒害怕起自己做的虧心事了。
于是林世安便吩咐衙役將無頭尸抬了下去,又讓李知縣傳喚另外的證人上堂。
“傳——常豐妻子李氏。”
“傳——村民何大真?!?p> 二人被傳喚至堂中,跪在地上。
“你們二人可曾見過此人?”李知縣問道。
李氏與何大真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轉(zhuǎn)過頭,小心翼翼地觀察著身后的李福江。剛剛他發(fā)瘋的模樣二人已然見過,因此,他們現(xiàn)在顯得頗為膽怯。
“民女見過此人。我家男人有一天回來拿木車,當(dāng)時就是這個男人和另一名男子跟在常豐身后,來到我家。當(dāng)時他跟我說這是隔壁村賣花的生意人,他想買幾盆花放在家中,因此推著木車跟他們出去了。”李氏微微顫抖著聲音說道。
“你可確定是他?”李知縣嚴(yán)肅地問道。
“確定,常豐他從未有過養(yǎng)花這個愛好,并且他們……他們二人模樣長得過于兇狠,我總覺得有點擔(dān)心,于是便記住了他們模樣。他們一個臉上有大痣,一個胳膊有大痣?!崩钍匣卮鸬馈?p> 林世安聞言,立刻上前掀開李福江的袖子,果然有一塊黑色的凸起的大痣。
“后來,常豐推著木車回來,我問他花呢,他說沒看到合適的不買了,我便沒再放心上了?!崩钍陷p聲補(bǔ)充道。
“小的也見過此人,和李娘子說的一樣,如同小人前幾天說的那樣,當(dāng)時他們?nèi)嗽诼飞献咧?,常豐推著木車。”何大真也在一旁說道。
證據(jù)確鑿,林世安從后方繞到李福江面前,冷笑道:“你還說你不認(rèn)識常豐?”
經(jīng)過一番激烈的思想斗爭,李福江的雙手垂了下來,看樣子他是放棄掙扎了。
“常豐當(dāng)初雇我和大哥二人去殺人,只要拎著對方的腦袋給他確認(rèn),酬勞五十兩銀子?!崩罡=j喪地說道。
“他想殺誰?”李知縣厲聲問道。
“一個叫張子庸的人,也是這個村的,是他老婆的姘頭?!?p> 李福江的話語剛落地,堂外的百姓頓時嘖嘖聲起。這些家長里短的八卦之事,向來是他們最愛聽的了。眾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臉上滿是好奇與興奮之色。
而堂上的李氏聽聞此話,大驚失色,差點暈了過去,沈瀅趕忙上前扶住了她的身子。
“肅靜!”李知縣拍響驚堂木。
“繼續(xù)說。從你和你大哥什么時候開始?xì)⑷?,常豐從哪兒雇傭的你們,最后你大哥為何被殺等事。”林世安頓了頓,繼續(xù)說道:“反正你現(xiàn)在也逃不掉了,勸你將所有事情全盤托出,知縣大人會酌情從寬量刑。”
“我說,我說……我和大哥本來真的只是種花賣花的,直到有一回我們的好兄弟被人欺負(fù)了,我和我大哥聽了他的遭遇后,氣的不打一處來,將那欺負(fù)他的人騙到屋里教訓(xùn)了一番,結(jié)果……”
“結(jié)果什么?”李知縣追問道。
“結(jié)果我們二人不小心失手打死了他,大人們剛剛也親眼所見,小人有時候會控制不住自己發(fā)狂,一旦變成那副模樣,就力大無比,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p> “我和我大哥害怕,那人在隔壁村里也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干脆就把那人埋在后院里,我們住的地方偏僻,鮮有人來往,?!?p> “我們哥倆的好兄弟,直到我們將那人殺死后,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頗為高興。他說那人平日里素來囂張,已經(jīng)欺負(fù)了他多年,如今我和我大哥二人也算是給他解決了難題,還給我們二人幾十兩銀子作為獎賞。”
“后來,他又問我們能否為他解決掉另一個人。我本猶豫,可是我大哥說這是何等好事,既能解決了我兄弟的難題,又掙得了幾十兩銀子,何樂而不為。我和他就算不吃不喝,種花種到死也難拿到這么多銀子。”
“因此……慢慢的我們兄弟二人逐漸開展起這種……這種勾當(dāng)?!?p> “你和你大哥共殺了多少人?”林世安厲色問道。
“小人記……記不得了?!?p> “殺了這么多人,難道你們沒被人發(fā)現(xiàn)過嗎?”
“我那個兄弟做中間人,將生意介紹給我和大哥后,我們再動手。況且,我們所做皆是別的村子的生意,本村之人并不知曉此事,只當(dāng)我們是賣花之人。”李福江緩緩說道。
“每次有生意了,需先付定金,明面上是來我家買花,待事辦成后再補(bǔ)齊剩下的錢?!?p> “殺完人后,你們都如何處理?”林世安再度發(fā)問。
“都埋在院子里……”李福江的聲音越來越小。
“知縣大人,這三具白骨僅僅是我們昨日夜里在這李福江的院落里挖到,恐怕那地里還埋著更多冤魂。請知縣大人派人去這李福江的院落里仔細(xì)挖掘,還逝者一份公道?!?p> 林世安走到李知縣面前,緊緊握拳,言辭懇切地說道。
“來人!去給我將那院子翻個底朝天!”李知縣怒目圓睜,大聲下令道。